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战战兢兢地接过那袋透明粉末,眉头形成一个川字:“你确定不会出人命?”
她再三确定地问道,楚亦舒点头如捣鼓:“不会。”
常乐闻言,这才微微松口气。
不是她心善,而是她不想因为害死苏易暖,白白葬送自己的青春,将自己送进监狱里!
见常乐同意,楚亦舒喜不自禁。
她挥挥手,打算让常乐带走常欢。
常乐将那袋粉末收好,上前解了捆绑常欢的绳子。
常乐刚把弟弟嘴里的脏毛巾拿开,常欢就忍不住哭喊道:“阿姐,你终于回来了,小欢好怕。”
常乐抿唇未语,却动作麻利地将绳子解开,下一刻常欢就像个受到惊吓的小鹿,藏进她怀里。
“小欢别怕,姐姐在这。”常乐下意识地抱住弟弟,抚摸着弟弟的头,像哄小孩般,细声软语。
“走吧,小欢,咱们回家去。”
常乐安抚住弟弟的情绪,要带他离开。
常欢低着头,不敢看身边的楚亦舒和老鹰,跟在姐姐身后,唯唯诺诺。
“记住,若是不想再看到你弟弟再像今天这样狼狈,最好别给我耍小聪明。不然,我能掳走你弟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就在常家姐弟快要走出办公室时,楚亦舒冷不丁开口。
常乐一怔,她捏紧手心,似乎在容忍。
“也别妄想回去告状,让陆津亦对付我……否则,我会让你功亏一篑,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亦舒那双犀利的眼神似乎会穿透人心般,她冷冰冰道,每句话都说在常乐致命心坎里。
楚亦舒在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常乐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她咬紧牙根,刚要出声反驳一二时,却听楚亦舒满脸不屑地继续道:“你早些年做过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我想用不着我提醒你吧?”
常乐一听,心一惊。
她回头,眼神愕然地看向楚亦舒:“你你……”
“怎么?我有说错吗?”楚亦舒不等她说完,率先打断:“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要知道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看着楚亦舒势在必得的眼神,常乐心里高筑起的防护墙彻底瓦解!
她抿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楚亦舒,脸色隐晦不明。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仅会帮你保守秘密,还会帮你。”楚亦舒低头把玩手指,泰然自若道。
她对常乐那‘炽热’的眼神视而不见!
常乐没有坚持多久,最后还是向楚亦舒妥协。
常家两姐弟缓缓离开楚亦舒的地盘——常乐心情不佳,她将弟弟送回医院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陪他一两个小时。
常欢被送进那堪比监狱的病房里,抓着那铁栏门,目光如炬地望着姐姐离去的身影。
加上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上去满是凄惨可怜……
常乐很快离开a市,马不停蹄地回到上海。
她心里装着事,回到陆家后,也只是强颜欢笑。
常乐目光幽幽地看向二楼,陆津亦忙于公事,常常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不容人打扰。
偶尔宋秘书也会过来!
“常小姐,你要的花茶来了。”苏易暖从厨房端出一杯味道清香的花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常乐微微抬起头,眼神冷不丁地和苏易暖撞上。
苏易暖哪怕穿着最朴素的衣服,灰头土脸不作打扮,可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却依旧明艳动人。
常乐的打量,让苏易暖有些不安。她眨了眨眼,满是无辜。
花茶是按照常乐以往的口味,加了冰块,也放了添色的薄荷叶……
杯子也用常乐最喜欢的玻璃圆口杯,看上去与外边餐厅做的花茶没有本质区别!
既好看,口感也不错。
“没事,你去忙吧。”常乐盯了她看好久,许久才收回目光。
听她这么一说,苏易暖才松一口气。
苏易暖点了点头,后端着那托盘,往厨房里走。
这些日子,苏易暖完全将自己代入保姆这个新‘身份’,不仅适应,做的还让人挑不出错处。
常乐目送那单薄的倩影离开,眉头松了又皱。
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把这袋子里的药粉一点点给苏易暖服下……
常乐冥思苦想,更是在苦寻机会。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某天晚上,常乐逮到了绝佳机会。
是夜,寂静一片。
忙完一切,做好所有家务活的苏易暖才去浴室冲凉——水声淅淅沥沥,从浴室传出。
常乐身穿着睡袍,踩着居家鞋,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苏易暖房间。
今日陆津亦随着宋秘书去医院复查,后又许是被公事缠身,这么晚了,也还没回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常乐环顾四周,见屋里没人,浴室亮着灯,猜到苏易暖在洗澡。
她忙将手中紧捏的透明袋拿出,快步走到桌子前,将目标盯准苏易暖的水杯。
常乐速度打开袋子,将那一点点的粉末倒进杯里,然后伸出手指去搅拌。
药粉无色无味,相信苏易暖压根不会怀疑!
完事后,常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出去。
门轻轻被带上,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什么。
常乐快步往主卧走!
许是做贼心虚,回到卧室后,她那颗心还是七上八下,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
常乐只知那不是毒药,可至于到底是什么,楚亦舒却没有细说。
她眉头紧蹙,还是感到害怕和不安。
她紧张地在屋里来回渡步,就连手都在微微抖动。
过了没多久,窗外传来一阵车子的引擎声。
常乐忙抬头,眼神忙看向窗外:是陆津亦回来了!
她咬了咬唇,后想到什么,忙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假寐。
常乐玲珑心,她想着,倘若今晚苏易暖真出事,她早早睡下,届时陆津亦自然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楼下——陆津亦在宋秘书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往家里走来。
门未反锁,宋秘书一把推开。
大厅无人,却灯光明亮。
陆津亦眼神下意识地扫向二楼,见除了主卧亮着灯,其他房间全都熄灭……
苏易暖就住在二楼角落处的客房,可那里不见一点灯光。难不成已经睡了?
想到这儿,陆津亦心里有些不爽。
身为东家的他在外奔波一整天,还未归家,保姆却在家里悠然自得的睡觉!
她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