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说的那天剑山庄的事?”
一个商人打扮的人在一旁茗了一口茶说道。
“天剑山庄的那事可不是案子。”刚刚开口的那个男子说到。
“噢?”那个喝茶的男子发出了一声疑惑。
少年听此,却也是心中大骇,“他们再说天剑山庄?”
“案子,案子,官府管得了的才叫案子,天剑山庄的事是唐门犯下的,朝廷敢伸手去管?”那男子确实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唐门的实力早已深入人心。
另一个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除了天剑山庄的事,又哪里什么案子。”
似乎是料到男子反应,那个人却是嘴角有些带笑道:“众侠会杀官造反,算不算要案?”
少年听此眉头微皱,他的记忆当中没有相关的信息,只是疑惑:“众侠会?那是个什么地方?”
“造反?!”一旁抹桌子的小二倒是惊呼了起来。
“可不是,四省十六道的海捕文书都出了,江州城的知府叫人剁了脑袋挂在城门楼上,天亮了才被守城的军汉瞧见,当场就吓晕过去几个。要我说,那狗官不知借着豫王府的名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一一刀剁了真是便宜他了!”那个说话的男子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还把茶杯往桌子上敲了敲。
另一个人拍了拍那人手臂,接着便道:“兄台慎言!”
店小二似乎来了兴致:“怎地是众侠会干的?”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唉,豫王府的王妃是那狗官的亲妹子,钱袋子死了,她能不跳脚?一时间满城风雨,抓的人州府大牢都塞不下。众侠会的义士看不过眼,冲开了大牢,把犯人一股脑的全放跑了!”
另外一起的那个男子却是有些不信:“说不定是众侠会的人故意揽了祸事,给百姓留条生路。”
“依我看,是不是都是他们了,这等祸事可不是能随便揽的,又不是孑然一身的独狼。”男子说道。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
两人似乎也是没了说下去的心思了。这倒让少年有些遗憾,虽然想要继续追问事情。但如今自己的身份,和条件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摇了摇头,少年看这面前的食物也似乎没有了多少胃口。
“唉,杨伯伯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少年心想。
草草的吃完了饭,结了帐,给了些定金,这是晚上住在这里要给的,并没有选择上房,少年不知道自己要住多久,也不知道能住多久。
时光荏苒,很快便匆匆过去了三天。
少年依旧没有等到老者,这几天,少年都有事做,去哪后山捉鱼,要早,暗了就不好卖了。不过在镇上的告示栏哪里却发生了小事。
一位官差正往通缉榜文上刷着浆糊,少年立在了布告栏的前面,瞧着他把七八张画影人像贴在木头栏上,各个都写着众侠会的大名。不知怎的,明明是群杀官造反的贼人,少年的心里却无端有了一股向往之情。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笑了,摇头向着酒楼走去,自己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走着走着却是有人喊住了他,“少侠,少侠……”喊了几声,少年本没想到自己,只是好奇的回过头,却是发现叫住的人,是自己。
来者是一个老人,这位老人家穿着件白细布的斓衫,手拄藤杖。虽年事已高,却有山泽清癯之容,一股书卷气在身。少年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他从山里来,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老人点了点头,先行了一个礼。随后说道:“老朽失礼了,只是见你从外面过来,心里有些事情想要打听。”
“老人家,我知道的不多,我.....”少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却又是接着说道“您要打听什么?但凡我知道的,一定讲给您听。”
“多谢了。”老者说着又行了一礼,似乎看向少年腰间的长剑,有似乎是少年多想了。“敢问少侠,这几天里,你可曾见过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约莫着这么高”说着他比划了一下,“眼睛又亮又大,性子活泼,脖子上挂着个竹哨子。头上,头上兴许挽着两个发髻,用金环别着。(老者顿了顿)也兴许换了别的....”
少年听得一头雾水,只隐约觉得这大概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可周围崇山峻岭,方圆百里内只有眼前一座镇甸,亦算不上大。莫非是那姑娘跑出镇子玩,迷了路不成?少年晃了晃脑袋,道: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我也是头次来这.....不曾见到您说的那位姑娘。”
老者垂目叹息,令少年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是我的孙女。因与家里人闹了口角,年前偷跑了出来。我和内子一路寻她,几月过去,只知道她来了这边,可兜兜转转的,也找不见她的踪影..…”
“家里大了,亲戚之间难免有些磕碰。她父母离去得早,我和内子又是不中用的老人。”老者接着说道。
听此,少年却是有些感概。
“可总是比我要好些,她还有祖父母在世,我却孑然一一身,谁也没有,谁也记不得了。”
“多谢少侠了。”说着第三次行礼,“老朽姓花,孙女小名钿子。你要是见了她,就说曾祖如今已经下不来床了,每日还念着她。小五哥也叫他爹狠狠的罚了,回去就让他来给她赔礼...”
老人碎碎叨叨的说了不少,凌无厌一记下。在他懵懂不知世事的时候,这俨然成了一一件大事:他要找见那位姑娘,要把老人说过的思念,完完整整的讲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