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哪有舅舅给侄女下跪的。
可是陈兰芳算准了安一宁的心里,凶狠的瞪了安昌一眼,破口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扭扭捏捏的,你不想救儿子了?咱们可没有一点存款了!”
陈兰芳故意强调,自己没有一点存款了。
因为以为支票是真的,她昨天一天就把好不容易攒了十几年的存款花了个精光,光是LV就买了四个,这一下好了……
“你想不想救儿子了!”
陈兰芳暗暗戳了安昌一眼,朝安一宁的方向迅速看了一眼,咬牙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安一宁难看,她还不顾着面子帮我们?”
可是……
安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自己给安一宁下跪?亏陈兰芳这个女人想的出来。
哪怕安昌再没用,他也是一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当然也要面子,也要自尊,所以……
“老婆。”
“你是不是想要看着你儿子死!”
陈兰芳气急败坏道,见安昌竟然犹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扭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不看看,现在我们是什么处境!”
豪门酒店一晚上就是八千八,这要是在住下去,她估计就要光着腚回京都了。
不对。
是光着腚都不行,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买回京都的机票,这要是安一宁不帮忙,他们连京都都回不去。
“老婆,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安昌越发的为难,双手交织在小腹前,眼底七上八下,看了看安一宁,却瑟缩的抽回目光。
安一宁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陈兰芳是什么意思,用安昌来压自己?
“一宁啊,辰星也是你的表弟,你真的不能见死不救,我们……我们都是亲戚,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连着筋?
安一宁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
安辰星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姐姐,从小到大,因为被陈兰芳娇养着,便不可一世,对她也从不客气,偷窃,栽赃,坏到了骨子里。
这样的家伙,斗殴伤人,在安一宁的意料之中。
“你在这里说这话有什么用,你还是求求一宁,不然一宁不会帮我们的,你……你这个老家伙,辰星可是你们安家的独苗!”
陈兰芳惯于拿这件事说事儿,她知道安昌疼爱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儿子,哪怕是安一宁都要靠边站。
“我已经找律师了,这些事情,我不会管。”安一宁蹙眉,没想到陈兰芳步步紧逼,让人作呕。
“安一宁,你找律师就行了?我们辰星是无辜的,人家是栽赃,你怎么都要帮我们把儿子捞出来!”
陈兰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见安一宁不为所动,怒极,抬起脚就朝安昌的膝盖踹去。
而安昌一记吃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着,顺势就闭上眼睛朝瓷砖地上跪了下去,可是没想到膝盖没有碰到地面,却被一道强有力的桎梏给架在了原地。
是保安。
保安适时出现,八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直接将陈兰芳和安昌拎了起来,就像是拎小鸡一样,脸上难掩冷漠——
“安小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保安说完,便直接将骂骂咧咧的陈兰芳和安昌给带了出去。
“这两个人不是禁止进来吗!以后不许放!”
保安头子冷冷的逡巡一圈,歉意的朝安一宁看了看,便派人将两人赶走。
这一回,真的是赶走了。
安一宁闻言,面色缓缓了几分,微微颔首,兀自上了电梯。
曲终人散。
陈兰芳和安昌被赶出门,还依旧不死心,可是没想到脑袋突然被人套上了一个麻袋,直接带上车。
“你们是什么人?”陈兰芳虽然贪财算计,但是也要命的,在黑暗中,语气难掩害怕。
“离开容城,我限你们今天离开,否则就是死……”
对方没有说完,可是话里的寒意让陈兰芳目光陡颤,期期艾艾道:“当然当然,我们不敢……不敢。”
陈兰芳这是遇到什么人了?
安昌倒是稍稍冷静,双手不住的搓着,语气仓皇道:“你们让我们离开容城,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安昌虽然老实,但是也不是傻子,被这么套着,明显是有人想报仇,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是……
是安一宁?
这个名字在安昌的脑海里稍纵即逝。
而陈兰芳——
“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你们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
陈兰芳话音未落,脑袋上突然顶着一个尖锐的东西,甚至带着微微的刺痛——
“想要活命吗?”
当然想。
陈兰芳这辈子最自私自利,最看重的就是自己,闻言浑身一颤,手脚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们今天离开,就离开……”
“哼,不用了,我们送你们回去。”
对方一句话,让陈兰芳云里雾里。
而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切,一阵眩晕,对方将他们连人带麻袋给带下车,然后又扔上车。
随即,一股刺鼻的猪圈味让陈兰芳忍不住作呕。
可是偏偏她现在在袋子里,哪怕是吐,也是吐得浑身都是。
“你们……”
陈兰芳以前在农村的时候是干过农活的,知道这气味代表什么,竟然把它丢在了运货车上,而且是养猪的……
她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把他们当成货物,给带回京都?
“运气好,你们后天下午就能到,现在,享受你们的美好时光。”对方语气低沉,难掩笑意。
而陈兰芳想要出声,可是一张口,迎面而来的猪圈骚味让她差点没窒息。
尤其是在黑暗中,五感被放大,陈兰芳此刻更是被气味熏得迷迷糊糊的。
她此刻才后悔,为什么要得罪安一宁……
……
安一宁一进门,就被喊进了台长办公室。
“对不起。”安一宁因为这一次项目的事情焦头烂额,见台长一脸严肃,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心怀忐忑。。
台长暗暗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目光微紧,起身,恭恭敬敬道:“没事,都是别人诽谤,我一定会帮您出气,听说你这几天病了,还真的是可惜了……一宁,你是我们台里的希望啊……”
台长这一副狗腿的样子让安一宁有些受不了,可是也能够确定,台下的事情,和台长没有关系。
“谢谢台长关心,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直到安一宁离开办公室,也不清楚,台长的意思,什么叫,台里的希望?
这话说的,还真是恶心……
安一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