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怒意。
苏妍心感受到了猛兽压近,敏锐的嗅到了危险,本能的向后挪步,一点点,一点点……
“你刚刚,准备,跟谁私奔?”
薄靳言说话间,已经踱步走来,黑色的瞳仁里面,留下的都是她的身影。
苏妍心能够看到在男人的视线里,自己的影子逐渐的放大,直到……
薄靳言居高临下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眸子轻轻地颤了颤,一颗心瞬间乱了节奏,胸口跟着紊乱的呼吸不规则的上下起伏着。
一半是忐忑,一般是羞涩。
薄靳言伸手,修长如玉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颌,摩挲着她细腻滑润的肌肤,骨节修长食指覆上了她的唇瓣,缓缓移动,沙哑的声音透着薄凉森然——“红杏,出墙。”
他凤眸半眯,周身凛冽的寒意,让苏妍心本能的一缩,清丽的眸子里划过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道:“我没有。”
薄靳言近在咫尺,脑子里蓦得浮现上次未完成的画面,脸也越发的红,期期艾艾道:“我……我那是安抚孕妇。”
安抚孕妇?
薄靳言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收紧,冷哼了一声——“这个解释,我不满意。”
得,这是得罪了大佬了。
苏妍心瞳色一缩,脸上带着几分窘迫,语气带着难得讨好,凑近道:“薄先生,那您……说怎么办?”
果然,吃味的男人得罪不起。
而且吃起醋来,不分男女。
“我要怎么办?”
薄靳言压低了声音,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灼热的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妍心心里一顿,面色已经通红一片,嗫喏道:“天地人,都不合适呢……”
“合适。”
两个字冷不丁甩下,随即炙热的唇便压了下来。
薄靳言牢牢的将怀里的女人桎梏在怀里。
一个不容置喙的吻。
直到薄靳言松开,苏妍心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脸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此刻苏妍心才发现,自己已经环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应……
“醋王。”
苏妍心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是却被他霸道的桎梏着,黑眸渐沉——“谁都不行。”
“……”
苏妍心闻言,骤然失笑,靠在男人的怀里,叹了一声,蓦得抬眸,好奇道:“你不是出差吗?”
薄靳言下午发的消息,说是出差。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还和安世出在一起?
苏妍心目光狐疑,犹豫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大门,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们是不是打扰人家主人了?”
薄靳言冷哼了一声,随即将苏妍心带离言沁的公寓。
直到回到别苑,苏妍心都没有套出,今晚上薄靳言突然回来的原因,倒是被男人狠狠地惩罚了一通。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妍心摸着自己略微红肿的唇,目光满是委屈。
薄靳言,真是个醋王。
“夫人,昨晚上薄总,突然听到了姜山的消息。”
终于,送苏妍心去医院的陈越,好心提了一句。
“咳咳——”
苏妍心错愕抬眸,随即心下了然,发出了一声低吟的笑声。
薄靳言这个家伙,是在担心自己吗?
想到了昨晚上那个男人冰雕一般的面庞,心里涌起一道暖意……
而苏妍心临近下午的时候,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希尔德酒店。
进门,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眸色一顿,径直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你是……苏妍心吗?”
眼前的女人带着墨镜,一身名牌,看起来就像是光鲜亮丽的贵妇人,看到苏妍心,她诧异的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那双桃花一般的眼睛。
言沁的眼睛,和她如出一辙。
只是眼前的女人,历经的风霜,眸子里透着几分势力,此刻正用那双眸子打量自己,蹙眉道:“为什么是你,言沁为什么不来?躲着我?”
苏妍心闻言,目光微沉。
她缓缓地拿起了一个信封,递到了女人面前——“阿姨,言沁不方便,托我给你的,这个月的生活费。”
生活费?
女人一听到钱,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可是当她打开看到一面只有一沓钞票,那张打着玻尿酸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钱收回了口袋,语气难掩轻蔑——“言沁现在都发财了,就给我这么一点?还不够我半个月。”
苏妍心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的不会相信,竟然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
眼前的女人叫言秀芳,是言沁的母亲。
言沁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就被言秀芳耳提面命说着要不是因为她这个拖油瓶,早就嫁给哪个富豪了。
而言秀芳,后来确实是周旋各个富豪,最近似乎又傍上了哪个金主,可是她却不愿意放过言沁。
时不时找言沁打秋风。
一千,两千,一万,两万……
从一开始的各种借口,到现在,就是明着要债。
家家有本难念经,苏妍心不想言沁这个孕妇分心,眸色一顿,看着眼前的女人道:“言女士,当初你和言沁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每个月两千,这里面,足够你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言秀芳一听,脸色了沉了下来。
当初要那点钱,那是因为言沁没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女人发财了,成了大明星,自己要多一点,当然可以!
“当初是当初,我生了言沁,养了言沁,她当然要赡养我?我没钱没工作,年老色衰女儿都靠不上,妍心丫头,你也是做人家儿女的,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爸妈生活潦倒?”
言秀芳说哭就哭,抽起了一张纸巾,抽抽噎噎起来——“言沁这孩子,现在连见我都不愿意了?随随便便找一个人,那点钱就把我给打发了吗?”
苏妍心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了桌面上——“言女士,这些年,言沁前前后后,被你榨的分文不剩,您的名牌包,您的名牌首饰,可都是言沁的血肉堆砌起来的!”
“那……”言秀芳心里一颤,咬了咬牙,反唇相讥道:“那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