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的声音听上去不悦,涔薄的唇畔却勾着一抹慵懒的坏笑,翻身压住娇小的人儿,用身体描摹着她的曲线。
薄唇间溢出情人般的低喃:
“我当你是世上最珍贵的宝,比我的心肝还重要。”
轰——
岳知画彻底被他的甜言蜜语打败了,内心里一早上筑起的所有防备都在这一刻瞬间倒塌。
“我当你是世上最珍贵的宝,比我的心肝还重要。”
“我当你是世上最珍贵的宝,比我的心肝还重要。”
“我当你是世上最珍贵的宝,比我的心肝还重要。”
……
——他是认真的吧?
——这一次不会再像云正沧一样空纠缠一场了吗?
——他真的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眼神在他黑矅石一样的眸底迷失了,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般无助。颤动的长睫微张,想要向他的眸里寻找更深层次的答案。
“相信我,嗯!”
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薄唇翕动,嗓音邪魅醉人。
在这样安静的早晨,突然像一缕春风吹皱了池水,在岳知画心头漾起层层涟漪。
“你……是认真的吗?”
一只小手抬起来,葱白的手指触上近在眼前的眉眼,一点点描摹着他英俊的轮廓。
指尖所及是温热的;浓浓的眉毛像是用重墨染过;直挺挺的鼻梁显示出这个男人做事雷厉风行的性格;
薄唇……
他的唇形好看极了,完美得像西方油画。
——可是有人说过,男人薄唇便无情,他的唇比云正沧的还要薄上一点,那么……
“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很好看?”
冷烨握住她的小手,宽厚的掌心将她紧紧包裹。
“为我着迷了吗?小东西。”
薄薄的唇畔勾着笑意,仔细吻过每一根指尖。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麻痒,岳知画本能的想要收回手,却被他微微用力攥在手里,没能让她逃脱。
深邃的欧式眼里带着坏坏的笑,睨住她出神的眸子,大手一路引领着她触到亢长的力量。
“你……”
“嘘……他想你了。”
说着话,炙热的吻也普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不再像昨天那么带着隐忍,而是狂热得无法自控一般。
她让他发狂,就算一直抱着不分开也不能令他满足。
岳知画本能的合上双眸,感受着他狂野的力量和霸道的亲吻,任命了似的不再抗拒。
从未有过的感觉是新鲜刺激的,从心理直到身体,她终于完成了由女生到女人的蜕变。
房间内的光线很模糊,厚厚的窗帘遮挡了阳光,仿佛置身在惊涛骇浪之中,小女人已经分不清时间是早上还是中午、身体的位置在床头还是床尾,眼前的一切都是晃动和模糊的。
昨夜燃剩下的香薰残屑,还在无力的散发出阵阵微薰,芬芳的气息让人迷醉,如同两个人的身心交和一般动人。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岳知画完全不知道,她只感觉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眼皮沉得根本睁不开,此时的她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任由冷烨抱着自己,窝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
……
傍晚时分,筋疲力尽的小女人才又悠悠醒转过来。
房间里的壁灯关上了,只有地灯的光线微微亮着。
她翻个身,发现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四肢都如同是被人拆开来又重新组装过似的。
床上的被子很整齐,冷烨不在这里。
小手伸过去摸一下他躺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余温,要不是凹陷下去的枕头上留有几根男人的短发,就像他根本没来过一样。
房间里的家具也收拾得很好,一丝不乱的干净整洁。
床头上他放在那里的手机也不见了,只有燃烬了的着香薰琉璃盏还在,仍在幽幽的泛着微光。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她感觉心底突然一片苍凉。
——是不是每个意外湿身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他这样离开,是不是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得到就不再珍惜?
——如果这是真的,自己要去找他要求负责吗?
她坐在床上暗暗想着,蓦地凄婉一笑——又不是小女生了,结婚又离婚的女人,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就只当是被狗咬了!
水眸里涌上一抹坚强,伸手去取自己的睡衣,这才发现她的衣服都被扔得很远……
——可见昨天那个男人是有多着急。
这句话在脑海里一出,白净的小脸腾得红了,全身都燥热得难受。
小手扶着墙壁,勉强抬腿下床,脚底刚接触到地面,腿上一软,险些摔倒在床边。
幸好她没离开床边太远,还来得及退后一点坐下来。
稳定了一下重心,水眸低垂下去看自己的腿,此时正在微微的抖动着,一点力气也没有。
抬起的小手也是发抖的,让她错愕的以为自己是不是生了一场大病。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走出去,客厅里也没有人在。
她昨天晚上用过的电脑还放在沙发上,电源灯偶尔亮起一下,显得房间里格外清静。
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昨天的晚饭也只是将就着喝了一杯牛奶,现在肚子里咕咕的叫着,让她身体更觉得虚弱乏力。
拉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吃,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找不到。
看看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她还是披上大衣准备出去买点儿食材回来。
幸好小区门外不远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超市,全身酸痛的岳知画找了辆购物车,起初她想把田秋辰的冰箱填满,省得自己饿了还找不到吃的。
可是从超市里转了一大圈她想起来,自己现在空着手走路都费劲,还怎么能拿得动这么多东西?
无可奈何的放弃了选好的食材,她只拿着一只刚烤好的果仁面包走出收银台。
门外的风很凉,对于一天没吃东西的她来说就更加难以抵御那种冷,小手紧紧的攥住大衣前襟,低下头朝小区里走。
披在肩头的长发被风吹起,贴到脸上再飞散到脑后,那触感竟然也是冰冰的凉。
“知画。”
光线昏暗中,云正沧颀长的身形挡在她面前,随手将一根刚点燃不久的香烟扔到地上,抬脚用力踩灭它。
风吹乱了他的短发,显得有些狼狈。
双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阴郁的眸子望着长发飘飘的女人:“刚才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他身后不远处停着那辆兰博基尼,车门边已经扔了一堆的烟蒂,在雪地上黑乎乎的十分刺眼。
刚才岳知画下楼时他就看到了,可是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以她那么害怕寂寞的性格分析,大白天是不会呆在家里的,应该是从外面回来才对,所以没有上前去叫住她。
现在看着她从超市走出来,才敢确定的上前。
“你还来找我有什么事?”
见到他,岳知画心里蓦地一紧,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小手死死攥着那只面包,面色清冷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带着防备,已经不似从前那样的亲近。
“我是来向你道谦的,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给你添麻烦。”
云正沧阴郁的声线很特别,和着寒冷的空气,显得更加阴冷。
——又是一个来道谦的?!
岳知画感觉天空中已经密布了乌鸦群,正啊啊啊的叫着飞过她的头顶。
昨天晚上冷烨说道谦,结果把她吃干抹净后人影都不见了。
想起这个尴尬的事情就让她心里飞起一地鸡毛,面对云正沧更加没有了表情:
“如果只是这件事,就算了吧。”
她抬脚欲绕过去继续向前走。
刚走了两步,一只大手伸到面再次前挡住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不见了,有寒风吹过,显得那只手十分干净而孤寂。
云正沧阴柔的五官透出一抹真诚的望着她:
“我好像记得,昨天晚上你说自己没怀孕,你没跟冷烨在一起过。可惜那时我喝醉了,现在你能再跟我说一遍吗?”
轰——!
岳知画的大脑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刹那间一片茫然。
昨天那个时候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现在让她还怎么告诉他自己没跟冷烨在一起过?
再说已经离婚了,他们在没在一起过还很重要吗?
“你就是为了来问这件事吗?”
姣好的脸庞染上讽刺,她不是在笑云正沧,而是嘲笑自己。
“对不起。”
接触到她不太高兴的目光,云正沧突然软了下去。
——他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件事呢?他们的婚姻不是已经画上了句号吗?可他为什么还放不下这个女人?
“我想,你不用这么节检的。”
大手指了一下她手里的面包,带着关切的开口:
“只要你不再嫁,我每个月都会按时付给你赡养费,足够你过上像样的生活。”
“呵呵……”听了他的话,岳知画突然很无奈的笑了,笑容凄然唯美,在夜风里美得叫人心碎:
“谢谢!我能靠自己好好生活下去。
辞职信我已经以快递的形式发给你了,以后我也不想你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