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将毛笔放在笔架上,他想对九兔说的话,一张纸是远远不够的。
他重新拿了一张宣纸,再次提起毛笔。
看到你回来的那一刻,我曾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我做足了你回来的准备,但却从未想过你会真的回来,当时的我有万语千言想要对你诉说,但最终我只能对你说一句“回来就好”。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
回来的你说,给我买了礼物,我很开心,可你却说这是给我的成亲礼物,在你心里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是与谁成亲吗?
肖宁世等待纸上的墨慢慢变干,他将写好的宣纸放到一个信封中,封好,藏起。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给她看的秘密,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书桌的一角静静的躺着那明晃晃的圣旨,他的眼眸如同一滩泉水,在蜡烛的映照下显得深沉。
第二日,清晨,白九兔像往常一样被肖宁世叫了起来。
“白图,起来晨练。”
“是。”
白九兔起床,跟着肖宁世在庭院中扎着马步,练习一些剑法。
晨练之后,俩人一同用了早膳,就在白九兔以为一切平安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来了。
“少爷,自知公主来了。”
自知公主,白九兔想起,昨天的圣旨中,许配给肖宁世的人就是这个自知公主。
她的心抽了一下,她低头眨了眨眼睛小声的对肖宁世说:“你们聊,我先回避。”
说完话白九兔就要离开。
“站住,身为我的护卫,难道不应该时刻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肖宁世慢步走到她身边,挡住了她的去路。
“可是……”
“没有可是。”肖宁世不给她留一点想要溜走的机会。
“知道了。”
如果让白九兔知道所谓的自知公主是谁的话,白九兔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呆在这里的。
怎么会是她!那个知道她是兔妖的女人!
白九兔的不自然肖宁世也发现了,他微微低头,俯身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白九兔被耳边突然传来的热气弄得心神一晃,大脑不自觉地摇摇头。
见她摇头,肖宁世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
二人的互动,她一眼不漏的全部收入眼底,李自知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在忍,她在告诉自己,她不能生气,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失态,他早晚会是她的夫君,不急,不急。
“宁世,这位就是你说的怕生的护卫?”
肖宁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白九兔依然低着头,她不能抬头,抬头就会被发现。
李自知在心里冷哼一声,见到是她,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吗?
“果真是怕生的很,不然怎会一直低着头。”
“若不是宁世告诉本宫你怕生,本宫还以为你是在害怕本宫,或者在逃避些什么。”
她在讽刺她。
她听出来了,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同那天在客栈时的语气是一样的。
白九兔咬着嘴唇,慢慢的抬起了脑袋:“是小人失礼了,小人拜见自知公主。”
她在心里百分百确定,自知公主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既然如此那她还害怕什么,她若想戳穿她的身份那就来吧。
白九兔直视李自知的眼睛,她眼睛里对她讽刺毫不掩饰,唇角那肆意的笑容更是在对白九兔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