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把久违了的甜蜜一次都吸进口腔似的,大手用力扣住裹在羽绒服下面的小身子,紧紧压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恨不能直接把她揉进结实的身体里。
空气越来越稀薄,岳知画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霸道的男人引领,满心都是从未有过的甜蜜和羞涩。
那种感觉很特别,让她既想要拒绝又很是期待,甚至还有一丝无法表达的渴望……
小身子被他向后弯成C形,放肆的力量在檀口内霸道掠夺着。
岳知画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憋闷的感觉让她张开双眸,眼前是被放大了的俊脸,冷烨那双摄人心神的眸子里带着戏谑,似笑非笑的凝着她羞涩的模样。
长睫轻颤,微微张合时快要刷到他的脸上了。
“是不是快要为我陶醉了?嗯?”
见她那么迷茫的样子望住自己,冷烨轻轻松开润泽的樱唇,自信非常的低笑着问。
“……”
岳知画心里一片凌乱,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即羞又恼,还带着一点点向往。
长睫低垂,不敢看他魅惑的脸。
“现在,你没有了婚姻的禁锢,还要拒绝我的要求吗?”
冷烨小心翼翼的捧住娇小的人儿,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开口轻问。
“你……你把对面的大屏幕关了吧……”
身体在有力的手臂支撑下几乎要躺平了,视线越过他好看的脸庞,突然看到对面楼上的彩色字幕还在亮着,本能的反应又让她开始担心起云正沧来。
并不是离了婚还放不下,也许阻止他们隐婚的事情因为自己而扩散出去,就是她能为那个男人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那就让她再多做一点儿吧,虽然缘分浅薄,毕竟夫妻一场……
“是不是我叫人关了它,你就答应跟我走?”
男人的声音醇厚如陈年的美酒,听在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先关了再说。”
岳知画如星光的眸子不敢正视冷烨,左顾右盼的想着怎么才能摆脱他这样的怀抱。
男人身上特有的雄性气息钻进鼻腔里,引得她心跳无法平静。
“好。”
如鹰隼般的视线直直锁住那张羞红的小脸儿,结实的手臂松开,昴藏的身形缓缓站起。
大手从裤袋里拿出一只电子钥匙一样的摇控器,轻轻一按,嘀的一声响过,对面刚刚闪烁的屏幕黑了下来。
连同那彩色的雪花也一并停止,不再纷纷扬扬的落下。
冷烨将摇控器放在桌面上,替她拉开一把包着真皮靠背的餐椅:
“剩下的事情,咱们坐下来边吃早餐边说。”
他满眼得意的神色,坚信小女人这次必不会再说出什么理由拒绝自己。
岳知画很不自在,刚才红了的脸上越来越热,可手心里却冒出一丝冷汗。
她欲言又止的看看身材高大的男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绕过椅子坐了下去。
冷烨兴致不错,高兴的为她夹来一只像蚕丝一样洁白的点心,边放在她面前的餐盘里,边盯住微肿的唇瓣儿:
“你可开个价,想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或者你还可以要求一部好车,一栋喜欢的房子……总之,只要是你喜欢的一切都可以跟我提出来。”
冷烨身体微微前倾,黑矅石一样的眼睛能看穿人心似的注视着她。
坐下来的男人仍然是威严的,哪怕只是这么看着她,岳知画就感到一阵阵害怕。
再听了他的话,刚刚被他点燃的小心脏猛然冷了下去,就像一块烧红的钢铁突然遇到冰水一般,剧烈的收缩让她痛得难以抑制。
“你可以开个价……”
“你可以开个价……”
“你可以开个价……”
——他原来是想跟自己做一笔与金钱有关的交易!
——他只是想利用金钱交换她的身体?
岳知画感觉滚烫的内心越来越冷,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也无法温暖自己。
刚才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拒绝他,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对不起……”她在心里冷冷的嘲笑着自己,声音清淡:“我除了呆在中国,哪儿也不想去。”
她突然想起云正沧在离婚时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嫁给冷烨,他不会比我好了多少,跟他一起生活,你会比跟着我更加辛苦。”
——看来,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因为他们都有着同样龌龊的思想。
“你不喜欢法国?”
冷烨自信的眼神收敛,染上疑惑的看着她。
“我只喜欢中国。所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低着头收拾好尴尬的心情,她再抬头看向他时,眼底已清明一片,不再有任何感动和羞涩。
“没关系,你喜欢中国就在中国好了,我无所谓哪里。”
男人的薄唇微抿,看不出任何情绪。大手拿起桌边的手机,快速拨了一串号码:“通知市长先生,我同意在这里的投资计划了,叫他给我划出一块比云氏大十倍的地皮。”
听到他的话,岳知画心头一凛,坐直身体焦急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因为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电话里说了什么她听不见,却见冷烨十分肯定的收了线:“好,尽快!”
“你想说什么?”
放下手机,他又盛了一小碗加了糖的豆汁给她。
“我想……冷先生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她低头看一看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中式早餐,语气疏离的轻声说。
“你叫我什么?我误会了你几个意思?”
冷烨不悦的声音很是涔冷,这个人的变化还和他以前一样,比翻书的速度都快。
“这是您叫Shirley留给我的法国别墅钥匙,现在还给您。”
小女人的态度越发清冷,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电子钥匙放在桌面上,尖巧的下颌微微扬起,带着一股不屈服的意味:
“今天一早,真的很感谢您为我找来京城名嘴李喻大律师,他的律师费我会找他结的。这餐早点,算我请您的吧。只希望冷先生不要因为我而做出错误的投资决定。”
她的言语冰冷,已经将两人间曾经暧昧的距离拉回到了陌生人的程度。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试试?”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强令她看着自己。
这个情况大出冷烨预料,他本来已经笃定了小女人这次必会跟着他离开的,接下来就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的问题……
可她却把直呼自己名字改称了‘冷先生’!还明确的跟自己划清界限!
这个转变实在有点儿大,算计那么久的事情却得出了相反的结果,男人胸腔里难免气愤。
“知画很感激冷先生的帮忙,不过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从今天起,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两清了。”
清冷的小脸儿上没有一点儿感情,视线坚定的回答完他的问话,站起身来对着他微微欠身。
尔后,挺直脊背,微扬着下颌走出门去。
门外,Shirley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见到她出来并没有拦着,因为她没听到老板的命令。
岳知画走得从容,而且无比坚定。
她可以输掉一切,唯独不能没有自尊。女人的身份加上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她,不允许自己再把尊严也放在脚下践踏。
可能有很多人为了钱可以去做牺牲尊严的事,但她不能。
——也许是还没被逼迫到那种地步吧?
有时候她也会这样轻声的问自己,可是就算再怎么艰难,她也相信自己会靠勤劳的双手让生活慢慢好起来。
“先生,岳小姐离开了,要不要属下跟过去?”
女保镖走进房间,看着一脸寒霜的男人请示。
“不用。”
几乎是从牙缝时挤出来的字句,冷烨深邃的眸子微微缩紧,盯着门外的走廊扔下两个字。
——小东西,游戏规则从来都是由我说了算的,你说两清就能两清了吗?!
涔薄的唇畔微微勾起,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漫上俊逸的五官。
……
街上的温度可以用‘透心凉’来形容。
岳知画生平第一次在街上拥挤的人群中走着却这么孤独。身边明明都是中国人;说着中国话;所有的事物她都熟悉,可她的心里却好像自己再次被人抛弃了一样。
新年将至的气氛加深了她的孤寂感,小手紧紧抄在口袋里,还是全身都冷得发抖。
一只彩色兔巴哥气球飞过来,紧贴着岳知画的肩头向后面飞去。
可能是因为有些漏气,它飞得并不高,长长的丝带还拖在地上,后面一个走路不太顺畅的小男孩紧追而来。
“兔兔,快回来……我的球……快回来跟我玩……”
稚嫩的声音累得气喘吁吁,伸出一只小胖手在空中不停的抓着。可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快要抓到的时候,气球又被风吹远一些。
岳知画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的现状,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在追着‘幸福’跑,可现实总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的时候,跟她开个大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