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溪心里揣着事,却没有和苏易暖明说。
两人闲聊了会儿,等到夜深时,席溪才关掉电脑,将一旁的小床收拾好,躺上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天朦亮,不一会儿,病房里照进第一缕阳光。
苏易暖浅眠、怕光,一下子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
她转了转眼眸,余光瞥到一旁睡得毫无形象,四肢成大字型的席溪。
苏易暖微微弯唇,她放轻步伐,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去拉那窗帘。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一名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该换药水了。”
护士声音不大不小,却将一旁熟睡的席溪惊醒。
席溪一听见声音,条件反射的用手擦了擦嘴角,生怕有口水,在人前丢人现眼。
护士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将药水换好。
护士走出去,席溪伸了个懒腰,道:“暖暖饿不饿,我下楼去买早餐。”
话音落,苏易暖刚要回答,那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人目光齐刷刷望出去:想看是谁!
傅念之出现在两人眼前,他提着不少东西,除了水果,还有一些豆浆、包子、米粥。
席溪一愣,后反应过来,喜逐颜开:“没想来傅医生居然还是个石螺还是什么螺姑娘。”
傅念之闻声,不温不火的勾唇,他道:“你是想形容我是田螺姑娘吧。”
“对对。”席溪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你来的太及时了,田螺姑娘,噢不,田螺先生。”
席溪一点都不见外,迎过去立即接过傅念之手里的东西。
傅念之将东西递给她,抬头却与苏易暖投来的目光撞上。
苏易暖在打量他……
只见傅念之身穿见淡蓝色的衬衫,下搭配着西裤,一双擦得光亮的皮鞋。整个人温文尔雅,看上去就像古时候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
他皮肤很白,五官清秀,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还带着一丝深情。
傅念之微微抿唇一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柔气质,就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暖暖,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傅念之走过去,温情脉脉地问道。
“嗯,好多了。”许是刚睡醒,苏易暖的声音很沙哑。
傅念之听了,微微蹙眉,忙拿起地上的暖水壶,准备给她倒水。
可他一提起,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原来席溪连热水都没打!
“我去打水。”傅念之没有直接说席溪不贴心,而是亲力亲为地去打水。
席溪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叹息:当初暖暖要是选择了他,该会有多幸福!
“暖暖,起来喝粥吧。”席溪说着,主动扶起苏易暖,随后又拿过漱口水和垃圾桶,让她漱口。
苏易暖照做,心里无比感激席溪。
苏易暖一洗漱完,席溪就递过粥给她。
她却推了推,突然眼角湿润地道谢:“阿溪,谢谢你。”
“嗐,谢什么谢。别以为我是无偿贡献、无偿付出。等我生病了,也是需要你照顾我的!”许是不想让苏易暖有负担,席溪作势嘟嘴道:“轮到你照顾我时,别嫌弃我就行了。”
“不会嫌弃的。”苏易暖闻言,破涕而笑地握住了席溪的手。
“那就成了。”席溪闻言,咧嘴一笑。
两人嬉嬉闹闹,病房里顿时充满欢声笑语。
几分钟后,傅念之才打水回来。
“傅念之,过几天我和暖暖要去岛屿散心,你一起去吗?”
傅念之刚把热水倒出杯子里,就听席溪问道。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苏易暖,苏易暖正仰着头看他。
傅念之点了点头:“好。”
席溪皎洁的一笑,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我就知道他会答应。
“念之哥,一起带上嫂子吧。”苏易暖冷不丁地开口,病房里的其余两人双双一愣。
“好。”傅念之爽快应下,他脸色隐晦不明,看不出一丁点情愫。
席溪微微抿唇,心里腹诽着:要是傅念之没结婚,该多好。
想到这儿,席溪那惋惜的眼神止不住地在苏易暖和傅念之身上来回转悠。
他们不早不晚,刚好错过!
这边气氛还算融洽,三人小组却似回到从前般,就连苏易暖都觉得身心舒畅。
另一边,陆家。
常乐一天未归,最后由宋秘书主动提及,陆津亦才让人去赎她。
齐星阑原先押着人不放,可无奈人不在上海,却那一带陆津亦熟悉,是他人家的地盘。
后面,常乐还是被赎了回去。
常乐回去后,便开始朝陆津亦哭诉。
可陆津亦面不改色,态度冷漠,让常乐生出危机感。
生怕对方是察觉出什么来——而后几天里,常乐在陆家安分守己多了,半句都不敢在陆津亦面前提及苏易暖。
好像她不提,陆津亦就能将这人彻底遗忘般。
从苏易暖住院到出院,整整一周,陆津亦都未出现过。
他偶尔想起苏易暖,也让宋秘书打听过,可自从苏易暖出事那天过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打听不到一点音讯。
宋秘书得知后,把消息报给陆津亦。
陆津亦闻言,心里的好奇更重。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吗?
“去查一下齐星阑。”陆津亦背对着宋秘书,冷冽出声。
宋秘书机械地点头,其实他心里有些话想讲……
他琢磨着,苏易暖不是被齐星阑保护起来,而是极有可能是席家那位大小姐。
她也不是吃素的主!
宋秘书奉命去查,才知道,此时在a市的齐星阑也不好过。
齐老爷子为了能让齐星阑回心转意,安心踏实和原配夫人楚亦舒过日子,不惜装病卧床!
凭一己之力拖住了齐星阑,不让他离开a市。
至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易暖这辈子是没办法被齐家人接受,更无可能入齐家的门!
宋秘书打探过后,将消息报给陆津亦。
陆津亦闻言,站在书房窗前,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
“她人还在上海。”陆津亦冷不丁出声,宋秘书一愣。
“把她找到,带来见我。”
他心里有迷惑,这迷惑不解开,就像一根鱼骨头卡在喉咙里,稍微一动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