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季安垂手,转身率先进了玄关。
盛浅予和栾凌枭对视一眼,放下小森,一家三口拉着手走进栾家。
栾纪坐在沙发上,手里多了根往日并不曾见的拐杖。
显然,宋茉儿的事也气到了他。
栾景清和栾凌岳父子俩并不在,整个栾家的氛围暗沉而又冰冷。
栾纪看到他们来很是高兴,招呼着小森去到身边,摸摸曾孙的小脑袋,笑的眼睛没缝。
“还是我们小森乖哟。小森呀,上次曾祖父没有给你见面礼,这次就准备好啦!来来,曾祖父送给你,你拿好哟!”
栾纪笑眯眯的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栾泽森小朋友。
栾泽森小朋友一脸懵的回头看向爸爸妈妈。
栾凌枭轻轻颔首,盛浅予以为那袋子里最多是一袋子钱。
不料回去的路上栾凌枭竟然告诉他,“爷爷和我说过,他要送他第一个曾孙一份大礼。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公司的一些股份。”
盛浅予觉得有些夸张,所以并不如此以为。
但当她打开文件夹时,彻底傻眼!
栾凌枭猜的一点都没错,是栾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一年收益至少上百亿的栾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有多吓人!
不仅如此,还有栾氏集团旗下的两家子公司也送给了小森,文件上写着,在小森成年之前,所有权为监护人盛浅予所有代管!
盛浅予惊愕的张大了嘴,果然是树大根深的栾家啊!
一个见面礼,竟然这么夸张!
栾凌枭说,这是栾老爷子看重小森,也是他风向和意识的转变。
盛浅予意识到什么,乖乖收起这份大礼,再看已经睡着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果然是出生既终点,跟着自己的小森,如果自己去奋斗,虽然相信儿子会有自己爹那样的能力,但比起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些!
而栾家一出手,只要小森不是个废物,这辈子都是富贵金窝窝里头的有钱人了!
而自己,也算是母凭子贵吧,也得到了一些署名的门面房产,算是栾老爷子给她的见面礼。
此时还在栾家的盛浅予并不知道帮儿子拿着的文件夹里到底是什么,只是将文件夹和大衣裹在一起,先交给了上前来帮忙收衣服的佣人。
拄着拐杖起身的栾纪招呼去吃饭,手里还拉着小森不肯松手,盛浅予赶紧上前搀扶着他一步步向餐厅走去。
晚饭吃的还算温馨和睦,小森依旧是桌上的焦点和所有关注。
不挑食,自己乖乖吃饭的小森赢得了栾纪真心的喜爱,就连季安看着他眼神也越来越温柔了。
吃到了尾声,管家突然来报,“老爷,小先生和大爷回来了。”
小先生是栾景清,大爷自然就是栾凌岳了。
这父子俩得到消息还挺快。
“哎哟,今天是家庭聚餐日吗?怎么没人通知我和爸爸呢?爷爷,安阿姨,我们回来的不算晚吧?”
栾凌岳一脸笑意,谦和的像个无事人一样的出现在餐厅门口。
栾景清紧随其后,脸色却不大好看。
栾凌岳并非真的草包,栾景清更像是真的废材。
盛浅予眼里透着恨意的打量着栾凌岳,就是他!四年前策划了一切,害的自己吃尽口头!
栾凌岳注意到盛浅予的视线,立即扭头也看向她。
忽然,咧嘴一笑。
“哎哟,竟然是弟妹!失敬失敬,竟然没有认出来!弟妹多年未见,还是像当年那样漂亮啊,少了些青涩,更多了些成熟。
这是弟妹和二弟的孩子吧?真是可爱,长得和二弟小时候一模一样!这脸,啧啧!”
盛浅予紧紧皱眉,这栾凌岳是不要脸到极致了吧?竟然还敢提脸!
或许是都想到了栾凌岳小时候对栾凌枭的所作所为,顿时餐桌上的几人都瞬间竖起了防备的瞪着栾凌岳。
便是铜墙铁壁,栾凌岳也受不住这些威压!
季安的厌恶,栾纪的警告,栾凌枭杀人般的威胁!
栾凌岳讪讪的收了笑意,显得有些尴尬。
“谁叫他们来的?”栾景清走上前来,一脸嫌弃的看着盛浅予母子。
盛浅予心中冷笑,便听得栾老爷子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是老子!怎么!你要翻天质疑我!?”
栾景清神情一急,“爸!我只是……我不会承认这样的儿媳和孙子的!他们来路不明,谁知道是哪里的野种!”
栾景清眼里的厌恶和质疑让盛浅予十分生气,更加无语。
她这辈子也并不打算认这个公公,但为了不妨碍栾凌枭的大计,所以她并未暴走。
栾纪一声冷笑,“呵,你以为我会认宋茉儿吗?不过,我到底比你更像个人,至少我认了你最心爱的儿子!而枭儿,也不会像你。”
盛浅予在心里为栾老爷子鼓掌,另一边的季安也是阵阵冷笑。
“你不认?你以为你算老几?”
栾景清最厌恶的人,便是季安了。
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感情,这些年夫妻两人分居两地从未见过面,早已连陌生人都不如!
如今,她竟然还挂着自己不肯离婚!
不离婚,他怎么给茉儿名分?
茉儿太苦了,等了他三十五年,他们一家三口分开了三十五年啊!
栾景清恨!
他恨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
低头的瞬间,栾景清的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但是无人看得见。
“你这话什么意思?”栾景清咬着牙问。
栾凌枭优雅的放下刀叉,用餐巾擦过嘴角,当他的手指轻轻碰过左脸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时,栾凌岳很明显的躲避了眼神。
栾凌枭毫无感情的看着餐厅门口站着的父子俩,开口道:“确实,我和予儿还有我们的儿子,你认不认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对你来说,你的妻子是宋茉儿,你的儿子是栾凌岳,我们都是破坏了你幸福的坏人。”
栾凌枭很平静的说出这些事实,栾景清的脸色渐渐难看。
毕竟,自己心底的想法被这个如今连自己都畏惧三分的儿子说出来,并不光荣,甚至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