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娘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我和爹俩个人相依为命,不久前,爹突然得了一场病,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给爹治病,可是爹还是死了,我把仅剩的牛卖了,得的钱安葬了爹,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好靠讨饭过日子。“萧雨心中一阵心酸,生活的艰辛早早的降临到他稚嫩的肩膀上,但他眼中透出的是不屈和坚定,这是个坚强的小鬼!心中稍稍释然,想了想:“小鬼,你不是有个三哥吗?难道,他不在你身边?”
提到三哥,眼中充满了崇拜:“三哥不是我的亲人,但他对我就像是亲哥哥一样,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一年前爹和他说好今年的秋末他来接我走,还要教我武功。”
“秋末,那还要好久啊!这段日子,你一个人怎么过?”
一阵沉默。萧雨说:“这样好了,你去找如意楼的刘掌柜,他是……我的朋友,就说是萧雨让你来找他,给你安培一样事做,这样,你就可以一边做事,一边等你的三哥,你看好不好?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莫寒”
“小鬼,这个名字可真有个性。““是吗,三哥也这么说!”眸中闪着兴奋地光芒。
想了想“姐姐,你说的如意楼可是街那头的那家?”
萧雨点点头。“那可是和桂香楼齐名的酒楼,他们会要我吗?”张莫寒有些吃惊,桂香楼是洛城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楼,不知怎的,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如意楼在短短时间竟声名鹊起,和桂香楼齐名,而且有后来居上之势。这样大的酒楼怎么会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呢?
“会的,因为,掌柜的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萧雨眨眨眼睛说。
“哦,这样啊!可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没关系,慢慢学嘛。”
见张莫寒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小鬼你去试试嘛,前天,掌柜的让我帮他找个伙计,可这里我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你就当帮帮我,啊?
张莫寒点点头,望着萧雨:“姐姐,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萧雨歪着头“你是不是想问何霸王为什么乖乖的赔钱给你?
因为我对他说,有人很关注何媚儿的一举一动。““就怎么简单”
“是啊“谁关注何媚儿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知道?””那你……“我唬他的嘛!”
“何媚儿是谁?”
“不就是何霸王的姐姐啦!”
苏飞翼眼中寒光一闪,她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几个月前,用三百六十俩银子买走他店中的镯子,转了个手以一千俩卖还他,之后擅自做主给他****也就罢了,竟让他自己给自己买单,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活劈了她,想他堂堂清越黑道第一堡----飞鹰堡堡主苏飞翼竟被一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传出去,让飞鹰堡的脸往哪儿搁!只是当时恰巧有要事走不开,否则哼!今天不想又遇到她也在桂香楼,让小二传话给她,不料她又跑得无影无踪!萧雨,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哼!
萧雨躲在一个角落里,望着张莫寒进了如意楼,又从如意楼出来之后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来看,应该是没问题了!,等张莫寒走远了,她才慢慢的去了如意楼,她不是不能带张莫寒去如意楼,而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意楼的现任老板,现在的如意楼在她的打理下,可是和桂香楼不差上下的。但,她直觉,张莫寒年纪虽小,却很有骨气,而且自尊心很强,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他,才选择分开走。
王浩天和王绪川一路向边关进发,路上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从京城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二十天的时间,风国大军竟已攻下清越俩座城池,看来,这次的战事并不简单。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高挂着一面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王字迎风飘扬,旗下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王绪川把地上的尸体一具具的扳过来仔细辨认,又失望的放倒。他的心一点点变冷,意识一点点涣散,他头发撒乱,嘴唇干裂,满身血污,双眼血红,良久良久,颓废的倒在尸体旁,痛苦的撕扯着头发。一旁的士兵继续找寻着他们的主帅----王浩天!
眼看胜利在望,就要收复清越的最后一个失守的城池----南郡。冷不防一只冷箭向王绪川射来,以他的武功,是不会伤到他的,无奈此时的王绪川早已杀红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眼看箭就要刺穿他的身体,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将剑挡在一旁,这时嗖的一声,另一只剑射入了王浩天的身体,身体晃了晃,险些跌下马来,嗖嗖嗖雨点般的箭朝王浩天射来,坐骑中箭,到地,王浩天跌下马来,稳住身形拔剑再上……敌军的士兵如潮水般向王浩天涌来……;混战中,王浩天不知生死!
王妃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全身的衣裳早已湿透,“原来是一场梦!”她喃喃的说。梦中的王浩天混身上血,胸口插着一只羽箭,几个军医在他身旁束手无策,王绪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梦中的景象是如此的清晰,王妃的心不由得收紧了,她急忙穿戴好,朝祠堂走去……
一夜没睡好,萧雨起了个大早,来到祠堂,见祠堂的灯兀自亮着,义母又是一夜没睡吗?轻轻地走到王妃身旁,虔诚的跪在王嬷嬷身后的蒲团上。她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自从王浩天和王绪川出发后,每天竟不知不觉的都要来一转祠堂。可能是被王妃同化了吧!
王浩天他们走了有一个多月了,这段日子她时时想起和王浩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王妃头也不回:“雨儿,跟我一起诵平安经!”
天天来祠堂,天天耳闻目染,平安经的经文她竟也会背了,天边的最后一颗晨星渐渐隐去,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祠堂的光线慢慢亮了起来。
用过早膳,王妃说:“雨儿,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后日是初九,你陪我到普度寺去进香吧!”
普度寺离京约有百里,建于前朝,是一所有近五百年历史的寺院,也是清越香火最旺盛的寺院,全寺占地接近三百亩,僧侣近千人,得道高僧常年在此讲经,据说那里的菩萨很灵,有求必应。
一俩考究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城西的官道上,四个护卫紧跟在车后,马车上坐着的是去普度寺进香的西王妃,王嬷嬷,萧雨和小眉。
一路上萧雨不住的掀起帘子观看路旁的景致,俩旁的树木叶子差不多落光了,光秃秃的树干直耸入天,道旁偶尔几个农人。
在车内昏昏欲睡,马车行了将近三个时辰,一个侍卫抱拳道:“启禀王妃,小姐,普度寺到了,请王妃小姐下车!”
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门楣上书:普度寺。一条足有二百个台阶直直的向上延伸,萧雨,王妃,王嬷嬷,小眉随着进香的善男信女缓缓的拾级而上。
终于到了,寺里的主持方丈,长长的白须垂在胸前,一身灰色僧袍的方慧大师正在讲经。
“施主请随贫僧来!”一个小沙弥把他们领到一间偏房。
“阿弥托佛”一生萱号,是方慧大师,他缓步走到王妃等人面前:“施主,别来无恙?”
王妃微微行礼:“方慧大师有礼。”
寒暄一阵后,王妃说明来意。
“阿弥托佛!善哉!善哉!浩天,绪川施主为了天下百姓,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说话间,看透世间万物的惠眸看来一眼一旁的萧雨王嬷嬷,王妃整日里吃斋念佛,萧雨和小眉有些奈不住,偷偷地溜出去玩。
今天她俩又偷偷的溜到寺院后去玩,等回到寺中,已是掌灯时分,这是寺里最安静的时刻,所有的僧侣都到大雄宝殿去诵晚经了,来到药师菩萨殿前,萧雨边走边欣赏着古代的雕塑艺术。
“阿弥托佛!”萧雨出其不意,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方慧大师:“大师,您好!”
方慧大师清明的目光望着萧雨:“阿弥托佛,老衲今天有几句话要送给小施主!”
“大师请讲!”
“缘也,孽也,既来之,则安之,小施主,凡事不可强求,切记,切记!“萧雨心中一动:“大师请您再说得明白点!”
方慧大师双掌合十:“此乃天意,切记,不可强求!”
“雨儿,雨儿快!王妃正到处找你”小眉急匆匆的拉起萧雨。
明天再问不迟!”望了一眼方慧大师,萧雨心中想到。
大师叹息了一声,望着萧雨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因果循环,你好自为之!”
萧雨来到王妃住的厢房,见王嬷嬷正在收拾东西,见萧雨进来,王妃说道:“雨儿,咱们明早就离开普度寺了,今晚,你陪义母到观音殿和大师们一起诵经去。”
一大早,萧雨在寺中寻不到方慧大师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大师清晨已下山云游去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用过早膳,侍卫驾起马车,向山下驶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子越来越颠簸,萧雨的头磕在车壁上,痛得睁开了眼,迷蒙的望着四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车上,掀起帘子,正要痛骂车夫,刚张开嘴,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四周都是高山,马车行在只有一米多宽的崎岖的山道上,还是上坡!这,这不是回洛城的路!连随行的侍卫都一个不见!
驾车的是个魁梧男子,背对着萧雨,所以看不清长相,六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手中都提着刀,骑着马跟在马车后。
遭遇抢劫!
脑子里奔出这四个字,萧雨的心咯噔一下,随即狂跳起来,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电视上才有的抢劫场景被她遇见了!
怎么会睡得像死猪一样呢?脑中把大清早到眼前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水!一定是水!途中一个侍卫说路上有一口泉的水特别甜,等他取来,每个人都喝了一些水,唯有那个侍卫貌似没喝……那水,确实比以往的水甜!
今天,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否则,真的可能回不到洛城了!她一边命令自己静下心来!一边慌乱的摇着小眉,好不容易才把小眉弄醒,小眉迷蒙的望着萧雨,脑袋一片空白。萧雨让她捂住嘴,简单的把眼前的状况告诉了她,听着听着,小眉眼中不由得掉下恐惧的泪,幸好捂着嘴,否则这个丫头一定控制不住大叫出声来!
萧雨对小眉一阵耳语,小眉惊恐的摇着头:“不行,这太危险了,我去!“萧雨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争!你能保大伙儿周全吗?”
小眉低下了头,泪流满面,她自认不能保大伙儿周全,但眼睁睁看着萧雨以身犯险,她也做不到!萧雨望着她:“我是小姐,今天我说了算,你如果不能安全把王妃,王嬷嬷送回王府,我就把你卖入倚媚楼!“在小眉错愕的神色中,撩起帘子,对着驾车的魁梧男子----樊虎喊:“叫你们的头儿过来,本小姐有话说!”
樊虎一愣,有点意思!这个小妞到有点胆量,以前的那些猎物,知道被绑架了,早吓得哭爹喊娘或是跪下求饶了!
头一抬:“头儿,那小妞要见你!“萧雨惊得张大了嘴,车顶上居然有人!
“是吗?,大伙儿都停下!”呼一下,从车顶上一跃而下!
六匹马将马车团团围住,萧雨噌一下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心中恐惧之余不免暗自苦笑,车里的四个皆是手无缚鸡之力老弱妇儒,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
眼前的人一身修长的黑衣,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冷气,头戴青铜鬼魅面具,足足比萧雨高了一个头,此时正背着双手,鹰眸透过青铜面具阴深深的盯着萧雨。他就是飞鹰堡的三堡主---殷激辕望了望四周,坐骑上的六个人死瞪着自己!
萧雨快要崩溃了!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背脊发毛,手心全是汗!殷激辕阴测测的一笑,手一下子捏住萧雨的下巴:“听说你要见本座?”
萧雨头一扭,逃离了她的魔爪:“我的侍卫呢?”
“全都解决掉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在聊家常一般。
萧雨心越跳越快,好半天,艰难的说:“你们是受谁指使?”
琥珀色的瞳仁一闪:“你在问本座吗?”
萧雨不答,自顾说道:“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就是你们的作风吗?”
“你的激将法对本座不管用,你还是省点力气!带走!”
萧雨被樊虎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正要把她丢回车上,萧雨瞪了一样殷激辕:“放了车上的人,我跟你们走!”
他冷冷的盯着萧雨,这么久了,性子一点都没改!
“你凭什么和本座讲条件?”
萧雨注视着眼前的人,缓缓地说:“这次,你们的酬劳是多少?”
“五千俩银子!“樊虎懒懒的说道。反正肉在砧板上,不怕她玩花样!
萧雨轻轻一笑:“四个人五千俩银子,确实不少!不过,放了车上的人,你们能得到更多!““哈哈,“樊虎一阵大笑,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么?放她们回去!想都别想!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五千俩作为你的嫁妆,把你送给咱兄弟作婆娘,现在除了你,还有三个女的,也一并伺候咱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