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整个京都大饭店都被上官家给包圆了,从大厅穿堂而过,正对大门的便是饭店里最大最豪华的天字一号宴会厅。
此时的宴会厅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口站着四名身着旗袍,容色艳丽的迎宾员,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动人的微笑,像是发自内心的甜美纯净。
跟普通宴会一样,每一位宾客都要在门口签上自己的名字,方便后期核对。
正当景鱼鳞要接过漂亮的迎宾员小姐姐递上来的笔时,一旁的邱雨桐抢先一步,从迎宾员手里取过了笔然后递给了景鱼鳞。
邱雨桐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站在原地的景鱼鳞看的一愣一愣的。
“签字啊,傻愣着看我干吗?”邱雨桐拍了景鱼鳞一下嗔道,红扑扑的俏脸显得煞是可爱。
“哦,好。”景鱼鳞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连忙从邱雨桐的手里接过黑笔,洋洋洒洒的在名册上写下了自己和邱雨桐的名字。
“景鱼鳞,邱雨桐,写的多好。”景鱼鳞写完后,自得的看了邱雨桐一眼,还挑了挑眉,结果换来的却只是邱雨桐不屑的白眼。
“师父,你这字,却是不咋地。”顾少阳突然也凑过来说了一句。
“有那么差吗?”景鱼鳞怀疑道。
“叔叔的硬笔字写的是不太好看。”诚诚拉着景鱼鳞的衣角小声的附和道。
看着诚诚那呆萌的眼神,景鱼鳞刚想脱口的脏话,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拉倒吧,硬笔字写不惯。”景鱼鳞手一甩,将水笔又扔回了迎宾员的手中。
“不是,师父,你给我啊,我还没写呢。”顾少阳在后面叫道。
“自己问他们要去。”景鱼鳞冷着声,黑个脸,低下身子,一只手把诚诚抱起,另一只手牵着邱雨桐的手就往宴会厅里走去。
门口的顾少阳呆滞的望着这“一家三口”和谐安详的背影,欣赏着自己孤单的心情,此时大厅不断有人走来,互相攀谈,他却觉得这热闹的环境,不合时宜,如果这个时候放一首《一剪梅》就更加应景了。
进入宴会厅之后,景鱼鳞阴沉的表情也缓和了一点,他这通无名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到诚诚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棒棒糖之后,他心中的火气,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景鱼鳞环顾四周,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大厅连连咂舌,感慨着金钱的罪恶。
四周是金色的墙砖,大理石的墙柱上,雕刻的全是西方的女神像。数米长的水晶吊顶在灯光下褶褶生辉,连带着整个大厅仿佛沉浸在金色的海洋之中。
整个宴会厅一共有两层,二楼高处的墙壁上,挂满了世界名画的临摹之作,而针对楼梯口的则是一副《最后的晚餐》,作画技巧精湛,堪比真迹,只是为了避讳,所以换成了梵高的向日葵,而这幅向日葵,却是实打实的真迹。
流水席整齐的呈一字排开,中间空出了一条过道。大厅的中间空旷无比,那是为后面跳舞而准备的地方。
过道的尽头还设有一个高台,高台无边,像极了武侠电影中比武擂台的样子,这应该就是为八家会武准备的高台了。
迎面走过来一个服务员,他的手上还端着酒水。
“香槟,谢谢。”景鱼鳞放下了诚诚,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示意道。
“给您。”服务员单手持盘,将白葡萄酒倒进了透明的高脚杯中,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后他放回酒瓶,把高脚杯递到了景鱼鳞手中。
“谢谢。”景鱼鳞接过酒杯,向服务员点头致谢道。
服务员与景鱼鳞擦肩而过,刚好挡住了邱雨桐的视线。
景鱼鳞见此迅速的摸出藏在杯座下面的针孔耳机,放进了耳朵里,然后他把手机连上了蓝牙,顺便整了整胸针的位置,那里面藏了一个麦克风,他得保证自己说话清楚。
“听见回个话。”景鱼鳞低声念叨了一句。
“1。”
“2。”
“好了,齐活。”
在听清楚二人的回话之后,景鱼鳞便放心了下来,见孤影假扮的那名服务员走远之后,景鱼鳞从容的像邱雨桐靠近着。
“宴会还没开始呢,你就喝上酒了,不怕到时候被人抬回去啊?”
“放心,酒量好。”景鱼鳞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道。
“哼,你要是倒了,我可不管你。”邱雨桐见景鱼鳞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生气的把脸转了过去。
“好了,别生气了,就一杯,喝完我就不喝了。”景鱼鳞连忙凑到邱雨桐面前赔罪道,他还做了几个鬼脸,去逗邱雨桐开心。
“又没正形了,好好站着,别让人笑话。”邱雨桐娇嗔一声,做样子的打了景鱼鳞两下,就当是原谅他了。
“哎,好勒。”景鱼鳞见邱雨桐开心,自己也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由于麦克风已经打开,两人之间的对话,被孤影和壁虎听的一清二楚,他们从没见过老大对哪个人类如此顺从过,这样的聊天内容让壁虎把刚喝到嘴里的珍珠都喷了出来,就连高冷的孤影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打翻了酒。
“什么情况啊,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壁虎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从耳机里传来,好像受了惊吓一般。
刚刚还在跟自己聊杀人的事情,现在又在这里温情脉脉的哄人,如果他们不是相识已久的过命兄弟,壁虎还以为景鱼鳞有精神分裂症呢。
“真是令人无语,你也太不自重了。”孤影冷冷的说道,虽然他知道景鱼鳞对邱雨桐的感情,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忍受景鱼鳞这种在他看上去十分卑微的姿态,好歹也是魔王啊。
“俩单身狗懂个屁啊,好好干自己的事,该听的听,不该听的把耳朵闭上。”景鱼鳞转过身,低声骂道,被自己的下属非议,这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自己不也单身吗?”壁虎小声的嘀咕道。
“你丫说什么呢?”针孔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被景鱼鳞听的一清二楚,气的他调门突然就高了起来。
“景鱼鳞,你怎么了?”
耳机里是没了声音,但是邱雨桐却被景鱼鳞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关心道。
“我没事,刚刚酒不小心洒出来了一点,我心疼的。”景鱼鳞满脸堆笑道,然后侧过脸,对着胸针咬牙切齿道:“等一会,再跟你算账。”
“又不是自己家的,有什么好心疼的?”邱雨桐奇怪道。
“对哦,不是我买的,我心疼个啥啊,害,这不是平时节俭惯了吗?”景鱼鳞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呵,土鳖就是土鳖,连这种低劣的葡萄酒都当成好东西,看来不管多好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改变不了你土鳖的本质,邱总,你找男伴也不挑人的吗?”一个难听的鸭子嗓在景鱼鳞的身后响起。
景鱼鳞回头看去,一张令人讨厌的脸映入眼帘,来者正是刚刚死了爹的刘家大少爷——刘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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