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映叶的脸上红白交集,满是尴尬。
秦湘湘的维护既让她觉得心痛,也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莫子轩……真的不再属于自己了。
“你放心,我要死绝对不会拉着他的!”这句话的语气虽然像是气话,但也是季映叶的真心话。
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死?她不会那么自私的,她只想让他好好活着,即便是这辈子和他再也没有可能……她也甘愿。
“季小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言尽于此,季小姐请好好休息吧,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秦湘湘知道,她能和季映叶这么和平的说话都是两个人的福气,她们都并非混不讲理的人,遇到彼此这样的情敌都是幸运,但也注定了她们这辈子无法成为朋友。
秦湘湘向盛浅予眼神示意后便先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人后季映叶才朝着盛浅予勾唇一声苦笑,“这个秦湘湘如今这么厉害,从前是我小瞧她了。哎……”
一声长叹,盛浅予心里何尝不是百感交集?
但她也分不清从前的秦湘湘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经历了这些事让她瞬间从女孩儿成长为女人的。
自己不也和从前变了很多吗?以前的自己胆小、懦弱,如今虽算不上女强人,但到底坚强独立了很多。
“你别想那么多了,休息了我让直升机先送你回去?”
人人都想赶她走,她还能厚着脸皮留下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盛浅予看着她满是疲惫的脸便知道自己也不适宜再久留这里,她伸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季映叶的手背,“叶子,哥哥是希望你好的。”
“我知道……”提到莫子轩,季映叶的脸上又清晰可见的浮现了忧郁的情绪,“但我不会原谅他的,这辈子都不会!”
季映叶蜷缩起膝盖,自己紧紧抱着并埋首之间。
盛浅予心疼的知道,她还是没有走出来,没有想明白。
“叶子……”
“浅浅,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在中间很为难,一边是我,一边是你哥和秦湘湘,现在又有了你外婆。你能怎么办呢?我也没有办法再去找他了。如果你外婆因为我们的事而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我们更是罪人!所以,如果恨他能让我好过些,能让我不再去找他,能再决裂一些,不是更好更容易吗?”
她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啊!借口这日子能好过一点而已。
盛浅予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是难过了,她想,既然季映叶想要放下的更彻底一些,不如告诉她那件事。
“叶子,你知道吗?秦家和莫家本是有隔阂世仇的!可是秦湘湘爱莫子轩七年,追了他七年,从不畏惧世人目光。当我哥提出结婚这件事的时候,秦湘湘为了取得她父母的同意,割腕自杀以表决心!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夸奖秦湘湘怎样,我只是想告诉你,秦湘湘她是有资格和我哥在一起的。”
季映叶抬头,一脸震惊的望着盛浅予。
她知道,这个时候了,浅浅不会胡说八道来骗自己。
秦湘湘……为了爱情,割腕自杀以表决心?
想到那个曾经活泼跳脱,开朗可爱的少女如今成长的模样,季映叶突然就仿佛有些懂了。
季映叶第二天大早便离开南市了,从此再也没有踏足南市半步。
两天后,莫老太太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还没有转醒而且依旧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甚至可能直到老死的那一刻都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但这对莫家人来说并不是最坏的消息。
莫老太太被接回了家,家中有私人看护,还有私人医生和护士每天来定时问诊查询,莫家人渐渐的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莫金宸和柳德音,甚至莫子轩和秦湘湘都搬回了莫家祖宅,为的是方便照顾一下老太太,一家人以这种方式聚在一起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一切尘埃落定后,盛浅予和栾凌枭也返回了南市。
季安已经带着栾老爷子适应了在梅园的生活,小森如今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也已经习惯,而且祖孙四代在梅园很是其乐融融,盛浅予回家看到一切除了欣慰之外还感觉到了浓浓的家味和幸福,甚至冲淡了些从莫家带来的伤感。
因为提前知道了他们两口要回来,季安一早就安排了丰盛的晚餐,等盛浅予和栾凌枭回家洗漱休息后便开饭了。
饭桌上,季安宣布了自己要和栾景清离婚的事,并将领证的日子就定在下周一,她已经通知了栾景清并且双方达成了一致。
只是目前关于财产的一些纠纷还在拉锯没有说清楚,季安并不着急,她不要栾家甚至栾景清名下的一切,可是栾景清却很是望着栾凌枭手里的东西。
“要我帮你摆脱他吗?”栾凌枭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所以听闻消息后他沉黑的眸底很难得浮动了一些兴奋。
季安知道栾凌枭有多讨厌自己的父亲,可是到底他们是血缘父子,她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让他们彻底成为蚀骨仇人!
“别操心了,我能解决的!”季安给了儿子一个白眼,栾凌枭耸了耸肩,果然冷静多了。
栾纪看了看栾凌枭又看了看季安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没见过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的一家子!算了算了,我是真的不管这件事的!反正枭儿,你要养我老,不能抛弃我的!”
栾凌枭看向老爷子勾了勾唇,“爷爷只要愿意,我为你送终便是!”
栾老爷子这才哈哈一笑,盛浅予在一旁不敢吱声,只催促小森赶紧吃饭。
这气氛,太尴尬诡异了!
离婚的事,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栾景清清醒过来后赶紧联系了栾凌岳,虽然栾凌岳对他们离婚的事同样没有什么异议,但他也同样望着栾凌枭手中的那块大饼!
“爸!这次既然是季安主动提出的离婚,那么就别那么容易放过他们!栾凌枭为了他母亲,无论如何也必须吐出些东西,不扒层皮也必须刮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