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下山之后,就停留在东岳的牌匾下,天上又开始飘起了小雨,不大却很密集。只是这次并没有跪下,乌云密布。小镇上的人属实有些应景,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未出现。
就静静的看着弥漫在东岳的山峰迷雾中,试图看清禁九曲十八弯的仙路。猛地一声双膝跪地。身上的衣衫打湿了一次又一次。身体开始慢慢褪显出当年遗留的疤痕。从后脑勺脖颈处一直到后腰。
雨滴啪塔啪塔的在下,在跪下的第二天。小镇的上一家酒馆的门突然开了,一少女踏步生莲,打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缓缓走来。在王武一个背后的一个身位,慢慢俯下身子。跪了下去。手指一挥,指向天空。油纸伞就漂浮在王武头顶的上空。
小镇稀里哗啦的开始慢慢涌现,无一例外,穿着带有仙字的排服。手里的油纸伞慢慢浮空,又在叶清寒的背后的一个身位一字排开。柳健、苏大苏二已然在列。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一到场,无一人缺席。
就这样雨下了七天七夜。王武跪了七天七夜。有一丝红线突然直至着王武的眉心。
王武难得露处了笑容:“人要成仙,必先疯癫!众师兄妹是否已归位?”
灵仙派弟子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王武头也不回,又喊道:“如果有众世人来犯,要不要拦。“
“拦!”
“众弟子听令!”
“谨遵大师兄教诲!”
“今日散去,假以时日。若灵仙派能够延续,必将血洗这片大陆。”王武的修为并不高,但说的话掷地有声。
跪倒在地的所有人默不作声。
王武又接着说了一字:“起!”
最后面的一排弟子开始全部起身,双手向前一鞠躬,让白色的油纸伞直入插进东岳入山的牌匾上,却未碰东岳二字分毫。
最后一排弟子消失在夜雨之中,倒数第二排弟子如法炮制。最后就只剩下王武一人。
等王武站起来,微微有些前倾。而东岳的牌匾上插满了油纸伞,王武用力一挥,牌匾多余的部分凋落,只剩下东岳二字。便头也不回转身消失在雨夜之中。
冲出深渊,跨过蛮夷之地,跃过南州,千里迢迢来到了灵仙派门下,两个身穿蓝色金丝镶嵌的黑袍人,停留在东岳牌匾下,迟迟不敢踏进这一步。
两人低声交谈:“这北州身为被诅咒的地方,却还有冲破上苍禁制的存在,不知是福是货。这山咱还上是不上?”
“出门在外,领主教育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更何况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也未尝是山中老魔的对手。”
“也对,领主说过,只要找到小公主就行,辛亏有些血脉禁制,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给害了,突然就断了联系,应该是被人签订契约了。正事要紧,别多掺和了。”
另一黑袍人点点头:“不在这山峰里,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朝着向极北之地了,抓紧时间吧!”
两人刷的一下便离开了。
山上的管户对明月说道:“二师姐,这俩黑袍人是冲着王武去的?”
“说了多少遍,要叫我派花。不是冲着王武去的,应该是冲着让王武吞了的青蛇去了。”
“整个灵仙派上就咱仨了,不对是三个半了。就你一个女的叫什么派花。”管户白了白眼。
“长脾气了呀,当时捡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现在了没人了,你又开始惹我了。”
“都多大的女人了,都还舔着脸给徒弟挣派花的名号。丢不丢人。”管户一脸鄙夷。
“我打你了哈,你也多上年纪了,还有事没事去别人领地去蹭吃蹭喝。叫派花!”明月开始拉长口音,满地撒泼。“师兄,你来了,三师弟欺负我。”
此时的清风已经把长胡须给编起,把长发绑起,指了指山下,笑着说道:“咱三个半还算干了一件不错的事。未将众灵仙派弟子的封印解开,但个个都回想起以前的事。也算没白干”
二长老一脸傲娇样:“你也不看是谁教的,不然到最后,一个想起咱的还没有。”
“呸,就你,教的那是啥,别误人子弟就好了,现在又开始马后炮,这些孩子懂事号吗,看看你们教的。也不知道其他人以后会过的怎么样。”
清风看着还带着说落自己的,连忙咳嗽两声:“别的不说,但生活技能点满,都是丰衣足食,自己都会做饭,起码饿不着自己,说不定有些人还能创出不小的事业。比如我唯一的好徒弟,炼气期五层够可以的吧,反正北州厉害的修士有没有几个。可以了。”
三长老黑人问号:“刚下山就被两个黑袍人盯着。这像话嘛?还出人头地,可是化神期啊,这两人。”
大长老摸着长胡须说道:“这俩黑袍人是深渊来的,当时其他弟子将经历全部,讲给我听之后,我便查看了当时的身体状况,未发现其中的秘密。这孩子我从小拉扯大,并未出现蛇的血脉。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紫檀仙珠手串,说不定便是那紫檀仙珠作的怪。”
“掌门留下的?”管户有些好奇。
大长老点点头:“对,说道底,这还是掌门所留,当时咱们穷的叮当响,连个开山立派的信物都没有,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紫檀仙珠手串在掌门看起来极为贵重,将这仙器充当了灵仙派的镇山之宝。当时将紫檀仙珠赠与自己之后,我把玩了好久也未查出真谛,如果我要参悟透,咱掌门也不会成为这副模样。
三人不在做声。扭头便走向了灵仙派的禁地。
大长老长舒一口气:“趁着掌门清醒,赶紧跟掌门唠一唠嗑吧。”
“来了啊!”掌门看到三人进来,乐呵道。
“参见掌门!”三人同时作揖。
掌门叹了口气:“只可惜我的双手双脚被银链扣住,无法还礼。”
三人摇了摇头。
掌门晃了晃如枯草一般的头发,试图看清三人:“众弟子散去了。”
三人又点了点头。四人四目向对,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