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心原本想要将顾柔的牌位请进公家祠堂,可是薄靳言却坚持将丈母娘请回家,还特地开辟了一个小祠堂,供奉了上去。
“你是不打算让我回去住了吧?”
苏妍心一直住在医生宿舍,这一时间确实是没地方供奉,而薄靳言这一招,俨然是要把她留下来的意思。
“你说过,你不走。”
薄靳言义正言辞的说辞,让苏妍心哭笑不得,无法坚持,只能由着薄靳言这么安排了。
不过苏家哪里却没有消停。
让苏妍心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玉兰公司就放出了顾柔不贞不忠的黑料,来势凶猛,再起掀起骂战。
群众最喜欢看的就是八卦,尤其是现在苏家两个姊妹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加上上一辈的恩怨,比狗血八点档还要热闹。
而玉兰公司这一招,确实是让苏妍心措手不及,就连正在和南氏集团洽谈合并的苏厉天也没有准备。
“这是怎么回事!”
苏厉天怒气冲冲的回家苏宅,直接将一本纸质杂志扔在了庄玉容的面前,吓得正在修修剪花束的庄玉容一个机灵。
“老公?”
“这件事为什么会被爆料出去!”
在现在信息发展迅速的时代,只有像上流社会的大家族还是会延续纸质杂志报纸之类的传统,这“啪”的一声,让庄玉容也有些害怕。
虽然已经早有准备,但是面对盛怒下的苏厉天,她还是不免忐忑。
因为昨天的事情,庄玉容心里吃气,昨晚上苏厉天又没有任何的安慰,她心里便攒着火气,被这么一呵,更是委屈几分——“老公,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骂我,昨天的事情,你一句话都没有,现在还……还这么对我……”
庄玉容哭的梨花带雨,捏着手帕,哽咽道:“我……你要是真的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不好,就干脆把我赶走吧,反正我现在人老珠黄了,也没人喜欢了……”
庄玉容这一番话,让原本发怒的苏厉天顿时没了声音,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心里也有些吃瘪。
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亏待了庄玉容,但是苏厉天身为男人,又是苏家家主,自然拉不下面子,轻咳了一声,放缓了声音道:“好了,我也没有怪你什么,只是……这件事,顾柔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虽然苏厉天对顾柔和苏妍心现在心里厌恶,但是顾柔的黑料爆出去,出丑的也是苏家,是他本人。
没有人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头顶上被栽了一顶绿帽子,哪怕是顾柔已经死了,可是现在……
全南城都知道他苏厉天的头顶上悬了一顶绿帽子,这丑态,出大了!
“玉容,昨天我们只是说说要吓吓苏妍心那个孩子,可是现在倒好,你真的说出去,所所有人会怎么看我们苏家,怎么看我?现在正是苏家和南家合并的节骨眼,你平日里,也是知书达理的……”
苏厉天脸黑了几分,他这么多年,是十分享受庄玉容的知书达理和懂事贤惠的,可是现在庄玉容这一招,不是在自己的脸上打吗?
“谁说这件事,是我做的……”庄玉容眸色一黯,听到苏厉天这一番话,心里自嘲不已。
嫁给苏厉天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多么自私,她心里是清楚的,听到这一番话,她一点都不意外,但是却还是觉得心寒。
这就是她嫁了一辈子的男人,怪不得当年顾柔寒了心,嫁给这样废物又自私的男人,不寒心才怪!
不过庄玉容可不会难受,因为她不是顾柔,可不会为了这样的男人神伤……
“是,也不是。”庄玉容放下了手里的剪刀,低声嗫喏道。
什么叫,是也不是?
苏厉天闻言,脸色沉了几分,目光一顿,呵斥道:“说清楚。”
苏厉天在气头上,不自觉的提了声音,庄玉容听到这话,仰头害怕的退了一步,咬了咬下唇,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是做出这样扭捏的动作,也还是毫不违和,将害怕和忐忑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件事,是玉兰娱乐发出去的……”
玉兰娱乐。
苏厉天鼻子里发出两道轻嗤,白了庄玉容一眼。
玉兰娱乐,是他当年出资给庄玉容的弟弟创建的,这么多年,这间公司名义上是他弟弟管理,其实还不是苏家的产业,听命于她。
这一切,苏厉天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毕竟庄玉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有自己的一份嫁妆产业,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可是这件事从玉兰公司爆料出来,打得不是自己的脸面吗?
南城上下都知道玉兰公司和苏家的关系,结果……
苏厉天想到这里,脸色更沉,虎口一震,黑着脸道:“这消息要是从别家公司发出去,还没有这样的影响,现在从你公司发出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自己告诉全天下下的人,我老婆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
关键是,顾柔已经死了,众人没有谴责的对象,只会看他这个苦主的笑话。
“老公,你别这么生气,所以我说了,是,也不是……”庄玉容见苏厉天真的动怒,眸色闪,忙不迭走过去,抬起手替苏厉天顺着气——“老公,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是考虑我们家,考虑你,为了你,当年的委屈,我都……咽下来了,我现在只要想到那个孩子,我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的疼……”
庄玉容提到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苏厉天闻言,脸色也缓和了几分,那个孩子,是他的软肋,提到这件事,便会忍不住心软,毕竟以前,是他委屈了庄玉容。
而庄玉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一招不能常用,很快的收敛,一脸忧伤道:“老公,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利,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说,可是……可是我弟弟你也知道,我弟弟一贯急性子,听到昨天的事情,根本不听我的,非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