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睡不着?”
苏妍心瞧着薄靳言这一张冷脸,不觉莞尔,这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躺在床上,非要在走廊上当游魂呢?
“你不在,我睡不着。”
薄靳言一脸坦然,单手搂住苏妍心的腰肢,微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黑眸幽深似海。
得,感情这以前将近三十年,这家伙一个人都不睡觉的吗?
苏妍心哭笑不得,看着薄靳言这一副“你不在我就是不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以前怎么都睡得着?”
苏妍心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薄靳言眸光深了深,眉宇间竟然氤氲起几分委屈,摩挲着她的手指,低着头,一本正经道:“有你,习惯了。”
“……”
苏妍心唇角一抽,看着薄靳言这张俊脸上,竟然透着“委屈”的影子,不禁哭笑不得,抬起手,扶着他俊脸,语气也软了几分,“不就是一晚上吗……”
“是七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薄靳言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苏妍心的身上,黑眸寒意渐浓,蓦得压低了身子,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还要生孩子呢。”
苏妍心听到这话,如临大敌,下意识向后移。
这昨晚上“生孩子”活动,可谓是大战淋漓,把她折腾的到现在腿还发软,“生孩子”这一项举动,真的是要被她扔进小黑屋里面,这几天都不要放出来。
可是薄靳言却不觉自己的计划有什么问题,自从看到了安世出有女万事足的模样,满心满眼的都希望有一个属于他和苏妍心的女儿。
“明天还有手术呢,我……我先睡了。”
苏妍心觉得待在薄靳言的怀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安抚了几句,随即准备转身,可是没想到还没掉头,随即身子一空,便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薄靳言!”
苏妍心着急起来,“明天我还有手术,你可不能……”
“我们睡。”
“傅烟……”
“她醒了,会找傅究。”
薄靳言的语气不容置喙,直接将她所有的话都打断了,兀自回到了房间。
而随着进门,苏妍心也不敢放肆,自己的“小命”都被捏在了薄靳言的手里,当然乖顺的跟小猫一样,真的连动也不敢动了。
薄靳言见长,沉冷的眸子随即收敛几分,泛着点点流光。
他将怀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随即侧躺下来,将她搂进怀里,感受女人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心里的那一点缺口,却慢慢的被填补完整。
“薄靳言,这么抱着,你不会觉得头发戳人吗?”
苏妍心埋在薄靳言的怀里,忍不住问道。
她看百度上说,男孩子抱着女孩子睡觉,最大的感受就是头发戳人,胳膊发麻。
甚至还有发明创造抱抱枕的。
千奇百怪,可是薄靳言似乎就像是抱不够一样,将她抱在怀里,根本不嫌累。
“不累,喜欢。”
薄靳言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头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
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他的。
“是吗?”
“可是我听说……”
苏妍心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可是随即,却对上了薄靳言那双幽深如泽的眸子,那样的视线,太具有侵略性。
薄靳言依旧看着她。
苏妍心顺势低头,却看到自己的睡裙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扯开,露出了胸前,白皙精致的锁骨格外的漂亮。
“咕咚”一声。
苏妍心尴尬一笑,忙不迭闭上眼睛,会意的低喃道:“睡觉,乖乖睡觉。”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傅烟便在一群人的守护下,到了顾氏医院,此时陈旭已经准备好一切,秦虹也换上了手术服,只是脸上阴晦莫名,看不清楚情绪。
苏妍心也没有耽搁,随即换上了手术服,等一切准备好。
“妍心,傅烟,就拜托你了。”
傅究难得深沉,看向苏妍心,一字一顿道。
“放心吧。”
苏妍心目光如矩,回道。
傅烟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担架上,此刻,竟然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下意识握住了傅究的手,“傅究,你会不会一直在门口。”
会。
傅究点点头,看着傅烟因为害怕而惨白的小脸,心里第一次开始紧张,轻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会不会死?”
傅烟提着心道。
“不会。”
傅究咬牙。
“真的吗?”
傅烟越说越害怕,甚至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这让一旁的陈旭都有些看不下去。
“我在这里呢,要是手术失败了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你们是妍心的亲戚,放心吧,我就算是豁出去,也要让这丫头,完完整整的出来!”
此话一出,傅究的目光颤了几分。
“我相信。”
傅烟眼眶依旧殷红。
“那你爱不爱我?”
终于,在临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傅烟鼓起勇气,看着傅究这张冷峻的脸,问出了压在心底最深的问题。
他爱不爱她。
傅究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傅烟会这么问,目光一顿,竟然有些犹豫。
傅烟的心情,蓦得荡到了谷底。
可是就在此时。
“这个答案,等你出来,我会告诉你的。”
傅究一本正经的保证道:“你出来,我告诉你。”
而此时,傅烟已经被推了进去。
陈旭随即进门,看了一眼苏妍心,敛眸道:“准备好了吗。”
苏妍心微微颔首,随即跟着陈旭走了进去。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秦虹,目光如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妍心,最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手术室的红灯,始终亮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傅究的心也跟着浮动起来。
“不会有事。”
薄靳言看着傅究这一副模样,黑眸如深,顿了顿,难得安抚,“不会有事。”
傅究听出了善意,侧眸看了一眼。
他们这一对舅甥,真的鲜少对话,两个人的性格都是闷闷的,实在很难熟络。
而随着时间过去,从早上九点,竟然已经到了中午。
可是傅究却始终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