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陆笑离就准备好木剑,一连三天,陆笑离的剑术可谓是成长飞快,再加上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勉强也能对付一些蟊贼,可是陆笑离急于求成,这几天几乎没日没夜的练习,仍是没有掌握御气,玉衡也撑不住了,听见陆笑离来催,玉衡索性埋头装睡。
“大哥!快点起来吧,我今天就要把御气学会!”陆笑离催道。
“你没睡醒呢吧,御气常人都得三十年,你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一天学会!”玉衡不耐烦道。
“我不会也得练啊!”陆笑离赶紧催道。
“催催催,催命的鬼,你自己练去吧,感受自然!”说罢,玉衡转身把脑袋蒙了起来,不再回应。
“真是的,说要教我,又不起来教我。”陆笑离见状,无奈的摇着头,往那座大殿走去。
刚出偏门,就见着老师父和三师兄走来,那一老一少远远的看见陆笑离,深施一礼,陆笑离见状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只是个平常人,不要行礼。”
“圣上言重了,您这是又要去练习御气?”老师父笑道。
“对,我正要去呢。”陆笑离晃了晃手里的木剑说道。
“诶?那个老混蛋呢?”三师兄没看见玉衡,纳闷道。
“他正休息呢,可能这几天太累了。”陆笑离打圆场道。
“圣上,他就是负责保护您的,怎么能休息呢?我去把他踹起来!”三师兄说着就要去,陆笑离急忙拦住,笑道:“别别别,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好了,就让玉衡休息吧。”老师父笑道:“这回他不用酒也能睡着了。”
陆笑离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老师父,您有没有御气的法子?”
“有,好几种呢,您需要哪一种?”老师父笑道。
“好几种?”陆笑离惊讶道,心里想着:这才是老师父,光御气之术就有好几种,那功夫岂不是更厉害?
老师父似乎看出了陆笑离心里所想,笑道:“圣上,我这把老骨头可能教不会您什么了,只能说御气之术不可急于求成,需要生活之中感受气的存在。”
“不能急于求成?那三十年我……”陆笑离有些着急道。
“没什么。”老师父摇头道:“圣上,您的三脉七轮已经被人开启,就像是一把宝刀,被人打造出来却无人使用,您想要御气,可能会很快学会,也可能三十年才有结果,不过万万不能心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老师父语气深重的说道。
陆笑离愣了一下,问道:“御气不成会怎样?”
“会封闭三脉七轮。”一旁的三师兄也一脸严肃的说道:“而且不能再次开启,所以我们这群练功的就怕气乱了,气乱了就会让经脉堵塞,弄不好暴毙而亡,或者废人一个。”
“这么严重?”陆笑离惊讶道。
“圣上,不知您还要不要学御气之术?”老师父问道。
陆笑离犹豫一下,点头说道:“我学。”
“嗯——这才是大易的皇子,易盟会的希望。既然如此,我有心经一部,您闲来无事读一读,静心养性,气自然融会贯通。”说着老师父掏出一本心经,那书有些破烂,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陆笑离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看了看,里面颇有玄妙,老师父见状,笑道:“我让艮文随您练习吧。”
“三师兄?”陆笑离转头看了看这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孩,有些疑惑道。
“圣上别看我小,我可打得过那个老混蛋呢。”小孩颇为得意的说道。
“圣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贫道就先退下了。”老师父笑道。
“哦哦,您请。”陆笑离连忙让路。
看着老师父一点点走远,三师兄笑道:“圣上,那个老混蛋教给您些什么啊?”
“玉衡大哥教我剑术,还有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陆笑离说着就晃了晃手里的木剑。
三师兄见状笑道:“没成想,那个老混蛋还真做了点人事。”
“诶?你怎么老叫他老混蛋啊?”陆笑离纳闷道,虽然玉衡这人脾气不好,品德又差,又老又邋遢,可也不能老这么骂他啊。
“他?骂他老混蛋他还嫌我骂得轻呢。”三师兄笑道。
陆笑离更是疑惑了,不过也不好再深问,三师兄一把拉起陆笑离的手,笑道:“走吧,我来教你真正的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五峰青灯拳,可好歹能称得上上流功夫。”
屋外风声水起,皇都里依旧是一片寂静,街上的人来去匆匆,时不时有三两个熟人打着招呼,小巷子里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牌楼上店小二的招呼声,街道两旁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北门外,一群身着道袍的人排成一条长龙,摇摇晃晃的往北走去。
丁俊生站在城门楼上,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队伍,呢喃道:“这样做,与易盟会何异?”
“浮屠大人此言差矣。”执杖使者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在他旁边还有一老妇,那老妇体态佝偻,拄着梨木拐杖,花鬓斑驳,面目和蔼,与隔壁阿娘无二。
“你怎么来了?”丁俊生冷声道:“这人是……”
“您贵人多忘事,这是食风婆。”一旁的执杖使者解释道。
“哦……眼下这番情景就是你弄的?”丁俊生问道,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自己手下都忘了,如果让他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
“正是在下。”食风婆笑道。
“你有什么本事?能平定这么多人的愤怒?”丁俊生纳闷道。
食风婆看了一眼执杖使者,执杖使者点了点头,食风婆笑道:“不敢故作高深,只是一点小小的伎俩罢了,浮屠大人,可还记得愤怒是什么感觉么?”
“什么意思?”丁俊生问道。
“愤怒,是一把刀,也是一面盾,也如同烧开的水,如果不妥善处理,水就会漫出来,所以需要把气放一放,民间百姓不关心朝政,朝政或者说当朝者,只不过是他们的酒后谈资罢了,谁不怕那把明晃晃的刀啊,架在谁脖子上,是人都会打冷颤,可光拿刀不行,刀只能堵得了一时,可它堵不了一世,所以就需要有罪人出来,为百姓撒一撒气,百姓痛快了,气也没了,也就很快忘记了,再造一造佛的势力,求谁不是求呢?而那些仍旧不痛快的,他们或是求名,或是求利,如果一定要造反,那就是易盟会,总有千万种法子让他们安静消停的。”食风婆说罢,诡异的笑了笑,那两个豆粒大的眼睛放着精光,让丁俊生为之一颤,冷汗缓缓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