景鱼鳞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南云泽,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又大了一些,隐约能听到喉咙处传来“咔咔”的声音。
“我....要是....出不去.....那个光头也活不了。”南云泽硬生生的把话挤了出来。
“你们南天门的人都那么自以为是的吗?”景鱼鳞恶狠狠的说道,刀尖划开了南云泽的衣服,刺破了他的皮肤。
“如果你不在乎挑起战争,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但是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都有些同情你了,人界,天界都要找你的麻烦,你再把我杀了,引起战争,魔界恐怕也容不下你吧。”南云泽冷笑道。
景鱼鳞听完南云泽的话松开了手,把他从墙上扒拉了下来。
“呵,希望待会动手的时候你还能这样从容的跟我讲话。”景鱼鳞冷声道,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决定暂时放了眼前这个叫南云泽的人。
他也想过用南云泽去换壁虎回来,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掉了。
一来他不清楚这个人的价值,如果陈凌峰一意孤行,那么南云泽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二来就如南云泽说的那样,此事已经被八家介入,那么放不放人,就不只是聚仙阁说的算了,八家也不会用到手猎物去换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放了南云泽,自己不赚,但杀了他,自己绝对亏。
这种从一开始就不赚钱的买卖,景鱼鳞可不想去做。
南云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清了清嗓子,又露出了笑容。
“您放心,要是真打起来二楼,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的,希望您也能保护好您的啊,哈哈。”南云泽说完,朝着景鱼鳞摆了摆手,然后消失在了洗手间里。
“咦,他人呢?”顾少阳奇怪道。
“先别管他了,我们先出去吧,别让那些个想搞我的等着急了。”景鱼鳞说道。
“哎,好的,师父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一边。”顾少阳坚定的说道。
“谢谢你了,少阳,不过放心,用不着你为我出头,这是我自己的账,我得自己跟他们算,而且你背后是顾家,把你牵扯进来也不太好。”
景鱼鳞说完,便径直朝外面走去,一旁的孤影紧跟在他的身后.......
二楼——
孤影走在前面,替景鱼鳞拉开了包厢的大门,一个豪华的小型宴会厅一下映入眼帘,景鱼鳞表面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还得感叹真他娘的奢侈。
景鱼鳞环视一圈,他发现邱雨桐也在这里,眼神中带着隐隐的不安,在这个屋里的除了座位上的几个老人,其余的他基本上都打过一个照面。
那几个老人想来也应该是其余几家的家主,除了这些人,陈凌峰和洪钟也都在这个包厢里,洪钟也是刚刚被叫上来的。
黑木野二则是战战兢兢的端坐在几人身后的一个皮质沙发上,看到景鱼鳞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汗便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了。
“好热闹啊,都在等我吗?”景鱼鳞冷淡的面孔上瞬间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这变脸的速度让包厢里的众人都惊了一下。
“伤怎么样?”上官连山抿了口茶水问道。
“劳您费心,暂时还能自己走。”景鱼鳞笑着说道。
“这强大的身体素质真是让人吃惊。”上官连山说道。
“一般吧,横竖死不了嘛。”
两人好像唠家常一样,景鱼鳞表现得一点儿也不拘谨。
“这光头是你的人。”上官连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壁虎,然后对景鱼鳞说道。
“孤影。”景鱼鳞没有理睬,只是朝着孤影点了点头。
孤影会意,连忙走了过去,把壁虎架起来,走到一边,让他靠着墙坐了下来,这样不仅舒服,也显得体面些。
“如您所见,是的。”景鱼鳞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回到道。
“刘福海的死是怎么回事?”上官连山看着面前的景鱼鳞问到了正题上。
“工作而已,为了养家糊口嘛,干哪一行都得吃口饱饭不是。”景鱼鳞从容应对道。
“你承认是你杀了刘福海?”上官连山问道。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茶楼是干嘛的您也清楚,我们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这年头,有钱总不能不赚吧?”
“这么说你是受人指使了?”
“也不能说是指使吧,做生意嘛,我们又不是黑店,总不能拿了钱不办事吧,到哪也都得讲个规矩不是。”
“刘家的人你也敢动,你讲的是什么规矩,阴间的啊?”刘龙胜怒喝道,看到景鱼鳞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刘家主,一把年纪了,别那么大的气性,你今天要是被气死了,那我不是亏了吗,毕竟也没人给我钱要你的命啊。”
“哦,对了,可能是我没讲清楚,别说是你儿子了,只要价格合适,你的人头我们也能收下来。”景鱼鳞冷笑一声说道。
“威胁八家的人,你未免有点太放肆了吧。”上官连山冷声道。
“我不过就是说个事实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座的各位都身居高位,想让你们死的人有很多,我相信你们都被刺杀过,能活下来是实力也是运气,活不下来,也是命数使然。身处顶峰,不就是要经受刺骨的冰霜和孤傲的苦寒吗。”
“比起杀手,你跟像个神棍。”
“我觉得也是,杀人是工作,算命卜卦是兴趣爱好,不冲突吧。”
“你以为就凭几句话就能摆平你杀人的事实了?”刘龙胜质问道。
“节哀啊,刘家主。我呢,实在是体会不了你那种丧子之痛,主要是我也没有经历过,所以呢你就不要指望我说一些你喜欢听的话了。”
“而且啊,我们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性质就跟中介差不多,这要算账你也得找幕后主使吧。”景鱼鳞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你说幕后主使是谁呢?”上官连山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是执行专员,接待的事,可不归我管,而且这不是有茶楼的人吗,你们问他呀。”景鱼鳞朝洪钟指了指,把问题甩了过去。
上官连山闻言,也把目光看向了洪钟。
洪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一想到这些都是邱雨桐保护任务衍生出来的连锁反应,这个雷他就得扛着,毕竟是自己把这个任务安排给景鱼鳞的。
“这个,茶楼是有保密协议的,所以.....”
“洪经理,事毕竟是你们茶楼做的,总归要站出来承担一下责任吧,如果你们愿意把幕后主使说出来,我们就不追究壁虎的责任了。”上官连山说道。
“上官兄.....”刘龙胜急道,却被上官连山挥了挥手给拦了下来。
“抓主不问从。”上官连山淡淡的说道。
“额,这个,讲出来真的好吗?我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何必呢。”洪钟赔笑道。
“洪经理,你还是说吧,我看你们那个叫壁虎的员工伤势还是挺严重的,还是早一些带他下去疗伤的好。”上官连山说道。
“既然上官家主都那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推辞了,我今天刚好把那一份委托书带来了,您请过目。”洪钟说道。
上官连山接过文书,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嘴巴微微张开,一脸吃惊的样子。
“你自己看看吧。”上官连山又把书信递给了刘龙胜。
刘龙胜看完书信后也是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雇佣人那一栏,潦草的写着“刘金眠”三个大字,旁边还有画押的指纹,和欠条的格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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