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亦嘴角上扬,嗤笑一声:“未婚妻?呵,齐星阑,你难道忘了,她是我的妻子。”
“我们从来都没有离过婚,我们之间还有孩子。”
陆津亦目光穿过齐星阑,落在苏易暖身上:“陆元勋从小就一直嚷着要妈妈,以前我总和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现在,他妈妈终于回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和他说,他妈妈不要他——”
苏易暖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呆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想到那个过于懂事的小男孩,心里就一阵心酸....“疯子。”最后是齐星阑看不下去,他低声咒骂了句,上前揽住苏易暖的肩膀。
直径要往小区走:“暖暖,我们回家,别理他。”
陆津亦捏着手心,没有追上去。只是那炙热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纤瘦的背影!
路上,苏易暖忍不住回头看,陆津亦笔直地站着,面无表情,可她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悲伤和难过。
陆津亦的话就像是烙印,烙在她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耳边一直回旋着那些话。
苏易暖脑子混乱了几天,也逃避了几天,夜里常常辗转反侧难眠。
终于在某一天,苏易暖鼓起勇气,特意在下午去幼儿园接女儿时,截住了要归家的陆元勋。
陆津亦不是经常有空,而陆母也有自己的事忙,只能安排司机来接人。
保姆车上司机在等候,陆元勋回头看苏易暖,小脸上有些困惑:“苏阿姨,有事吗?”
“元勋,上了一天学,累了吧。”苏易暖一手牵着念念走近陆元勋,这时,念念懂事地伸手,递给陆元勋饼干。
“元勋哥哥,这是我妈咪亲自烤的小熊饼干,特别好吃哦。你尝尝!”
陆元勋腼腆地笑了笑,接过念念手里的饼干:“谢谢妹妹。”
苏易暖冲他露出温柔的微笑,陆元勋低头咬了口饼干,脆脆的饼干很好吃,他笑着半眯起眼睛:“嗯,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苏阿姨。”
陆元勋懂事到令人心疼,苏易暖瞧着不由地心疼。这也是她的孩子啊——“好吃就多吃点。”苏易暖揽住女儿,弯腰轻声说道:“念念,哥哥喜欢吃饼干,你把这剩下的给哥哥带回去好不好,回家妈妈再给你做。”
念念向来听妈妈话,她乖巧点头,盖上便当盒子,将整盒饼干递给陆元勋。
陆元勋微愣,酷似陆津亦的小脸上有些喜悦,又有些不好意思。
“元勋,妹妹给你,你就拿着吧。”苏易暖伸手摸了摸他浓黑的头发,一脸温柔道。
陆元勋缓缓结果饼干,但小脸上很快沉下来,面容有些挣扎。
在外面吃可以,但拿回家里——“爸爸说,不能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东西。”陆元勋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般,沉重道:“无功不受禄!”
小孩说完,轮到苏易暖愣住。光听这话就能想象冷冰冰的陆津亦平时是怎么教导小孩的!
她下意识地顺手抚-摸陆元勋的脸,眼里满是宠溺,语气略有些心酸道:“没事,苏阿姨不是坏人...”
冰凉的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小孩浑身一颤。除了奶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摸过他脸。
一旁的小念念,全程看着妈咪和小哥哥的互动,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她甜糯道:“元勋哥哥,要不你亲一口我妈咪吧。”
“这样就不是无功不受禄了。”
陆元勋一听,眼睛一亮。苏阿姨对他很好,他很喜欢苏阿姨,也愿意亲她。
小孩仰头看她,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但眼中却露出渴望亲情的目光,苏易暖心一软,母爱大发。
她弯腰凑前,速度地在小孩嫩滑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现在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饼干了。”
陆元勋点了点头,笑着将一盒饼干拢在怀里,笑着和她们挥手告别:“苏阿姨,念念妹妹,我回家了,明天见。”
陆元勋很开心的跑向车里,再没有之前的拘谨。苏易暖目送车子逐渐远去,心里生出复杂的情绪。
血缘就是这么伟大,即便她失去记忆,当她得知陆元勋是她儿子时,她总是忍不住生出想要和小孩亲近的念头。这个念头与日增长!
苏易暖叹息地摇头,牵着女儿回家。却在小区门口,遇到了等她的齐星阑。
自从那次在公司被沈佳妮刁难后,苏易暖弄伤了手,这几日都请了病假没有去公司。
“小暖,念念宝贝。”齐星阑下了车,靠着车笑着对两人招手。
苏易暖微微笑了笑,可念念却是撒开她手,激动地冲了过去:“星阑叔叔。”
齐星阑抱着念念转圈圈,两人笑成一团。
齐星阑对念念很好,这几年更是视为己出。而念念也很喜欢这个叔叔,在他身上找到了对父亲,对父爱的渴望。
“走吧,叔叔今天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寿司。”齐星阑一手抱着念念,腾出一只手去牵苏易暖。
齐星阑开车,带她们去一家开了有些年头的日餐厅。
小孩子爱闹腾,但精力也有些限。叽叽喳喳的念念,吃过饭后没多久,累着了就趴在母亲腿上睡了起来。
好在这家日餐厅里面的包厢够大,齐星阑找来两个靠枕,并在一起做枕头,给念念放置在一旁睡。
安置完小孩,苏易暖才腾出时间好好吃饭。只是她这几天心情郁闷,有些无精打采。
齐星阑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见她一副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拧眉担忧道:“小暖,你是不是在愁陆元勋的事。”
苏易暖没有隐瞒,她放下筷子,大方地承认:“我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想太多,目前的状况对你而言是最好的。至少你还有念念在身边——”齐星阑安慰她,同时也在提醒她。
苏易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星阑这话...是不是在提醒她,陆津亦知道念念是她女儿,会抢走念念。
“不,不会的。念念一直在我身边,他没有资格抢走。”苏易暖拧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齐星阑对视着那双有些慌张的黑眸子,语重心长道:“陆津亦向来心狠手辣,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以前他....”
“以前他没少干丧心病狂的事,甚至,赶尽杀绝,不留活路。”
“幸好你失去了那些不堪回想的记忆,不然你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