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杳细抿茶盏一幅从容,静待三皇子开口。
蓦得三皇子失笑道,“堂兄向来如此。雍容气度圆滑手段总能迫得别人先与你开口。”
齐暮杳罔若未闻,面容半隐在氤氲的茶雾中。
“戮院与罱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就在前日,我得到消息,说是戮院的人无缘无故抓走了璜胄酒楼的下人。堂兄不会不知道璜胄酒楼是罱军的地界罢。”三皇子向齐暮杳略略偏过头,双眸微翕。
齐暮杳闻声作出恍悟的模样,握着茶盏的手分出根手指点了点一旁站着的璟藿,“人是她绑回来的,莱生出来给三殿下解释解释吧。”
璟藿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向齐暮杳。也正撞上齐暮杳递给她的眼神,神色交汇间璟藿豁然就明白了。
璟藿很快平复心境,站出来回禀。这次,璟藿停在与三皇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解释道:“戮院无意冒犯,只是此人与府上禄昔姑娘的死因有所关联,禄府上对查明死因催的急,当时又只有这一条线索。属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呵....”三皇子挤出一声冷笑,“那么现下可查清了?”
“回三皇子,尚....”
“三皇子现下可以带人走了。”齐暮杳打断了璟藿的话,向三皇子付之一笑,“禄府已由我出面安抚妥当,堂弟现下就可以带着你的人回去了。晦善、桐珽去请畅儿姑娘过来罢。”
晦善桐珽领命而去。
璟藿见势,向着席上二人揖礼罢,紧忙退下去。一会的场面若是被三皇子再逮着了怕不止一掌...
不一会,晦善桐珽拖着收拾整齐的畅儿出来,交给了候着的几个罱军头领。一位头领察出不妙,伸手去查探罢畅儿鼻息,旋即面色凝重朝着三皇子禀报道,“主子,畅儿已经身亡。”
三皇子听罢脸色大变,转头瞪向璟藿,那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璟藿心里“咯噔”一声深觉不妙。
只见三皇子疾步而来,紧抿着唇。璟藿顺着他的脸向下去看,发现他手上逐渐凝上内气。眼看那内气要劈上璟藿,站在一旁的麓淮先于璟藿倏地抽出黑鞭一鞭消散了来势汹汹的内气。诚然,此举惹得三皇子怒气更甚。他一把拔出了身后罱军腰间的佩刀直劈了过来。就在尚到璟藿麓淮近身处时,齐暮杳又乍然出现,两三下卸去了三皇子手里的佩刀。
“堂弟莫忘了这是哪。”齐暮杳神色微沉。
三皇子微喘着,目光中的阴恨再难掩饰,眼珠流转在齐暮杳和璟藿麓淮间,他一字一顿道,“后会有期。”说罢带着罱军和畅儿甩袖而去。
良久,璟藿听到院外潮水般退去的甲胄声这才稍稍松下气。三皇子方才的模样使她不寒而栗,她再没见过比这更极恶阴狠的嘴脸。
齐暮杳回过身来走到璟藿身前,见璟藿还有些出神,他双手轻柔地搭上璟藿双肩,“莱生?”
璟藿闻声抬眸看向齐暮杳。
“哈哈哈哈!这模样吓得跟鹌鹑似的。”麓淮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大笑出声。
璟藿随即投过来一束怨毒的目光。
“哎?这下大家可都瞧着呢,方才三皇子内气劈过来若不是我替你挡了,怕你现在都不能这么站着害怕。哈哈哈!”麓淮满脸坏笑看着璟藿有些恼怒的模样。
蓦得齐暮杳眉目舒展也跟着轻笑出声。
璟藿不可思议得又扭头去瞪齐暮杳。
紧接着不远处晦善桐珽接连绽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