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尘的上士？”陆笑离纳闷道。
“哦——您就是圣上吧？臣参见圣上。”说着，那人便躬身行礼。
“易盟会一共有三个派别，分别是妙真坊，了凡尘，天行录，每个派别有上，中，下士三个级别，我们妙真坊负责暗杀，了凡尘负责情报，天行录是最为神秘的组织，负责渗透川国。”李仙寻说道。
“这么说来，你的功夫不如……”陆笑离看向那个男人。
“樊无度，你想对圣上做什么？”李仙寻问道。
“我哪敢对圣上做什么，我又不是长庭那个只会拳脚的家伙，我只想看一看传闻中的圣上究竟有多厉害而已。”那人说罢，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杀气，李仙寻见状，连忙将陆笑离护在身后，手中的银针捏在指间，喝道：“他要是有什么岔子，你我都会死。”
“别紧张啊，我说过，我不会对圣上怎样，诶？我听别人说，圣上在找天书，其实，我们这几年也在打听天书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打听到一些门道，不知道您二位感不感兴趣。”樊无度笑道。
“你说吧。”李仙寻面露难色的说道。
“了凡尘的规矩，我们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樊无度一脸得意的看着李仙寻，李仙寻咬咬牙，说道：“给个数。”
樊无度伸出一根手指头。
“给你一吊钱。”李仙寻连忙掏出来一吊钱来。
“啧，不对。”樊无度摇了摇手指，挑起眉毛。
“一块碎银？”李仙寻将手伸进袖口，略带犹豫的说道。
“不对，你要是没诚意，我可就走了！”樊无度一改之前嬉笑模样，脸上带有一丝怒气的说道。
“那你说到底要多少！”陆笑离在一旁催促道。
“啧……”樊无度嘬了嘬牙花子，哼哼唧唧的说道：“一锭黄金……”
“你说什么？”李仙寻眉头拧成一团。
“一锭黄金。”樊无度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想钱想疯了吧？”李仙寻连忙说道。
“你不给就算了，我也不缺钱，再说了，我这嘴巴也没个把门的，要是将你们之前跟长庭的事抖落出来，我看中宇大人怎么整你，而且那个宁谙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吧？”樊无度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李仙寻咬了咬牙，一旁的陆笑离说道：“行，我给！”
“你给？”李仙寻说道：“你哪来的钱？”
“先记上我的名字，下回有钱再给你。”陆笑离说道。
“哎呀，您快别添乱了。”李仙寻和樊无度一块说道。
“我还想要一锭黄金呢，目前实在没有那么多，这是钱袋子，里面是妙真坊给我们的全部路费，当是订金，我给你立个字据，以后再还剩余的。”
“你以后怎么还？”樊无度说道。
“你一个了凡尘上士，打听到圣上的下落应该很简单吧？再说了，我没钱可以找妙真坊要，妙真坊会连一锭金子都拿不出来么？宁谙姐随便一个妆粉都值两三锭黄金呢，她的衣服都是金丝缝制，你就放心吧。”
樊无度在一旁转动眼珠，半晌的功夫，缓缓点了点头，说道：“罢了，我就暂时收下你的订金，你给个准确日子还钱，如果过期不还，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行了行了，赶紧说完消息走人，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李仙寻挥了挥手，将钱甩给了樊无度，樊无度嘿嘿一笑，反手掏出了纸笔，用唾沫沾湿毛笔尖，写了份借据。
李仙寻接过来略略看了一眼，手一挥，又将纸扔给了樊无度。
“说罢，你的消息。”李仙寻说道。
“嘿嘿，你想找的天书在门阳城正兴镖局里有门路。”樊无度笑道。
“你这就说完了？”陆笑离纳闷道。
“对啊，你目前给这么点钱，还想办多少事？”樊无度耸了耸肩膀说道：“再说了，我还得替你们保守秘密呢，中宇大人最见不得内斗了。”说着，樊无度还坏笑两声。
“早就听说，了凡尘里的人嗜钱如命，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你们为了钱，是不是连易盟会都可以背叛？”李仙寻冷声问道。
“您这话就严重了，易盟会对我恩重如山，中宇大人亦是如此，如今我虽然想帮你们，可这规矩不能坏了，如果你我之间因为关系而在价钱上打了折扣，那以后所有人都会通过关系找我们，都会对价钱打折扣，我们了凡尘的人还指望什么活着？”樊无度笑道。
“有道理。”陆笑离点头道。
“有什么道理？”李仙寻白了一眼，说道：“罢了，正兴镖局因为之前的事，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我们潜进去也简单得多。”
“诶？话说回来，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就当是赠送的了。”樊无度从背后掏出一片面皮，在一旁捏捏打打，漫不经心的说道：“朝廷将三十六恶鬼放了出来，你们要小心，最好身边谁也不信，易盟会也要有行动了，唉，我还是希望别打仗的好，打起来，苦的还是我们这种小卒子。”说罢，樊无度转身往脸上糊了什么东西，再转过头，又是那副老头模样，笑道：“那我先行告退了，你们可得小心，祝圣上龙体安康，早日寻得天书，钱争取早点还上！”说罢，樊无度一瘸一拐，消失在长长的小巷里。
“他还真厉害，怎么一瞬间变成老头儿模样了？”陆笑离还在好奇樊无度的本事，李仙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了凡尘的本事，他们擅长易容，可以在三教九流里流窜，借此打听消息。”
“原来如此。”陆笑离点头说道，似乎深有感触。
“明天入夜，我们就去正兴镖局里，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跟天书有关，不过正兴镖局被放了火，应该也剩不下什么东西了吧？”李仙寻坐在干草上，似乎心事重重。
“那他说的三十六鬼又是什么？”陆笑离问道。
“我也是听说过，易国之前有三十六个穷凶极恶的恶人，各有各的本事，当年易国为了捉拿他们几个可没少死人，所以民间传闻，他们是三十六个恶鬼投胎，本来抓住他们应该直接杀头的，结果易国国师给拦下了，说什么要教化啊，以此来证明易国圣上天恩浩荡啊之类的，结果没多久易国就分崩离析了，这三十六个恶人被关在地牢里，没有人惦记他们，后来川国发现了地牢里的这三十六个人，据说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啃食尸体！”
“那么恶心。”陆笑离打了个寒颤。
“国师……也就是你的师父，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隐患？”李仙寻问道。
“那谁知道呢，师父向来玄之又玄，也许他自有他的道理吧。”陆笑离说罢，心里又想起师父来，也不知道这样寒冷的夜里，他又在哪里看着明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