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伯,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苏雨菲,事情不会走向今天的地步!”
苏妍心沉默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凭什么在他背叛我之后,却还要我来承担后果!”
南松柏看着苏妍心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顾柔,眼底一黯,停顿了许久,启唇道:“妍心,当初的事情,确实是你父亲不对,但是人不能只看过去……”
“南伯伯,我希望这些让人恶心的话,不是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她看着南松柏,颔首,“我先走了。”
南松柏欲言又止,饶是心里再多的话,最终还是咽进肚子里,转身,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包厢。
南家和苏家的婚事还是要商定的。
苏妍心看着南松柏离开的方向,眸子里冷意更深。
只看过去?
若是不解决过去,她怎么畅想未来?
……
一场晚宴,因为苏妍心的离开,众人也各怀心思,硬着头皮进行下去,直到回到了南家,南松柏的脸色依旧阴沉。
“怎么了?”南夫人见南松柏脸色难看,一顿饭吃的也食不知味,不禁皱眉。
南柏松拉着脸,往沙发上重重的一坐,撑着膝盖,一脸不赞同——“其钰那孩子,真的是着了迷了。”
“哼,我看你才是着了迷了,宁愿不要孙子也要让苏妍心满意。”
南夫人抿了抿唇,语气多了几分讥诮,可是见南松柏蓦得升起的怒火,骤然收声,脸上依旧带着几分不悦,“既然其钰喜欢,苏家也支持,何必坚持,此时,苏妍心恐怕也看不上其钰了……”
“其钰那个孩子,还是……”
南松柏身子陷入沙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道瞳色,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南夫人见南松柏逐渐收敛的怒气,顺势也坐在了沙发上,覆上南松柏的手背,道:“反正其钰还年轻,苏雨菲嫁过来,要是她作妖,这年头,离婚的也多……”
南夫人的态度,让南松柏无奈了几分。
她说出这一番话,其根本,也是对其钰的婚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他,更是没有那般上心,敛眸,忍不住道:“其钰也是你的孩子。”
一句话,让南夫人的脸,僵了几分,不自在的抽回手,掩去眼角的一抹受伤,移了移,目光放空——“是啊,他也是我的孩子……”
……
“说。”
薄靳言看到陈越的来电,没有一丝犹豫,暂停了正在举行的会议,接了起来。
这头陈越正满头包不知道如何是好,见电话接通,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夫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对饮的豪迈,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坑吭哧哧的汇报情况——“总裁,苏医生……似乎心情很不好……喝的有点多……”
这哪是喝多了。
苏妍心已经对瓶吹了,而对面那女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状态,两个漂亮年轻的女人坐在酒吧,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儿……
“守着。”
而另一头,薄靳言在片刻沉默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挂断电话,陈越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后,苏妍心和言沁相互揽着,步伐不稳的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发生了这种事,一贯理智如她还是在不经意间喝多了。
“咦……你怎么还有人来接啊?”
言沁揽着苏妍心,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陈越,笑颜如花道:“不错!这就是你背后那个金主吗?哎,看着有点眼熟啊?”
言沁看到陈越这张清隽的脸,松开了苏妍心的手,作势想要探手摸上陈越的脸。
陈越嘴角一抽,见言沁孟浪的行径,下意识想要避开,可是有怕眼前的女人摔在地上,单手撑住了她的胳膊。
而苏妍心似乎还好些,只是太阳穴有些发胀,揉了揉,看着已经低垂的夜色,目光多了混沌了几分——“陈越,你送她吧。”
她还能记得陈越,倒是没有醉的太狠……
陈越一个机灵,为难道:“苏医生,薄总安排……”
他可不敢离开苏医生一步,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守着两个女人,分身乏术。
“没事的……我……嗝……”
苏妍心微微一笑,看着已经靠在门柱犯恶心的女人,摇了摇头道:“我拦个车,就能回去。”
她不放心言沁。
这女人知道自己今天心情不好,陪着自己反而喝的比自己还多,她知道,言沁的性子如此,一时间哭笑不得。
“可是……”
“你看,我能走得稳……”
苏妍心为了让陈越放心,抬起脚,便准备走下楼梯,可是没想到脚步一个虚晃,头重脚轻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向下栽去。
丢人了……
苏妍心理智告诉自己要站稳,可是偏偏手脚不听使唤,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随即,是一道熟悉的气息。
抬眸,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五官和脑海中的那张脸逐渐重叠,虽然朦胧,却很熟悉。
苏妍心刚刚,被坐在轮椅上的薄靳言接了正着,弓着腰,上身被他稳稳撑住,怔楞一秒,她顺势看向按在自己胸口的大手,脸蓦得红了……
“醉猫儿。”薄靳言面无表情,低沉磁性的声音却带着难掩的揶揄,勾唇一笑,摄人心魄的目光令人不觉一颤。
“我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