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鱼鳞站在旅馆门口,他打心里觉得这家旅馆还能盈利真是个奇迹。
顶上“旅馆”二字的灯牌只有旅还亮着,门口搁着泛黄的塑料布灯牌,还用两块砖头压住了锈迹斑斑的底座。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甚至都遮住了上方的防盗窗。
景鱼鳞两步跨上台阶,握住油不拉几的门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一股潮湿感伴着霉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一眼望去,屋内也是意料之中的破,几张瘸腿凳子搁在一旁,边上还有一张年代气息浓厚的花绿沙发,前台只有一部电话和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胖阿姨,此时她正坐在吧台一边看着剧,一边磕着瓜子。
“你好,办入住。”景鱼鳞强忍着这发酸的味道,走到前台,对看剧的胖阿姨说到。
胖阿姨还是磕着瓜子,看着剧,好像完全没看到景鱼鳞一样,只是慢悠悠,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身份证。”
景鱼鳞从钱包取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胖阿姨。
胖阿姨接过身份证之后,还是没看景鱼鳞一眼,她把身子转了过来,低头做着登记,同时对景鱼鳞说到:“入住押金一百块钱,统一单人标间,一晚上一百块钱,小时房的话三小时五十块钱,超出一小时多十块钱,超出三个小时,按一晚收费。”
一百一晚的收费对于京城的物价来说算是很便宜了,但是照比这里的环境,景鱼鳞觉得给她十块都算多。
但是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景鱼鳞还是一脸无奈的递了一百三过去,胖阿姨接过钞票,验了一下真伪,确认无误后,从身后的架子上随便摸了把钥匙扔给了景鱼鳞。
“房间号贴在钥匙上面了,上楼梯的时候小时一点,室内比较湿滑,别摔了。”胖阿姨叮嘱道。
景鱼鳞拿了钥匙便往楼上走去。
他的房间是203,而那个杀手的房间在208,其余的房间景鱼鳞感应过了,只有两个房间是有人住的。
景鱼鳞走到了203房的门口,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紧接着他站在外面把房门用力的关上,让着关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走廊。
从景鱼鳞上到二楼的时候,那个杀手就已经开始警惕的贴着门口听着动静了,这家旅馆隔音不好,走廊里的动静稍大一点,房间里的人都能听见。
时间大约过了一分钟,景鱼鳞静静的站在自己房门口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都听不见他的心跳和呼吸。而那个杀手也好像松懈了下来,208房的门把手慢慢的转动着,最后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域面孔探了出来,警惕的望着四周。
一直观察杀手行为的景鱼鳞自然注意到了门把手的转动,门刚一打开,他就像鬼魅一般瞬步到了208的房间门口,然后一脚蹬在那张外国脸上,接着快速的潜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
艾利文斯觉得这趟华夏之行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在第一次刺杀失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作为一名前海豹优秀的狙击手,即使是在目标高速移动的情况下他都从来不会失手,更不用说是一次定点射击了,在检查完自己的枪械没有问题之后,他把原因都归结于站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他应该是个优秀的保镖。于是他一路跟踪,决定先杀男人,来为自己浪费的一颗子弹洗刷耻辱。
在确认景鱼鳞的去处之后,他便找了一个绝佳的狙击位置,在景鱼鳞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进行刺杀,确保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景鱼鳞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内,直到他在瞄准镜中看见景鱼鳞的后背时,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后他连景鱼鳞倒地的位置都预算好了,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射出去的子弹非但没有打死景鱼鳞,还让他从地上捡了起来,并发现了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涌上心头,鼻子好像能不断问道血腥味,这种感觉他只在战场上感受到过,这是真正的死亡的威胁。
他急忙收好枪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在街巷里绕了几圈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旅店办理了入住。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掏出手机订了一班明天最早的飞机。他把枪械什么的往床上一扔,便走进浴室想冲个凉,去去晦气。
就在他刚走到浴室门口时,二楼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本身就敏感的他便急忙窜到门口听着屋外的响动。
在听到关门声后,他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大约过了一会,他才把门打开想观察一下屋外的情况,谁成想,刚打开门把头伸出去,就见一个大约42码的黑影撞在了自己的脸上,把自己又给顶回了屋里。
......
“说吧,谁派你来的?想好了说。”景鱼鳞冷声说道。
此时的艾利文斯赤裸着身子只穿着一条短裤,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被景鱼鳞绑在了床上,景鱼鳞给他下了点软骨散,现在的艾利文斯别说挣脱了,连动一下手指都极为费劲。
“我是个杀手,杀手的第一原则就是不出卖上线,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艾利文斯硬气到。
“杀手是吧,不出卖上线是吧。”景鱼鳞微微一笑,顺手抄起一个水杯砸向了艾利文斯,水杯在半空停住,然后突然爆裂,无数的碎片像下雨似的的打在了艾利文斯身上,瞬间,他的身上被割开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但每道伤口都划得很深。
“你以为这种疼痛就能让我屈服吗?想都不要想。”艾利文斯忍着疼痛对景鱼鳞说道。
“别急啊。”景鱼鳞笑了一下,他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只有一半的红星二锅头。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个?”景鱼鳞问道。
“我不听。”
“可我非要告诉你。”景鱼鳞顿了顿,“我们先从坏消息说起,坏消息是,你住的这间房子里有瓶二锅头。而好消息是,这瓶二锅头只有一半。”
来自外国的艾利文斯自然不知道二锅头为何物,他只能看到景鱼鳞带着残忍的微笑正慢慢向他靠近。
“哗呲”
“啊~”
景鱼鳞把二锅头均匀的倒在了艾利文斯的身上,两秒钟后,艾利文斯的嘴里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说吗?”景鱼鳞问道。
“不...啊!”
艾利文斯刚说一个不字,景鱼鳞手一伸用力的按在了艾利文斯的伤口上。
“说,说,我说,大哥你先放开。”艾利文斯痛苦的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