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见那人走了,白发的老头儿摔了一下黄色道服的长袖,“死丫头,又来搅乱我生意,你小心遭报应。”
方澜在一旁大喘气,终于能史上一点力气了,她气喘吁吁的说,“死老头儿我们赶紧跑扬州那胖子找上门了。”
温翁知道自己装瞎算命这法子不成了,立马收了横幅卷了起来,他不急不躁的样子更是让方澜慌了心,“老头你是装瞎,又不是装聋你听不见我说话?”
温翁淡定自若的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收了摊,再装下去肯定没人信了,缓缓道,“孩儿莫慌,为父自有法子。”
方澜听温老头的话,回庙里换回了女装,瞧着自己穿着一身宽大白纱群衣,嘴角忍不住抽搐,“你说的法子,就是让我换回女装?”
方澜摸了摸自己的脸当初她去骗婚扮的是男子,这会那胖婆娘应该发现不了,她实为女子的身份。
温翁摸了摸山羊胡,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换回女装,还真有点样子,瞧着也像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
方澜冷嗤了一声,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鄙夷,双手环胸,“大户人家对不起我不配,全国人民全都在奔小康,你看看我们小康上咱两都不配有排行。”
“老头儿你看看我脸上的肉。”方澜掐了一下瘦成瓜子脸的脸蛋儿,“你看比昨天瘦了二两。”
“诶丫头,说这话就不对了,从小到大我对你也不错,有了钱我也没亏待过你啊。”
“哦呦。”方澜捂着胸口,真是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八岁那年,一个月我整整被你卖了十次,要不是我机灵跑了出来,现在指不定我在哪里受苦呢?”
“丫头那时我也是含泪,不舍的啊。”温翁拂袖假装擦了擦眼角流出了的泪水。
要不是方澜活了两辈子,看透了这个心计倚老卖老的老头,外人早就被他给骗了。
从小到大,什么骗人的法子她两没干过,什么卖身葬父,骗婚,装瞎给人算命,偷蒙拐骗啥事没干过,还有她擅长星座占卜,找拖夸大其词,这一混就是十六年,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一下名头。
江湖上只要一提,一老一少算命的,就知道是他们出来招摇撞骗了。
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他们是个骗子。
只要是骗人的法子他们什么没干过。
方澜含泪抬头望着破烂不堪久年失修,屋外大雨屋内下小雨的屋檐,一束光透过破洞恰好照在方澜的身上,显得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道白色的光芒,宛若天仙莅临。
这些年过得虽苦,但也习惯了,二人也经常斗嘴,但是方澜知道,若没他这世她可就要再死一次了,在心里温翁他就像她在现代的爸爸一样,更何况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也大方,以前的事她也不计较了,大手一挥,“得了,为了补偿精神损失费,给我二钱银子,让我去山下买点酒喝。”
老头儿掏钱也爽快,“别忘了回来给我带点。”
拿了钱方澜挽着发髻,穿着一身白衣,温翁在背后瞧着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温翁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心里又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方澜挥了挥手美滋滋的走了出去,垫着手里的二钱银子,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