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家长会在这个时候选购一只温驯的小动物送给孩子,做为他们缺少玩伴的童年礼物,陪着小孩子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冷烨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拉住小女人也不让她进去,却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谁叫Shirley除了是保镖以外还是助手呢,她十分干练的一个人挤进人群中。
冷烨则拉着岳知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看风景,问她在中国过年的时候都有什么好玩儿的节目?
“你不回法国去跟家人团聚吗?”
见他大有留下来庆祝新年的意思,水眸疑惑的望着他打量。
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很优雅,哪怕只是随意的将大手抄在口袋里,这种陪着她一起出来采购的感觉还是暖暖的透出成熟魅力。
“嗯,法国不过中国的新年。只是父亲每年还会像中国人一样守岁,不过有母亲会陪着他的。”
冷烨深邃的眸子望向市场的窗外,到处都是大红的‘福’字和喜庆的中国结。
“你不回去,他们不会失望吗?”
岳知画的思绪随着他飞到了充满异国风情的国度,想像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相偎在一起守岁的温馨画面。
“小笨蛋,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他收回视线,将目光定格在粉嫩的素颜上,修长好看的手指弯起来,在娇翘的鼻尖儿上轻轻刮过,口气里尽是无限宠爱。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岳知画突然像被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儿,静默的望着他发怔。
——他真的在乎自己的感受吗?这个男人果然像他说的一样,把她当成最珍贵的宝?
“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嗯?”
见她楞楞的望着自己,冷烨粗砺的指腹轻捏好像能掐水来的脸颊,故意逗弄着她。
“才没有。”
嘴上假装无所谓的回他一句,心里隐隐的荡漾开一丝温暖。
“先生,您看这只狗行吗?”
Shirley的话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岳知画跟着冷烨一起转头去看利落的保镖带回了什么。
“好,非常好!”
冷烨满意极了,大加赞赏着走过去。
“好什么呀?你就让我养着它?!”
岳知画却惊讶得张大了眼睛,十分不悦的看着Shirley手里牵来的家伙。
——简直可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只什么宠物,巨大的脑袋比脸盆还要夸张;高高的四条腿站起来到她的腰了;满身金色的长毛,跟一头雄狮差不多;还有那双可怕的眼睛,黑豆儿一样镶在脸上,总感觉它在寻觅猎物。
“这是场内最好的藏獒,开价18万,先生要买下来吗?”
Shirley看着冷烨,只等他的吩咐。
“好,就它吧。”
男人说完,接过助手递来的狗链子,对Shirley摆手示意她去结账。宽大的手掌在藏獒大大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金色的长毛儿。
看上去狗的个头很大,而其实它还正年幼呢,没有成年藏獒那么凶猛。
“这条狗快要能吃掉我了,还怎么养它啊?”
岳知画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弄这么大的一个家伙回来,还要18万?!
——老天,她得上多少个月的班才能赚回一条狗钱?
“放心,它是女性。”
男人坏坏的睨她一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算了,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养着好了,我去那边转转。”岳知画不理他了,转身就要走。
“回来!”冷烨站起身叫住她,手里还握着那条链子没有松,昴藏的身形向前两步:“看上什么尽管买,算我送你的新礼物。”
他说着,大手递上一张白金信用卡
“我自己有钱。”
她不接,小手本能的往身后背去。总感觉花他的钱两人间的关系会变得不纯粹,小小的心里还是很介意这一点的。
“你是我的女人,花你男人的钱天经地义!”
他把卡硬塞到那只小手里,兀自靠在身后的陶瓷墙面上去逗弄新买的藏獒了。
见他如此,岳知画也不好马上回绝,只好转身向市场里走去。
走走停停的看了一大圈,也没有自己想要买下的宠物。并不是她不喜欢动物,只是一个寂寞惯了的人,突然让她要照顾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真有点不知所措。
闲庭信步的在市场里转悠着,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宠物市场,进入相连的花卉区。
扑鼻而来的香芬让她沉醉,温暖的感觉也使人精神放松。
满眼姹紫嫣红的姿态万千,令人流连忘返。
“嫂子,真的是你吗?”
在她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云畅怀里抱着一只打理精致的贵宾犬走过来。
岳知画回头看着她,几天没见,她还是那么神采飞扬的样子。
静静的看着她没出声,她至今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这个曾经是小姑子的女人相处。
“大嫂,我是云畅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穿一身华丽的皮草,小手抬起来理理神经质的短发,提醒着面前的小女人她是谁。
“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吗?”
脸上仍是清明一片,岳知画轻声跟她开口。如果没事她为什么要叫住自己呢,已经不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碰巧看见你了。”
云畅被她问得有些不太自在,毕竟曾经她也很不友好的对待她来着。
脸上挂着讪讪的笑意,踩着尖尖的高跟鞋走近她一点,云畅故做亲热的说:“几天没见你了,还挺想的,就想跟你说说话。”
——呵……
岳知画心里冷笑,从前还在云家时,也经常大半个月不见面,从没见她说过这种话。
“那就不必了,谢谢你。”
说完,她转身要走。
“诶~嫂子……”云畅伸手拉住她:“你别着急走啊,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她的动作很大,触动身边一盆开得正旺紫色得蝴蝶兰微微晃动着。
“你还有什么事?”
岳知画转头看着她拉住自己的衣袖,眼里是冷冷的距离感。
“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哥哥天天喝醉,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大吵大闹的,史风菲也不会照顾他,弄得妈和爷爷都睡不好……”
云畅的眼神中透出可怜的神色,巴巴的看着她好像要哭了一样。
——云正沧过得不好?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小心脏里猛然疼了一下。
几年来养成的为他紧张的心,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间出卖了她。
“他一喝醉就喊你的名字,还会砸碎家里的东西。”
云畅见她表情突然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马上添油加醋的拉着她继续道:“你看我的手,就是他昨晚又发疯时用杯子打的。”
在她手背上,确实有一块像汤伤一样的红。
不过她没说实话,那是她自己在倒水时玩手机,不小心弄到的罢了,现在倒说得如此可怜。
“这些事跟我都没有关系,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嫂子,我跟你哥已经离婚了。”
收拾一下难过的心情,岳知画冷冷的拒绝了她的虚情假意,抬脚就要走。
“嫂子,你真忍心看着我哥那么痛苦吗?他心里一直是爱着你的呀!”
云畅上前几步,抬高声音追问。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你还是跟史风菲好好相处吧,她才是你真正的嫂子。”
岳知画打掉她拉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直接穿过面前的一片花海。
“哼!真拿自己当块点心了呢,呸……还来教训我?”云畅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极为不悦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翻着白眼儿晃动几下脑袋:
“要不是史风菲比你强,以为我会来讨好你吗?”
原来,自从云正沧和史风菲公布将要结婚的消息以来,云氏的市值又涨高了不少,令董事会里的那些老古董们笑逐颜开,纷纷向云正沧投出了赞成票。
就连一直向着云畅的云老爷子也倒戈了,开始不再支持自己的孙女,还老是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女孩子家家不要总想着出头露面,老老实实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出去,早点生儿育女才是正道……
这件事让云畅很是心烦,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夺位计划眼看就要成功,谁知半路杀出个史风菲,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所有努力化为灰烬。
怎么想也不服气,她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岳知画身上。
她深深知道,云正沧的心里其实是最在乎岳知画的,只要她肯回来讨好他,那么他们的婚姻肯定会出问题,到时候董事会的看法又会不同的。
可是她打了无数电话也找不到那个被哥哥扫地除门的女人,才烦躁的出来乱逛。
本想买只小狗回去讨好老爷子的,谁知却遇上了岳知画。
她还以为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准能打动心软的女人,却不想自己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眼看着那个唯一能帮上自己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