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间里的气氛,宛如冰河世纪。
苏妍心刚刚踏足,便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而房间里的男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桌面,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随着气氛冷冽,苏妍心渐渐地,怒火氤氲。
薄靳言,分明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进来,可是却假装不知,装模作样的摆着这一副冷脸给谁看呢……
苏妍心咬唇,随着沉默,心里升起了一道拔腿欲走的冲动,可是就在她转身之际。
“苏妍心。”
尚未迈步,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仿佛结了无数层寒霜的声音,划破空寂。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妍心的睫毛微颤,下意识转头。
薄靳言一双黑眸冷冽如玄冰,深沉的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戾气。
仿佛,有一种锋利冷冽的气息从他的周身散发而出,气场凛然,几乎毁天灭地,恨不得,要将谁撕碎……
那一刹那,苏妍心的心里涌起浓浓的委屈,看着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唇,挺直背脊,寒着脸回望过去,一言不发。
薄靳言凤眸半眯,缓缓起身,在沉默中,站定在苏妍心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犹如古井的眸子里不染波澜。
“你凶我。”
苏妍心面上一片委屈,像是牟足了气势回应,可是刚开口,却透着浓浓的委屈。
那股异常强烈的气息一点点的逼近,最后,将她彻底的笼罩。
一阵用力,苏妍心只觉得眩晕,再抬眸,后腰已经抵在了桌檐,被圈在了薄靳言的双臂之间,他笔挺欣长的身形就在她的面前,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色,灼灼的盯着她。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薄靳言的语气,充斥着不满。
苏妍心紧紧地咬了咬唇,这样的亲密,让她有些局促,下意识推搡,可是身后一只遒劲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蓦得拉近。
“三天,我一直再等你,给我一个说法。”
薄靳言满目森寒的压低,几乎和她唇齿相贴,“一个,解释。”
“张梦秋说的,是谣言。”
苏妍心瞳色微缩,下意识出声。
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哪怕是……
“所以,当年你接手我,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南百安。
薄靳言的提到那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和身上散发的气息,比刚刚更加的阴沉可怕。
屏幕上,他们的照片亲密无间,仿佛有一段过去,是他无法介入,这种无法掌控的滋味,让薄靳言头一回,感受到一种无力。
而这样的滋味,令他越发的愤怒,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据苏妍心的一切……
他克制着胸腔腾起的怒火,伸手,勾起了苏妍心的下颌,声音竭力保持温色,“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
苏妍心心里一紧,望着薄靳言那双如泼墨一般的眸子,眼底划过一道异色。
“当初,我确实是知道你是学长的器官接受者。”
学长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就像是信念崩塌,这段时间,确实是全家跟着她后面遭罪,后来,顾庭寒动用关系见她从容城遣回南城,入扎顾氏医院。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薄靳言的身份,可是后来知道,确实是起了照顾的心思,但是在一起……
“薄靳言,你不相信我。”
苏妍心的心里涌起一道受伤,看着薄靳言,眸光氤氲起一道披着冷色的波光。
“你想我相信你,相信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一个死人?”
“靳言!”
苏妍心下意识提了嗓门,可是下一秒,男人已经将她整个人圈在了属于自己的领地里面。
霸道,偏执,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苏妍心的心慌了一阵。
正欲开口,可是下一秒,唇便被发了狠的吻住,没有一丝置圜,就像是不允许她逃离一般,牢牢地钳制。
薄靳言好像是想要将刚刚压抑的怒火全部都倾泻在这个吻上。
苏妍心被吻得有些痛了,伸手推他,可是薄靳言却蓦得用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沉腰将她拉上了桌面。
带着侵占性的吻,就像是野兽的蚕食,牙齿在她的唇瓣上碾磨,掀开,又狠狠地衔住。
一次又一次,几乎要将她压的透不过气来。
“薄靳言……你……”
住手。
苏妍心终究是忍不住这样的折磨,趁着间隙,下意识开口,可是薄靳言就像是失控一般,欺身而上。
虽然痛,却没有一点血腥味。
苏妍心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指尖蜷拢,直到男人更进一步,蓦得咬住了他的舌尖,将他推开。
苏妍心此时衣衫不整,含怒看着眼前的男人,头一次,对他发怒,“薄靳言,我们这样算什么?”
薄靳言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因为刚刚的失控,此刻也不复往日的冷冽,都是显得几分混乱。
“你根本不相信我。”
苏妍心神情寒冷,伸手将被薄靳言拉开的衣领规整好,星眸带着寒气,灼灼的盯着他,语气如冰,“你就是你,你独一无二,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薄靳言。”
薄靳言深沉的眸子微微一沉。
抿了抿唇,过了两秒,苏妍心却已经下了地,用指尖戳着他的胸膛,“薄靳言,可是你呢?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质疑我们的感情!我,很生气!”
苏妍心这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而薄靳言难得怔楞,就像是一个犯错却不认错的小学生一样,就这么站在这里,听她训斥。
苏妍心发泄完了,看着薄靳言阴暗的脸,深吸一口气,兀自越过,含怒道:“你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谈!”
丢下这一句,苏妍心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打开门。
“哗啦啦——”
陈越和琼方淬不及防,保持着偷听的姿势,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
四目相对,窘迫在空气中蔓延。
“哼。”
苏妍心睨了一眼,随即越过两人,扬长而去。
而陈越和琼方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夫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房间里神色晦暗莫名的薄先生,脑子里劈过三个字——“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