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不好,午饭都不去食堂吃了?”
顾庭寒抽着中午,打了一份食堂盒饭,进了苏妍心的办公室,一看苏妍心桌前布置精致的饭盒,心里一阵落差。
“你这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古檀木质的盒子,里面承装各式各样的菜肴,盒子上“膳食坊”的标签,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膳食坊,什么时候送外卖了?”
膳食坊只订不送,因为其老板有实力,在南城也算是说一不二,可是看着苏妍心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
怪不得,这几天都看不到苏妍心在食堂吃饭……
顾庭寒闻了闻,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饭盒,食不知味。
虽然是院长,但是顾庭寒从来没有搞特殊化,一直都是自己去食堂打饭,就算自己不去,也会让秘书带一份。
可是此刻,顾庭寒突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节俭贤惠”的美德,在苏妍心的丰盛午餐下,得到了冲击。
“膳食坊总店分店,入驻薄氏集团的商场……”
苏妍心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揭过,并没有好心询问眼前两眼冒绿光的男人要不要一起,而顾庭寒已经决定很无耻的蹭饭——“我的好妹妹,我看你就一定吃不完。”
说罢,顾庭寒已经抱着饭盒抽开板凳坐在了苏妍心的对面,这一副寒酸的样子,和那位声名显赫的年轻顾院长大相径庭。
“你至于吗?”
苏妍心没好气道:“身价过亿的顾院长,来跟我抢盒饭?”
顾庭寒闻言丝毫没有收敛,已经动了筷子夹了那古檀木盒子里的一块排骨,一本正经道:“你这身价过亿的不也在我医院打工?”
“……”
说的好有道理。
苏妍心和顾庭寒对立而坐,这感觉,仿佛回到了顾家。
顾家两老对苏妍心很好,可是顾家人际关系复杂,苏妍心也没有交心的人,初入顾家,总会和同龄的孩子闹脾气。
而其中一次——“你不是我们顾家人,你妈是外嫁女,你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野孩子!”
孩子,总是能最直白的揭开疮疤。
用最天真的语气说最恶毒的话。
而那一次,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一贯温和待人的顾庭寒,大发雷霆,动手打人。
这个哥哥,一直都是她的后盾……
苏妍心微微失神,顾庭寒已经随手将虾仁夹进了她的碗里,一本正经道:“多吃点肉,薄少也是男人,男人懂男人,女人还是要一点肉比较好。”
“……”
苏妍心默默的对顾庭寒翻了一个白眼,咬了一口虾仁。
漫不经心间。
“苏雨菲和南其钰结婚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这是南城头条。”苏妍心喝了一口汤,回答道。
三天页首,南氏集团和苏氏集团为了把那则丑闻压下去,也是不遗余力。
“没什么想说的?”
顾庭寒闻言,微微勾唇,抬眸,看着苏妍心问道。
苏妍心挑眉,优雅的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说什么?永结同心?佳偶天成?他们挺配。”
“嗤,虽然觉得南其钰和苏雨菲很配,但是就觉得,这两个人结婚吧……偏偏有一种,不想让他们好过的心态。”
“很配?”
苏妍心莞尔,听顾庭寒的语气可没有一点祝福的口吻。
“还不配?渣男贱女,多合适。”
顾庭寒一本正经,脱口而出道:“南其钰这个家伙和他哥哥……”
话音未落,他蓦得噤声,小心翼翼的观察苏妍心的表情,确定眼前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异样,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道:“我只是八卦一下,南家和苏家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你,就行。”
苏妍心不置可否——“我去破坏他们的婚礼,倒显得好像是我多在意一样,我还是那一句,只要苏雨菲和庄玉容不犯贱,我是很大度的……”
大度?
这个词儿,让古亭那的唇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看着眼前的女人,哭笑不得,随即将饭盒收拾好,顺手将苏妍心的盒子提走——“是,是,是,我的好妹妹你最大度了。”
苏妍心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顾庭寒戏谑的模样,眸色柔和了几分——“顾庭寒,我从来没有南其钰当回事,以前联姻,不过是为了希望南夫人心里好过。”
一句话,让顾庭寒的脸色微僵了几分。
他知道苏妍心的性子。
当初答应联姻,只是因为满足南夫人那扭曲的愿望,其实这一桩婚事当初如果爷爷出面,可以取消,而现在,也算是斗转千回,重新回到了原点。
动了动唇,顾庭寒有一种被看破了窘迫,叹了一声——“苏妍心,你还是长大了。”
“……”
苏妍心默默的朝顾庭寒犯了一个白眼,看着顾庭寒一本正经的模样,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而顾庭寒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搭在了扶手上,眸色微黯,顿了顿——“今年过年,你不行,就别会顾家过年了,免得……”
免得那些顾家人看笑话。
顾庭寒虽然不想说这些话,但是面对顾家那些人,顾庭寒有时候都咬牙切齿。
三个女人一台戏,顾家一门三杰,说出去确实是威风,可是里面的弯弯绕绕,让顾庭寒根本不愿意掺和进顾家这坛子浑水。
尤其是顾家几个女人那张嘴,绝对是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苏妍心闻言会意,抿唇一笑,语气如初——“以前我不在意,现在就更不会在意。”
苏妍心不愿意奶奶难过,她一贯喜欢热闹,自己过年如果不回去,那老太太岂不是要闹翻天?
再说了……
“我答应了薄靳言,要带他去给奶奶看看呢。”
“你要带薄靳言回家?”
顾庭寒闻言眼皮一抽,想到那个画面,总觉得特别的诡异。
苏妍心有些迷惑,反问道:“我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你以为是地下情?我未婚,他未娶,有什么见不得光吗?”
“……”
顾庭寒尴尬一笑,哭笑不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到顾家那些势利鬼看到薄靳言,那场面……极其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