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中的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余氏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希望自己是一个修炼者,可以把这两个狐假虎威的东西杀死在这里。
但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谁让自己早早的放弃了修炼之路!
谁让自己是个弱妇人!
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好。
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对自己非常失望吧!
余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流落下来,那是懦弱的表现…
…
“两位这么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不怕遭到报应吗?”
武昊提着木桶走上前来,今天的事情,他必须与余氏站在一起了。
不管怎么说,余氏与青厌,都救过自己性命,忘恩负义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武昊?”
余氏与青厌二人望向了门口提着木桶的男子,欣喜出声。不知怎么的,她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冀,但很快沉寂了下去。
“小子,你是谁?”劲装男子厉声问道。
“回去告诉那什么狗屁余俊生,要得到一个女人还要靠这种手段,我们男人以他为耻。”武昊破口大骂道。
“敢对俊生少爷不敬,找死。阿赵把他拿下,带到俊生少爷面前。”
被唤作阿赵的男子点了点头,双手捏着拳头朝武昊走了过去,面露凶芒。
武昊也不敢大意,待阿赵走得近了,将手中盛满水的木桶用力地朝阿赵扔去。
阿赵侧身一躲,躲开了这迎面一击,却被摔破在地上的木桶溅出的水淋得像是一只落汤鸡。
“你找死!!”
阿赵面露怒色,回身一脚便朝着武昊踢去。武昊当然也不敢怠慢,虽说年龄不占优势,但有个警察姐姐,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至少武月茹教了武昊不少搏击术。
一记鞭腿在武昊眼中极速放大,武昊双手前探呈擒状,牢牢地将之抓在手中,双手一旋便将阿赵甩翻在地。
武昊这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增强了不少。
不过这一击显然没有对阿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柄钢制匕首,狠狠地朝着武昊刺去。
刀刃上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可见阿赵这次是没有丝毫留手,甚至是想要他的命。
“小心!!”
青厌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提醒武昊。
武昊当然也看到了,自然不敢大意,手掌如蛇一般灵活地绕开刀刃抓住阿赵手腕,不料阿赵手腕一扭,强制挣脱,操控着匕首向武昊咽喉划去。
武昊早有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去,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击,然后趁势狠狠一脚踹在了阿赵胸口。
这一脚武昊使出了全力,将阿赵重重踢飞了出去,其手中匕首因吃痛也掉落在了地上。
短短几分钟,双方竟交手十数回合,不过看阿赵模样,多半也就做些仗势欺人的勾当,打斗起来战斗经验如此之弱。
另一名男子想去拾起,却被武昊抢先一步。
武昊走上前去,将阿赵提了起来,手中匕首趁势架在了阿赵脖颈上。
另一名男子似乎没有想到阿赵这么快便败在了武昊手上,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叫武昊制住了阿赵。
“小子,你真要与俊生少爷为敌?”阿赵恶狠狠地说道。
常言道,输人不输阵,即便他的小命现在在武昊手中,他却不认为对方敢真的杀了自己。但也不甘心开口求饶,于是便拉出了俊生少爷。
“小子,你现在将阿赵放了,我们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另一名男子威胁道。
“小子,我承认你很能打,但是你想过没有,以你这感应境都不到的实力,在俊生少爷面前不堪一击。”
武昊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威胁而动摇,反而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灼热,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比起一月前,增加了不知多少倍。
换作一月前,自己肯定打不过阿赵,但是现在却可以轻易打败。
看来,这一个月的修炼,真的是让他脱胎换骨了。
“我不杀你,回去转告那什么俊生少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以为天赋尚可就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武昊说道。
事实上真要叫他杀掉面前这人,他恐怕也下不了手。
“有胆留下名来。”阿赵说道。
“武昊!”
…
放走了两人,武昊这才将目光放回到余氏与青厌二人身上,只见后者眨巴着一双充满灵气的美眸看着武昊。
“没事吧?”武昊朝着青厌问候道。
“嗯…嗯…没事!”青厌猛点着脑袋,“你好厉害!”
“余姨与青厌妹妹于我有救命大恩,如果知恩不报,岂不是禽兽不如了。”武昊说道。
余氏摇了摇头,在她心中青厌远比她自己要更加重要,所以即便自己对武昊有着救命之恩,后者今日的举动也足以偿还了。
或许,这就叫做善有善报吧。
不过,即便今日武昊将这两名余俊生家奴打退,也不能说明青厌便已安全。
北月村坐落在南首镇的中部偏南,总体分为内村和外围。
内村都是余姓,外围都是其他姓氏。
一般其他姓氏很难进入北月村的核心:内村。
但事无绝对,一些对北月村做出重大贡献的外姓人也将破格进入内村,在北月村享受高高在上的生活。
而内村之人若是犯了错,则会被贬为外围。
并且还有专门的戒律堂遵照祖训做出惩戒。
当年,余氏一家其实也是内村之人。
但是青厌的父亲在当年得罪了余俊生的父亲余寒,结果被余寒设计触犯祖训,并且身受重伤。被逐出内村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这些年来,余寒不仅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歉意,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甚至从这个所谓的本家之村中,余氏也没有感觉到半点关爱与照顾,他们冰冷得像陌生人一样!
不!!
他们比起陌生人来,还要更加可怕!
一旦对他们没有作用,那么他们也绝不会吝啬吃掉最后一块肉,喝掉最后一口血。
当年,心灰意冷的余氏便带着尚还在襁褓的青厌远离了他们,在这几乎是南首镇的最偏僻之处定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