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道士?’
受到蕴含真气的一声激励,打了个激灵的北冥夕明显回过神来,虽然身遭重击,可也借着这一击借势后退,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奔走间自然也看到了场外显眼的一身道服。
运气几周天后,吐出一口淤血的北冥夕运气无碍,开始绕着铁笼边缘游走。
‘项王?虚招子?无相?这牛鼻子学得还真杂,也真什么都敢往外说!’
有时间吐槽,那么说来北冥夕已经得到喘气的机会?
事实真是如此,受到启发的北冥夕转变策略。虽然被对方重击,看来伤得不轻,可是借着这机会却打断了对面连绵不绝的攻势。
拉开距离后运起轻功游斗,即化解了对方猛攻,又努力调节气息,恢复自己的伤势。
“悟性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木道长点头退去。
“道长这就走了?”
“不再看下去了?”
“胜负未分啊!”
“是胜,是负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漫漫人生一场戏罢了。”
‘多亏了那道士,局面是扳了回来,可我还是处在下风,右手的状况看来也难以反败为胜。
破釜沉舟后接着要出奇制胜了,看看效果怎么样吧!’
在众人看来,现在笼内两人一追一逃,北冥夕不断的游走,而阮黎在后面紧追不舍。
笼内空间并不大,好几次北冥夕都是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对面猛击。
‘给你个投桃报李!’
又跑几圈,北冥夕的气息已经完全调匀,全身骨络的伤痛也有所减轻。自认到了反击时刻的他从背后腰间猛然抽出一直插着的短棍,看准时机转身狠狠抽向对方探出的右爪。
这是场无限制的格斗,规则只有两条,
一,不得使用火器;
二,一方倒下比斗结束!
北冥夕自然早留了后手。
啪!
一声脆响,只见阮黎握着右掌急退数步。
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是从抽搐的右手五指来看,这一击算是废了对方指上功夫。
“好!小子干得好!”
“报应!”
“嘿嘿,短枪对棱刀,这么看来局面又要变了。”
“段老,您是不是眼花了,狮面小子用的可是棍子啊!”
“棍子是棍子,待会使将出来的可是能破道法的枪术。”
“就是不知道短了三分之二的棍子使出来的枪法威力如何。”
“想不到两人身上都带着兵器,呵呵,这就叫‘兵不厌诈’!”
对阮黎毫不留情的打法咬牙切齿的北冥夕有样学样,一棍得手后,攻击招式不断,突刺、横扫、上挑、下砸,一时之间铁器碰撞之声连绵不绝。
‘招式精妙程度暂且不说,此人绝对是把自己练成了一个冷血兵器。’
一阵猛攻之后,原本十攻一守变成七攻三守,有过片刻已然是五五之数。
北冥夕非左撇子,用左手使枪虽然能够把精妙招式一招招使用出来,终究是缺了些许灵动,此刻能发挥出一半功力已然不错了。
反之,被北冥夕叹为冷血兵器的阮黎为了战场生存,可是把左右手连得甚是均衡,甚至可以说已经没有惯用手之分。
所以在猛攻十来招气衰之后北冥夕不得不回棍防守,百招之后已经攻守互抵。
“这么打下去又要落败?”
“还真是一波三折,原以为能就此反败为胜。”
“对上这样的沙场刽子手,果然尚未开战已输一筹。”
“你们年轻人啊,不要总喜欢急着下结论,万事都要先看看清楚。”
正如段老所言,到了五五开之后,两人的攻守之势不再转变,慢慢趋于平衡。
人不磨不成才,枪不练不成章,一、二百招后北冥夕渐渐习惯左手使枪,种种精妙招式也慢慢使将开来,两人终于斗了个旗鼓相当。
北冥夕提棍化枪,中宫一击直接刺向阮黎胸口。
同时阮黎也是提起手中棱刀刺向北冥夕胸口。
两人目的相同,招式相似。当然细节中也能看出微妙区别。
北冥夕手中短棍长出阮黎掌中棱刀数寸,所以为了达到同样效果,阮黎的身体侧的更为厉害,身姿幅度弥补了兵器以及手臂的差距,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
北冥夕可不敢真的和对面狂人这么玩。
自己手中无枪头的短棍再狠,也就是戳断对面胸骨;可棱刀刺中那就不是放放血的事了。
北冥夕同样侧身,只是与对方目的不同,转身幅度更大,一个挪移已到阮黎身侧,反手扫向阮黎后背。
嘭的一声闷响,阮黎后背中棍,一个趔趄前跨两步才站稳。
高手打斗胜负就在顷刻间。
得势的北冥夕挺棍再次刺向对方背心。
嘭的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是击中了阮黎前胸。
在行家眼里,这时就看出北冥夕招式精妙所在。
虽然久负战场的阮黎站稳后又前行了几步,拉开距离防止北冥夕借势追击。随后又是在转过身来的时候左手握着棱刀一通挥舞护住周身要害。
北冥夕却不管阮黎挥舞的棱刀,短棍直进就在对方前胸捅了一棍。
正如前夜破木道士太极剑势一般,正中就是软肋所在。
中招的阮黎后退数步一口鲜血自嘴角吐出,北冥夕算是再次扳回一局。
信心大增,左手招式又越发熟练,五五开的攻守天平再次打破,北冥夕的攻招渐渐多了起来。
场外的叫喊、呼喝之声暂且不言,
知晓对面之人强悍,得势后的北冥夕毫不停顿,枪法如雨,枪势如雷,棍影成片完全把对面的大越第一高手笼罩住。
看着对面之人毫无表情的脸,得势的北冥夕暗吐一口气,‘真是难缠!’
失势的阮黎更换打法,既然守势无用,那么我就不再防守。
大越第一人把自己结实的肌肉当作一面盾,用长年累月磨练出来的抗击打能力和毅力硬接北冥夕的枪法。
无头之枪也就是在我身上留下几个钝击伤口罢了,最多也就是断几根骨头。而我手中棱刀只要刺中,就一下,就能让你失去生命。
抱着这样的想法,看似用两败俱伤的打法维持不败,局面对北冥夕来说绝对是凶险万分。
道理很简单,北冥夕攻的再凶狠,也没有伤人性命的打算。
这就是战局最初段老等人担忧的局面。
场外之人晓得,场内之人自然也是门清,这么打下去看的就是阮黎先被捅得倒地不起,还是北冥夕被刺中身亡。
认清局势的北冥夕手上加力,不再手软的招招击向阮黎关节要害处。
连中数招的阮黎动作开始放缓,但是拼命的架势更狠,甚至刻意引诱北冥夕进击,借着关节处挨上一击的机会借势反击。好在阮黎右手已废,不能探手去抓北冥夕短棍,要不然被夺去兵器就不妙了。不过好几次北冥夕也是差点被对方刺中,上身衣服条条破开,留下几道血丝。
一个越猛,另一个开始变得越发小心。
两人在场上打斗数百招,一个手上短棍划痕道道,另一个的棱刀也已弯曲。
嘭嘭嘭,闷声不断,随着招式运用越发熟练,局面越是得利,气势振奋的北冥夕精妙枪招势如雷霆般或点、或刺、或抽、或砸在阮黎身上。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钢铁似的毅力,如此下去也难以坚持。
“哼!”
自上台就没有发出一声的阮黎忽然冷哼一声,手中棱刀当作暗器甩手飞出,直击北冥夕面门。
如果被击中那还了得!左右跳跃躲避的话势必又会失去先机。
短棍在手的他自然而然用手中兵器隔开来物,势大力沉的一掷让北冥夕左手略微发麻。
阮黎自然晓得这么一掷绝对伤不了对面的年轻人,抱着搏命之意的阮黎后招势如猛虎,起跳后俯冲向北冥夕,左手化抓五指如勾,狠狠抓向北冥夕脖颈。
“哼!”
对方如此不顾性命的打法彻底激怒北冥夕,狮面下的他也是冷哼一声,原本可以持棍反击的他挥手把短棍掷于一边。
他知道,对面之人如此架势,短棍击中他的同时自己势必也会被抓中。就算没有被抓实,脖颈处也会留下伤痕,如果破了动脉可大为不妙。
只见丢掉短棍的北冥夕左手伸至胸前呈剑指,丹田之气运转周天汇聚左手,运完劲后左手剑指化掌向前推出。
身高体长的优势即刻显现,左肩前倾加上手臂略长,北冥夕的左掌先于阮黎的左爪击中目标,寂静的场内只听得一声闷雷之声,阮黎整个人如败絮般倒飞出去十数米,直接撞在另一侧笼网上,滑下后倒地不起。
“此人一击可以破去道家符咒所化之盾,内力绝对登峰造极。遭受他灌注真力的一击,越南小子怕已是胸骨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