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眼神示意,栾凌枭取掉口罩,抱起儿子,与盛浅予站在了一起。
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画面确实养眼,就是栾凌枭嘴角那条狰狞的疤实在恐怖了些。
今天的江疏雨总算稳住了自己,没敢哭出声来。
盛浅予对干女儿眨了眨眼,然后看着众人道:“先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吧!这是小森的爸爸,栾凌枭。”
当初为小森取姓为木,意为栾字一半。
不过,今天领证后,栾凌枭便提过,回芒市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儿子的姓名户口重新落实。
栾凌枭知道江家人对盛浅予来说并非普通邻居,也很给面子甚至真心的朝着众人点了点头。
“你们好,我是栾凌枭,这些年谢谢你们对予儿的照顾。以后有任何事需要帮忙,我都义不容辞。”
这算是非常珍贵的承诺了,只可惜江家人现在都还不懂,也不晓得栾凌枭是哪号人物。
江家众人虽然觉得栾凌枭脸上那道疤痕丑陋恐怖了点,但除开那道疤,他的五官是非常好看的。
而小森就基本是他一个模子刻出来,可以想见如果没有那道疤,这男人将会多好看。
栾凌枭介绍完了自己,盛浅予知道轮到自己了。
“还有我。其实,我确实不姓沈。我本名盛浅予,到青溪镇确实改名换姓,骗了大家。这件事对不起了,但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盛浅予想到这几年,如果不是江家人给了自己家人般的温暖,她不会过得这么轻松自在。
她生病,小森生病,江家人都像照顾真正的亲人一样照顾着他们。
过节,平日里的关心,更是数都数不清。
王利华突然抹起眼泪来,“突然说的那么煽情干啥!谁还没个秘密?
我看当初如果你不是和小森爸爸有了误会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一个人辛苦的把孩子生下拉扯大!
你不告诉我们这些也行,反正我们认得是沈小鱼!”
盛浅予上前一步抱住王利华。
“这几年谢谢你了,王姐!”
虽然她们成了亲家,但王姐却一直待她更像妹妹。
王利华‘哈哈’一笑,擦掉眼泪笑道:“不用谢,以后你让小森娶了我家雨儿就是了。以身相许是行的!哈哈……”
盛浅予被王利华的玩笑逗乐,“行啊!反正我最喜欢雨儿了!”
两个小娃娃什么都还不懂,还朝着彼此眨眼,呲牙。
赵婶儿忽然品出这些话里的不对经来。
“小鱼,听起来你咋在和我们告别似得啊?”
盛浅予扭头看了栾凌枭一眼,栾凌枭立即道:“是的,予儿和小森过段时间就会离开这里和我回家了。”
“什么!?”众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王利华甚至还搂着女儿哭了起来。
盛浅予也很难受,抹了抹眼睛上前安慰着王利华,“我暂时还不会离开的,至少还要一个月了。
他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这段时间咱们还能好好告别,等到时候你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盛浅予和栾凌枭确实商量好了。
从前虽然她执拗的不肯和他回芒市,但如今一切误会都说清了。
他们甚至领了结婚证,便再也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一边忧愁一边欢喜。
木小森开心的手舞足蹈,拍着巴掌连连欢呼。
“耶!妈妈,妈妈!我们要和爸爸在一起了吗?我们要住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吗?”
小家伙眼里盛满了期待和兴奋,盛浅予笑着和他点头。
栾凌枭更是高兴的一把举起儿子:“咱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耶!!万岁!万岁!咯咯……咯咯……”
儿子从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众人看着也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利华凑过来小声叹气:“哎,我这还没养熟的干儿子!不过,你俩是真的和好了吧?我看来看去,你还是最喜欢小森爸爸吧?你对他可真是真爱啊……”
王利华话里所指非常明显,盛浅予只能抿嘴笑笑。
便是那道疤是真的,经历这么多前缘后果,她也会选择原谅的。
“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盛浅予觉得这些深水炸弹般的新闻接二连三的朝众人扔来有些不人道。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面对家人们,她选择坦陈。
一张张好奇的脸望来,盛浅予伸手从后面握住栾凌枭背过来的那只手。
然后,当众举起。
“我们,结婚了。”
一个月后。
初冬十一月。
四年前,也是这样的日子,盛浅予第一次来到了青溪镇。
整整四年过去了,盛浅予将要离开这里。
她将房子彻底交给江家托管。
王利华和江淑雨都哭了好几回了。
小疏雨舍不得干妈和哥哥,做梦都哭。
王利华则是喜欢盛浅予这个人,真心把她当做妹妹。
下过雨的清晨,冷的人瑟瑟发抖。
盛浅予给儿子穿上帅气的大衣,像个小绅士。
关门,上锁。
告别四年的家,木小森向大家挥了挥手,然后就和爸爸栾凌枭先上了车。
盛浅予倒有些不舍的和王利华抱了又抱干女儿。
“雨儿,以后放暑假寒假都到芒市去玩儿。干妈给你买新衣服,带你去游乐场!”
小疏雨吸吸通红的鼻子,眼眶里还挂着包满的泪珠。
“恩!干妈,你和哥哥要想我哦!”
“好。”
盛浅予和小疏雨拉拉手指,再看向众人时,忍不住的鼻尖发酸。
如今,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小森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而且,沈小鱼和这男人竟然已经结婚了。
一个月前就有人看到他们出现在民政局。
又有江家人证言,小森和这男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亲生无疑。
从前关于小三和私生子的传言,终于不攻自破。
并且,他们就要离开这里。
毕竟多年邻居。
所以,即便是寒冷的清晨,也有不少的人出来相送。
他们猜测着小森爸爸的身份。
名贵的车,蒙着面的神秘,却无人知晓他到底是谁。
再不舍,盛浅予也到底不属于这里。
栾凌枭将儿子安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上后,又来到盛浅予的身边。
他轻轻揽着她的肩道:“该走了。以后咱们还能回来的。”
盛浅予和大家挥了挥手,不再犹豫,转身被栾凌枭护送着上了副驾驶。
青溪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