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闻言,脸色难得阴沉下来。
“苏妍心不过是顾家的外孙女,少一个,你们顾家就少一个分家产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姜天身处在唯利是图的姜家,可不相信有情深似海这种鬼话。
顾家会替苏妍心出头?
“为了一个苏妍心,得罪整个姜家,顾家也要掂量着一点。”
顾家的根基不在南城,而姜家在南城,可是地方一霸。
“你说的没错,顾家不会替苏妍心出头,但是作为表哥的我,怎么也不能不管我这个表妹吧?”
就在此时,一个清隽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踩在了水泥地上,看着里面破旧的环境,看向院长道:“辛苦了,我们顾家还有这么破的地方,我竟然都不知道。”
这里地处荒凉,疗养院里面,关的可都不是正常人。
顾庭寒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姜天,笑容不达眼底道:“这人,交给你了。”
“顾庭寒!”
姜天认识顾庭寒,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闪烁,咬牙道:“顾家真的想要在南家对上姜家吗!”
“嗤——”
顾庭寒往日里总是以和颜悦色示人,给人一种风光霁月的文雅模样,可是此刻的顾庭寒,却犹如修罗,淡淡的睨了一眼,优雅的擦拭皮鞋道:“我有本事让姜山从床上躺起来,你觉得,姜家会不会在意一个害的姜氏集团落难的废物?”
一句话,让姜天的脸,骤然难看。
“不要!”
他真的慌了,下意识覆上腰际,可是顷刻间,所有的器械都被除掉,肩膀被人扣住,一张脸瞬间扭曲。
顾庭寒倒也不客气,冷冰冰的扫了一眼院长,寒声道:“这人都给我看好了,该除掉的东西都给我除掉,人跑了,拿你是问。”
顾庭寒的话让姜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时候,他才清楚,自己得罪的不仅仅是薄靳言……
苏妍心,同样是一个让人忌惮的存在。
“现在就害怕了?”
顾庭寒看着姜天慌张的模样,笑意不达眼底,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啪啪”声在寂静的视野中格外的渗人。
偏偏顾庭寒在笑,笑的清隽淡雅,蓦得眯起眼睛,叹了一声道:“本来想要玩死你的,可是总是要把你的命,留给我妹夫。”
薄靳言恐怕,想要亲自动手吧。
“薄靳言没死!”
姜天从这话中听出了不对,顾庭寒的意思,分明是……
“你说你,怎么不图别人一点好呢?”顾庭寒听到这话,嫌恶了一眼,而就在此时,一道清丽,在虚空中响起——“他不会死,不过,你会生不如死。”
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了路边,车门开,一双修长的腿落入眼前,姜天循声望去,瞳色骤然一缩。
苏妍心!
“你也没死!”
何止没死,简直是……
生龙活虎,完好无损。
不可能,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姜天意难平,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眸犹如浴血。
“别失望,接下来,你要更难过。”
苏妍心扫了一眼疗养院,看着姜天,眸底满是森冷,靠近,蓦得扬起手,银光一闪,手术刀刺中了他的腹部。
一瞬间,姜天的脸扭曲成团。
苏妍心是医生,当然很清楚,什么部位,不足致死,但是却疼的让人窒息。
看着姜天痛苦的神色,苏妍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抽刀,随即又狠狠地刺入。
曾经渡人者,如今却成为了刽子手。
女人狠起来,真的很可怕。
直到姜天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瘫在地上,鲜血滴滴哒哒的染湿了水泥地。
而苏妍心缓缓地抽回手,卸下了橡胶手套,将手术刀仔细收好,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波澜不兴道:“麻烦表哥,把这个男人,抢救一下。”
不能死了。
顾庭寒看着苏妍心的动作,“啧啧”咂嘴,意味深长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一眼,扶着下巴一本正经道:“确定还需要抢救一下吗?”
这男人,抢救回来,也半死不残。
苏妍心睥睨一眼,“他的命,是靳言处理。”
苏妍心不过是为了泄恨,而薄靳言总有一天会醒来,姜天的命,由他处理,他也一定可以处理。
姜天闻言,眼底划过一道暗色,蓦得仰天大笑,笑的血都抖出来了,染了满脸,看起来可怖狼狈——“薄靳言,现在一定是重伤不治了吧!或者说,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太好了,啊哈哈!”
姜天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薄靳言。
他的存在,成为了他们这种贵公子的噩梦。
一个私生子,能够一跃龙门,将他们狠狠的碾压在地上,这种痛苦和憋屈,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所以,你们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没关系,一命抵一命,我值!”
姜天已然疯狂,阴恻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宛如穷途末路的兽,不甘心的嘶吼道:“就算是死,我也要那个男人陪葬,给我陪葬!”
“碰——”
苏妍心抬起脚,狠狠地踩上了姜天的胸口,上前,揪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放心,好人才不长命,你不如和薄靳言比一比,谁更恶!”
一句话,让姜天的心,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眼前的女人宛如森罗,浑身浴血,充斥着肃杀之气。
“你是谁……”
苏家的大小姐?
不!
这个女人的身上带着染血沙场的戾气,和往日里清冷孤傲的苏妍心,完全不同。
苏妍心斜了一眼,就像是扔一个垃圾一样甩开,眉宇间充斥着冰冷,看向顾庭寒道:“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
顾庭寒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已经宛如死狗一样瘫的男人,看着苏妍心,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你为了薄靳言,冲动了,刚刚的手笔,很容易让……别人发现。”
这样的伤口,就是证据。
“这个人,不是逃不了吗?”
苏妍心笑容渐深,看着顾庭寒,目光划过一道阴柔,云淡风轻道:“再说了,这个男人,活不久了……”
因为薄靳言,很快就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