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季安这样好的女人,你错过了一辈子!你抓住跟朽木当传世珍宝,真正的珍珠被你蒙尘!
你的儿子里,真正出色,能干,正直,给你长脸的人到底是谁?
你为了宋茉儿和她的儿子,你赔上了一辈子了!你不该是这样的啊!你以前也是个纯良的人,现在却只剩下蠢了!!
景清,父亲也想为你好,想像以前那样继续盯着你,鞭策你,为你解决任何问题。但我迟早会死的!你不能依仗我一辈子!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季安那里,既然你们真的这么不合适,就没必要再捆着彼此到死。找个时间,就去把证办了,这不是你期盼了半辈子的事吗?”
栾纪唉声叹气,最后看了眼栾景清木然的脸也只能无奈摇头并转身和季安上车,离去。
全程,季安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栾景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当他醒过来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季安的房间里。
这间房,是他们当年分房睡之后她就一直睡得房间,她用了很多年了,却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伸手推开衣柜,他看见那件黑色礼服还整整齐齐的挂在里面,她并没有带走。
这是栾景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她买过的东西!
她竟然连带走都不肯?她是有多嫌弃他?
呵……离婚好……终于同意要离婚了,这不是他多年所求吗?
呵呵……对了,他离婚是为什么?
哦!对了!为了把他心目中纯洁美好的茉儿扶上他的夫人之位!
可是茉儿死了!宋茉儿,她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
栾景清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不停流出,他耸着肩,伤心的哭起来。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谁而哭。
为他的初恋?为季安的漠然和白眼?还是为宋茉儿这个生命的逝去……
反正,他这糟糕的婚姻,终于走到尽头了。
季安和栾纪一起搬回梅园,盛浅予一早就得了消息。
她非常开心的收拾了两个房间出来。
栾纪住一楼,季安和他们一起住二楼。
盛浅予还亲自给他们挑了床品,打扫了房间,添置了房间里的各种小装饰物件,又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美食准备给他们接风洗尘。
栾凌枭早早回到家,还抱了一大束玫瑰回来送给今天在家中辛苦操持的妻子。
盛浅予幸福至极的捧过花束,快乐的感觉自己都要上天了似得。
小森就在腿边跑了跑去,美食也摆上了餐桌,客厅里欢声笑语。
栾纪和季安的车子还没有到,他们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车子入园时,盛浅予接到了柳德音的电话。
盛浅予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皮狂猛一跳。
接起电话,柳德音急促的声音立即传来:“小浅,你快回来一趟吧!你外婆知道你哥哥的事了,她情绪太激动,我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晕倒了!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你舅舅说你现在是她的心肝肉,你必须回来宽慰劝解她一下,祈祷她不要有事……”
盛浅予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但怎么这么突然?
哥哥断腿的事,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现在先瞒着外婆,就说哥哥出国,等莫子轩的左腿装了假肢后又训练康复能走点路了再和外婆摊牌,到时候也更能接受一些!
所以,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盛浅予心里一肚子的一问,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心里也因为担心莫老太太而有些着急上火。
“行,我过来再说!”盛浅予立即挂了电话,转身便看向身后一脸关心正看着她的栾凌枭。
盛浅予神色紧张的看着他道:“我们需要赶紧回趟南市了。”
季安和栾纪听到莫老太太不好都表示很理解,小森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回去,但去了南市盛浅予怕照顾不好他,还是将他留在了家里。
因为有栾凌枭同路,所以清儿也留在了家里。
天黑蒙微亮,栾凌枭和盛浅予登上了开往南市的直升机……
一个小时后,飞机在南市莫家所属的私人医院顶楼停下。
盛浅予一路上都很紧张,她越想越怕,越等越紧张,她担心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外婆会因为这件事健康彻底崩溃!
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有多冷静,她现在就有多害怕!
外婆……外婆……她好不容易认回的外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栾凌枭一路拉着盛浅予到了急诊科,他们最先看到李叔,盛浅予赶紧上前:“李叔!我外婆呢?”
李叔一脸急色,“小姐!你终于到了!老夫人突发脑溢血,还在手术室!我在这里办手续,先生和太太都去手术室门口等着了!”
“什么……”盛浅予双腿一软,差点儿栽在地上!
脑溢血?刚刚舅妈怎么没有提到!
“予儿!”栾凌枭一把捞住她,他也很揪心,脑溢血是由高血压引发的,显然老太太还是因着那件事彻底急到了!
而且,脑溢血是件很危险的病情,如果抢救及时保住一条命还是幸事,如果稍有不测也许……
而且,保住性命的结果一般也并不乐观,有些成了植物人,有些则一辈子瘫痪在床。
年轻些的或许还能再站起来通过锻炼走路,但一辈子也是异于常人的,莫老太太又上了年纪,情况必然不会乐观的!
栾凌枭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对盛浅予详说这些,他只是搂住她低声道:“你先别急,咱们赶紧手术室门外等着吧。”
盛浅予浑身虚软,心跳的厉害,她根本没有力气站直。
栾凌枭半搀扶着她,二人赶紧上楼来到手术室外。
“舅舅,舅妈……”盛浅予终于找回了些力气,远远的便看见了莫金宸和柳德音焦急的站在手术室门外。
“小浅!你终于来了!你外婆被检查出来是脑溢血,这可怎么办啊!”柳德音上前来摸着盛浅予冰凉的手,自己抹着眼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