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天亮了。”晚晴的脸色有些苍白,昨天夜里她一直闻到葱油拌面的香味,那味道与上海胡同口那家一摸一样,晚晴自知在这禅源寺半夜不可能有葱油拌面,而且同室的几位都没有闻到,只有可能是自己……
反正也睡不着了,晚晴干脆起床洗漱,而等她要出门的时候,却发觉这个时候教室应该也没开门。她回头看了一眼,室友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似乎想趁着这段时间再继续一个美梦。
“八点上课,现在才六点不到,正好可以去山上走走锻炼锻炼。”晚晴出了寺门,沿路往上,不久便到了仰止亭。仰止亭又名一里亭,从东门到这正好一华里,天目山两里一亭方便人们计程和休息。
晚晴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刚走了没多久就闻到了一阵肉香味!是谁在这里烤肉吃了?“这里平常都是些僧人经过,应该没有人会在这里烤肉。”晚晴疑惑,难道又是自己出了问题?
晚晴本想忽略它的存在继续往前走,但是没多久就停下脚步,转身向香味传来的林子里走去,她倒是要看看这次能不能给她幻出块肉来。
可没想到她刚走没多久,就看到前方有炊烟冒出,而且味道也越来越浓了。其实晚晴昨天一直都分辨不出香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那个香味如同幽灵一般似近似远,像是自然存在于周围而不是从某种食物上散发出来的。
“是你?”等晚晴靠近炊烟,看到的是龙成在烤一只山鸡。
“你......你......”龙成一脸吃惊,他实在是受不了寺里的吃食,记起了之前咬的那只山鸡,于是趁人还没起先弄点东西尝尝,这东西闻起来果然比之前吃的香多了!
“寺庙里不能杀生。”晚晴在龙成边上坐了下来,她看龙成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这寺庙里应该也没有人给他上药吧?
“嗯。”龙成随口应了一声,还是专心致志地烤山鸡。
晚晴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在旁边看着,他们都不是出家人,而且这里离寺也有一段距离,应该不算逾矩吧?
“你叫什么名字?”晚晴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可她说完这一句就后悔了,自己明知道他听不懂,问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叫。什。么。名。字。”没想到龙成听后竟然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边她的话。
“你。名字。”晚晴有些惊讶,对这龙成用手比划着表述自己的意思。
龙成很快就听懂了,而且记住了这些单词。过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名字是他唯一的印记,“龙成。”
“你还有什么亲人吗?你。的。亲人。”晚晴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三个手拉手的人形,比划着问道。
“亲人?”是同伴的意思吗?龙成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他的亲人,都死光了呀,而且过去太长时间很多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
“龙成,听着不像是本地人。”晚晴对龙成的来历并没有接着好奇下去,她惊讶于龙成的理解能力,紧接着教了他不少词汇。而龙成则是听一个记一个,似乎过目不忘,很快就能进行短暂的对话。
很快过了近一个小时,晚晴看肉已经烤得焦黄,再烤下去怕是要焦了,“这样可以了,烤糊了就不能吃了。”,晚晴伸手将烤鸡从火上移了下来。
龙成抬头看了看她,自己确实不知道怎么掌握火候。
龙成将山鸡肉放到自己面前,闻了闻,还真的很香,他小心翼翼地撕下了一只腿,递给了晚晴。
晚晴本想拒绝,但看看龙成真挚的眼神还是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口,没有盐的调味还是少了一些味道。但是龙成在咬了一口山鸡后,两眼放光,迅速地吃完了另一只腿,他后面又递了一些肉给晚晴,但是晚晴摇摇头表示已经够了,于是他自己将剩下的肉吃得一点不剩。
晚晴在纠结中吃完了那只山鸡腿,她真的饿了。
吃完后晚晴看着落在周围的山鸡羽毛,正想将他们埋了,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是远业!晚晴有些尴尬,但是龙成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自顾自啃骨头上残余的肉丝,心想:“我没偷没抢,这也不是你家养的,管你屁事”
“你们吃肉?”远业不可置信地看着晚晴,启真大学的学生借住禅源寺多有不便,校长下了令学生应当尊重寺院,不沾荤腥。龙成干出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意外,可是这个时候晚晴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早上睡不着了,所以出来走走......正好看到他了,这里离寺面挺远的,应该......不打紧。”晚晴有些心虚,而龙成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他没有觉得吃肉有什么不对。
“对了,远业,你这么早来这里做什么?”晚晴看远业一直没有回答,就岔开了话题。
“我来这边锻炼。”远业回答得很简洁,感觉他并不是很高兴。其实他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锻炼身体。今天他从山上回来路过这里,闻到了一阵肉香味,想着也许是哪个学生受不了寺庙的清汤寡水来这里开荤,没想到看到了晚晴和龙成两个人。
“这时间也不早,我们赶紧回去上课吧?”晚晴听了远业的话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正准备回去,远业却回头瞪了一眼龙成,说到:“你还不回?”
龙成心里还一肚子火呢,昨天的事还没完呢,你拽什么拽?
“走!”龙成白了他一眼,正要起身回寺,突然感受到了识皿的信息!
这枚识皿他太太太熟悉了!!!这是妊歌啊!!她居然追到这里来了?!从探查到的信息来看应该在东南方向,而且距离不远。他突然想起自己最开始在吸引那枚掉下来的识皿的时候,显得格外费劲,难道是因为妊歌也同时在控制?!龙成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这件事变得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