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灵死了?!”何若乾惊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桌子上的茶水也随着他猛然的动作晃出几滴。
“是。”小厮低着头,毕恭毕敬道,“高老爷昨夜去了春玉楼,今天早上被发现惨死于房中,身边的歌姬阿凝也死了。”
“还有什么,继续说?”
“都是被人掐断了喉咙。”
何若乾紧泯着唇,来回踱了几步,面色隐隐有焦急之色,高展灵突然被人杀死……
“他本是山贼,平日也尽干些强抢民女掠夺民膏的勾当,死了,不奇怪。”门外走近一个青年,生的浓眉星目,器宇轩昂。
小厮见来人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公子。”
何霄嗯了一声,说道,“你先出去。”
见小厮离开,何霄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一向掩不住情绪的父亲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和那种人有来往?”
何霄问出口。
“你忘了,他是爹的商业伙伴。”
何霄闻言嘲讽的勾起一抹笑容,“怕是不仅如此。”
“你这是什么表情?”何若乾眉毛一竖,不满的看着何霄。
他这嘲讽亲爹的神情和他娘如出一辙。
“我知道你们定然有事儿瞒着我,我并不想知道,但爹,我不想高展灵的事儿再发生在爹爹身上。”
听着何霄如此说,何若乾放缓了神色,走近何霄,抬手放在何霄的肩膀上,“儿子,不必为我……”
何若乾话还没说完,就见何霄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爹,我只是不想我娘为你伤心。”
何若乾眉头紧锁,刚刚缓解的不悦又浮了上来,“我说了,别提你娘。”
神情中透漏出的嫌弃与冷漠偏偏让何霄看了个正着,何霄自嘲的勾起嘴角,站起身,直视着何若乾。
“我竟还对你有所期望。”
何霄身材精瘦又高大,一身逼人的气势偏偏将矮他半头的何若乾给比了下去。
何若乾竟不知为何会生出一股子敬畏,可对方传达出来的失望与嘲讽,让他怒气升腾,硬生生的忽略了这股敬畏。
“你!”何若乾气的抬起手直指着何霄。
何霄毫不留情的打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
现在是民历二月十五。
除了有些冷俏的寒风之外,还有就是百姓们哄哄嚷嚷的声音。
今日是守岁之日,容虚城也热闹,何霄和母亲吃罢了年夜饭,便陪着母亲出来逛逛。
何霄的母亲裹着貂绒做的披风,双手搭在何霄的肩膀上,只是面色苍白,走路带着几分虚弱之姿。
“霄儿,可给府中的下人们发了守岁礼?”何母看着身旁嬉闹而过的小孩儿,不经意问道。
“都已经安排好了。”何霄声音透着几分软意,倒是没有白天里那般浑身带刺的样子。
“那就好。”何母拍了拍何霄的胳膊,忽想起什么有了几分感慨,“我这几年都没出过府,身体今年好些了,看着这些热闹的场面,竟有几分恍如隔日的感觉,不真切的很。”
何母许是想到往事,无端升起一丝落寞。
何霄一泯唇,知道何母又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这时,一朵生意盎然的雏菊出现在二人面前,只听一声娇俏的少女声响起,“夫人这般温婉美丽,送你簇雏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