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携手在矮几旁坐下,地上铺了羊毛皮垫子,触感暖融,霍蓁蓁放松下来,轻轻靠在嫣娘身上。
从打二人进了这个屋子,嫣娘的视线一直黏在霍蓁蓁身上,上下打量着,生怕发现她哪里受了伤。
“嫣娘,我没事,有大人在身边,我能受什么伤。”霍蓁蓁轻笑,嘴上打趣着,心中却是阵阵暖流流过,这世上,能有如嫣娘一般真心相护之人,何其荣幸。
“呵,是么,只怕这身上无碍,脑子却是出了问题吧。”嫣娘看着她的双眸中一片关爱温暖,吐出的话语却是讽中带刺。
“嗯?”霍蓁蓁一时没有听懂嫣娘话中之意。
“如今丹都之中,你和那上官清不清不楚的事情都传遍了,你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嫣娘嘴上说着还不解气,一指头戳在霍蓁蓁额头上。
霍蓁蓁被戳的头向后一顿,伸手揉了揉额头,随后将脸整个埋在嫣娘怀里,“他说我是扫把星,接近我的人都会死。”
霍蓁蓁察觉到嫣娘呼吸一顿,再喘息时更加小心翼翼,她伸出手轻抚霍蓁蓁的背,“莫听他胡说,这个挨千刀的,只知信口胡说,我们家蓁蓁是个洪福齐天的,他那个小白脸子如何能知道你的好。”
霍蓁蓁被嫣娘的一句小白脸子逗得扑哧一笑,从她怀中抬起脸来,看着她。嫣娘这般了解她,如何不知她虽笑着,那眼中浓重的化不开的悲伤却是藏也藏不住。“我听说魏雁来她娘的事情了,徐夫人生前便是个和气的,只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这老天让你三更死,你如何躲也是躲不到五更的。你这般懮思难解,她在天上知道也会难过的。”
霍蓁蓁心中是化不开的难过,“嫣娘,你知道么,我同大人一起查案,发现此案可能与雁来的未婚夫有关系。”
嫣娘身体一震,“你是说秦朗?”
“正是他,我现在好悔,当初雁来问我秦朗如何时,我为什么要支持他们在一起。”
“那秦朗虽是个心思深沉的,可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让自己被卷进去,他如今在朝中可是炙手可热,我常常听客人提起。”青云庄常常有世家子弟和朝中官员来,故而可以得到很多一手消息。
“可这样的人,一旦被卷进去,就绝壁是大事。而且,如今,大人怀疑,秦朗幕后还有人。”
“幕后有人?”嫣娘似是悟到了什么,眼睛忽地睁大了,“你是说……”
霍蓁蓁点点头,那头每点一下,便更重一分。
“怎么可能,那人历经两朝,走到如今一步,向来是步步求稳的。怎么会被一个小辈的事情卷了进去?”
霍蓁蓁没有回答,似是出神。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嫣姐,霍公子,饭食准备好了。”
“进来吧。”
临江把刚做好的饭菜摆上来,是两碗绿肥红瘦粥,一碟桂花糕,一碟灌汤包和一碟翡翠瓜。霍蓁蓁和嫣娘开始吃了起来,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等了好久都没有声音再次响起,看来那二人是不打算再讨论刚才的话题了。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通知主公,女子心中打定主意,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