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瘦了点儿,不过身材比例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他若有所思,大手轻抚着刚毅的下颌,眼神中透出琢磨的意味。
“你不住在这里还进来!”岳知画怒了,精致的五官严厉而冷凛。抬起头狠狠的瞪视着他。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主卧是我专用的,你不能睡。要是睡了,你就得做我的女人……”好听的嗓音变得喑哑,如黑矅石般的眸子越来越黝暗,深陷的眼窝好像要将娇小的人儿吞没似的。
“不过,很遗憾,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这是,你的房间?”小女人的声音有些哆嗦,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毕竟环境不同,她无法在身无一物的情况下还保持清冷。
两人相对的方式太尴尬了,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你说呢?”男人心情极好,唇畔勾着邪肆的笑意,一只手直接伸到水下去,在她娇嫩的小脚上狠捏一下。
“啊~!”感觉到吃痛,岳知画下意识喊出声音,本能的踢掉他带着微茧的手掌:“走开!”
“呵……”一声低到近似于无的轻笑溢出喉咙,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高大的身形站起来,袖口正在滴着温水,抬手正一正西装,把那条浴巾扔在岳知画头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着离开。
头被盖住的小女人怕极了,一动不动的坐在浴缸里听着走廊上的声音。
高定的皮鞋发出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一路向楼下走去。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迈马赫强劲的发动机声音,岳知画才终于像得救了似的拉下那条浴巾。
刚刚的疲惫被吓得一股脑儿烟消云散了。
她手忙脚乱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围着浴巾下楼,在锁上的门里又摆了一把椅子才放心。
回到房间,从行李中找到自己的电话,自从上了飞机就关闭的手机还处于关机的状态。
近乎透明的小手儿哆嗦着开机,首先给庄慈心拨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此时的中国正处在凌晨时间,她躺在云家老宅的床上睡得正沉。
——这可怎么办?
身上围着浴巾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她又想起田秋辰,连忙拨打过去。
动听的铃声响过,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传来:“大半夜的,闹什么闹?有事明天再说……”
嘀嘀嘀嘀……
电话里传出急促的盲音,俞大川把电话给挂断了。
捏着手机,她突然想起云正沧在机场对着自己大喊:“我会去找你的,欠我的,你要加倍还回来!”
虽然她已经厌倦了跟他的纠缠,可是这种无依无靠、胆战心惊的感觉,还是让她更愿意跟云正沧有所瓜葛,而不是时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冷烨虎视眈眈的紧紧盯着。
带着矛盾的心情,她还是硬着头皮拨出了那个蚀心的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了,云正沧的声音带着慵懒,低沉的透过电磁波传了过来:“喂?”
他还没睡醒,说话时疲惫的打了个呵欠。
“正沧~~谁呀?这么吵……”
一道柔媚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穿过听筒,就像一根毒针刺进她抱有一丝幻想的心头。
葱白的指尖颤抖,直接掐断电话,指节泛白的死死攥紧手机。
他还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昨天还在机场想尽办法阻拦自己,现在又拥着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入睡了……
虽然远隔重洋,岳知画还是无法说清的一阵窒闷。
在她最害怕的时候,终于想起向他求救的时候,他还是沉醉在胭脂巷里。
——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她只能依靠自己。
刚刚有些慌乱的心情立刻冷静下来,坚强的放下手机,把门锁用力拧紧两圈,她现在需要休息,明天才会有更敏睿的头脑应变。
……
迈马赫停在一处僻静的城堡里,这个城堡的占地面积有点儿夸张,外围被望不到边际的黑松林包围住,松林中央位置,一个碧绿的湖边,矗立着白色的宏伟建筑。
湖面开阔,具有浪漫风情的建筑物倒映在水面上,一轮晓月像名画上的点缀,为这里蒙上更加神秘的色彩。
身材修长的男人下车,马上就有保镖走上来接过车钥匙替他将迈巴赫开进车库。
长腿走上台阶,一个老而优雅的管家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躬身:“先生,晚上好。”
“嗯,Shirley在哪?”冷烨轻嗯一声,边向里走边问。
“端木小姐在书房等您。”老管家不像欧洲人,一件蓝鸟格子衬衫外面搭着灰色马甲,仍能看出帅气的脸上饱经风霜。
他左手微弯,上面搭一条雪白的毛巾,跟在冷烨身后:“先生,您想喝点什么吗?或者宵夜吃点什么?”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昴藏的男人头也不回,低低命令一句后,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径直走向电梯。
还在厅里值班的佣人们见了他,都纷纷低头问好。
威严的男人却一刻不停,仿佛那些跟他打招呼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伟岸的身躯面向夜色矗立在观光电梯里,双臂撑着玉雕扶手,像展翅的雄鹰俯视大地,浑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王者之气。
位于城堡的顶层,一个面积超大的书房足有半个篮球场大,所有墙面都铺满了书架,最高处的书籍要借助一部小型电动升降机才能拿到。
书房的一侧是有着透明穹顶的拱形玻璃天窗,如果是在这里看书累了,抬头就能望见像海洋一般纯净的天空。
星星一眨一眨,有时还会见到流星,偶尔有流星雨造访,就是这里最美丽的时候。
另一边,就是超大的一张书桌,书桌周围摆满了电脑,打眼看去,就像一间小型电器商店。
一个全身黑色短打扮的亚裔女孩,扎着马尾肃立的站在桌边,双臂环抱,仰头看着穹顶外的天空,静等她的主人回来。
“我要的资料都准备齐了吗?”冷烨没看她的表情,径直坐到书桌前。
“这是医院的全部检验报告,她除了有点儿贫血以外,其它都很好。”
Shirley收回视线,伸手指了一下桌面上的报告单。
冷烨大手拿起那份刚刚送来的医学报告,一页一页翻看着。
良久,他才低沉的开口:“身高165厘米,体重只有45公斤?好像有点儿偏瘦啊,这么三两排骨,还不够喂狗的。”
“您的意思是?”
“每天给她送去一些营养品,要高蛋白的,偏重补血方面,尽快把她养胖。”大手合上那份资料,像黑夜一样漆黑难测的眸子望向窗外。
“是。”Shirley低头恭敬的站立,顺滑的马尾扫到侧脸。
“其它资料呢?”冷烨声音低沉,没有看到更多东西,似乎不太满意。
“在您邮箱里,一早就由中国那边发过来了。”
他不再说话,大手轻点其中一台电脑的键盘,桌面上距离他最近的液晶显示器亮起来,狭长的眸子凝视着画面,不用动手,那画面就按照他想法关闭或者打开。
过了一会儿,嚣薄的唇畔勾起:“她结婚了?有意思……”
他可是记得,那个女人曾亲口对自己说过,她没有结婚!这个说明了什么?她是个不诚实的人?还是极其虚荣的女人?
“是的,她嫁进云家五年零两个月,不过一直过得不太好。”Shirley站在那里补充。
“哼……一个虚荣贪财的女人,怎么会过得好!”冷烨带着冷鸷气息的身体靠在宽大的纯黑色真皮椅背上,轻哼一声,眸光微挑,看向黑衣的亚裔女孩:
“她的孩子呢?”
“这个……暂时没查到……”Shirley的回答有一刻迟疑,脸上显出办事不利的惭愧。
“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查不到?”冷烨有些震惊,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责怪手下,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深沉的夜色完全笼罩了城堡,黑松林之上,偶尔飞起一只夜鹰,展开的翅膀挡住了依稀的月影。
仿佛有一层黑纱挂在天地之间,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
法国的早晨不似国内那般紧张,尽管仍要早起上班,不过在做好面对这个局面的心理准备后,岳知画反而镇定下来。
她没有贪睡,只想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早一天回去跟云正沧把离婚协议签好,收拾心情让人生从头开始。
经过昨天晚上,让她有了一个全新的发现,世上的男人都是同一种类的动物,普遍的思考方式都在下半身。如果你不能适应跟一个人生活,那么其他人可能更无法适应。
也许田秋辰是对的,爱情可遇而不可求,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至少,夜里她的电话响了,有人替她接!
边像行军打仗一样收拾着房间和自己,边在心里暗暗感叹。
刚刚吃完自己煮的一碗清粥,门铃就响了。
“稍等。”她穿着自己买的银杏色套裙,趿着房间里的棉拖去开门,随手放下的瓷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