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凌枭吃过午饭便去工作了。
阿镜依旧像个影子一样跟着盛浅予,虽然看不见他,但他却是再也不敢疏忽让她受半点伤害,所以如影随形,也是栾凌枭强烈的要求,盛浅予便也由着他了。
“妈妈,鱼儿,鱼儿,鱼儿!你看,金色的!”
“小森,还要鱼食吗?”季安突然冒了出来,手里端着小碟鱼食交给可爱的孙子。
“谢谢奶奶!”小森的鱼食早就投喂光了,此时正是需要的时候,一手捧过来便又欢欢喜喜的喂鱼去了。
盛浅予回头看见吃穿了毛衣和裙子的季安立即起身,“伯母您怎么来了?您穿的太单薄了,我去给您拿衣服吧?”
季安伸手将盛浅予一手摁了回去,“不用麻烦了,我不冷。小浅,你是不是该改口了?虽然婚礼还有一个月,但在我心里,我早已将你当做真正的儿媳了。”
盛浅予惊喜又意外的看着季安,在看到季安脸上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后,盛浅予兴奋的一把抱住了她。
“真的吗?妈妈,您终于认可我作为枭哥的妻子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新年礼物了!盛浅予此刻只觉得自己要幸福的升天了!
抱着季安欢欢喜喜的又蹦又笑,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婆婆是何等清高孤傲的人?看到自己这样不稳沉,又该对她有异样的眼光了!
盛浅予顿时又手脚慌乱的将自己撤了下来,红脸害臊的觉得不好意思。
“不、不好意思,我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才得以忘了形!以后,以后我会记住要时刻保持形象的……”
盛浅予很懊恼,她本也不是那跳脱的人,一定是受了秦湘湘的影响,最近才格外的活泼了些。
哎,真是恼人,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没稳住!
季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事,挺好的。”
“不不不,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盛浅予本想为自己再挣扎解释一番的,抬头却呆住了。
她的婆婆季安本有盛世绝美容颜,奈何从来清高冷艳。
栾凌枭和儿子栾泽森都完美的继承了季安的容貌,盛浅予却没想到,女版的丈夫,她的婆婆,真正笑起来竟然是这样绝美!
整个冬季,栾家后院的风景之色都不及她这一颦一笑的绝美……万物都在她的眼前失了颜色啊……
“看什么呢?”季安发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格了。
“妈,您真美。难怪枭哥和小森都那样帅,是完全继承了您所有的优点啊!”盛浅予是真心感叹的,绝对没有半点奉承的意思。
季安却不好意思了,“哪里美了,我已经人老珠黄了。”脸上淡淡的,又恢复了清冷和忧愁。
盛浅予不解的望着她,“妈,您哪里老了?您不知道吧,您比许多女明星还要漂亮!而且气质一流,皮肤状态保持的比许多三十岁的女人还要好呢!您自己或许不知道,但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了!不能妄自菲薄哦!”
季安便是在高冷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开心的。
她不由自主的又勾起唇角,看着盛浅予点了点头,“我终于明白枭儿为什么这么爱你了。你的嘴很甜。”
盛浅予俏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季安嘴角的弧度又上了几分,“枭儿虽然表面凶神恶煞,但他是最心软的,特别是对亲近的人。以前也有女孩儿追求过他,但都只看上他的势力钱财,所以一开始在知道你的身世后,我对你也保持了怀疑。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知道了,当初是我的偏见误解了你。看得出来,你也很爱枭儿,今天还当众护着他,他的心里一定很感动的。我对之前对你的态度感到抱歉。”
“不!不用的!一开始咱们都不理了解彼此嘛,而且我非常理解您的,一开始枭哥就和我说了您的性格,我还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能接受我呢!”
盛浅予觉得自己很幸运,婆婆虽然清高孤傲,但却并不是真正难相处的人,只要得到她的认可,也是可以交心的。
季安点了点头,“你很好。以后,就要拜托你好好照顾枭儿了!到底,他这辈子不用走上我的后尘,可以得到真心相爱的人,这是最珍贵难得的。”
话已至此,盛浅予很想说些劝解季安的话,但又觉得自己越矩了,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季安的承认,在她心里又认为自己不够安守本分。
毕竟,栾凌枭也是不管他母亲的事的。
想了想,盛浅予忍下了心里的话,只对季安道:“我会的,妈。”
喂完了鱼食的小森又扑过来一把抱住季安的腿,“奶奶,还有鱼食吗?我还想喂鱼儿!”
季安蹲下身很温柔的抚摸小森的脑袋,“有,奶奶带你去拿?”
小森开心的在季安脸上亲个不停,季安忍不住的露出一抹笑意来。
季安侧脸,眼神不经意的瞥过假山后,看到一抹灰色身影闪过,季安的嘴角浅浅一动,一抹嘲讽从脸上闪过。
她当然知道,刚刚是栾景清躲在后面,而且从头到尾的偷窥着她们。
所以,她故意将侧脸对着他的方向,故意露出笑容。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计算在内……
思及至此,季安心中对自己冷冷的笑。
没想到,终有一天她也会为了尊严之战而用上自己从来不屑的手段!
这一切有意为之的举动,都只是为了扰乱栾景清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很美,对自己的容貌从来没有自卑过轻视过。
如若是从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也能放低自己的身段,怕是他栾景清的一颗心早就被自己栓牢!
只是那时候她不屑,她看不起栾景清。
知道他明明爱着初恋却还是为了家族的命令而娶了自己!她觉得他懦弱,更看不上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要为了他和那个女人战斗……
栾景清狼狈的像条狗一样逃回房间,捂着胸口,神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