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蒂娜轻轻按摩脸颊，把面膜上的精华液吸收掉，完全无视克莉丝汀的话，站起来去洗脸。
克莉丝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弗伦蒂娜深吸一口气，对她举起一根食指：“保持安静，别打扰我，等我回来。”
她打开隐藏在墙壁里的门，进入洗漱间把脸洗干净，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时，她忍了一路的话源源不断地从心里冒出来。
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
她简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世界上会有这么能搞事的血族吗?!
而且她搞的事情如此清新脱俗不流于凡，她居然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只能念几遍她的名字，好像“克莉丝汀”本身是个什么形容词一样。
她在洗漱间待了足足十分钟才出去。
克莉丝汀百无聊赖，坐在桌子前整理她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随手一放看过就算、还有只看了几页就丢在那里的闲书。
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带了铅字好像就是比别的什么东西更高级一点。
弗伦蒂娜面无表情地回来，拿起先前准备好的水乳倒在手里，轻轻拍在脸上。
克莉丝汀眼巴巴地看着她。
弗伦蒂娜：“……”
烦死了。
真想把这件事告诉圣王殿下。
她今天的美容觉肯定是没了，这么大的事，她绝对睡不着。
她把盖子扣上，对着镜子想，克莉丝汀真是运气好，碰上自己——如果是她那个妹妹在这里，现在就让克莉丝汀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她又找出晚霜，打开。
克莉丝汀：“……”
她以前都没注意过，弗伦蒂娜一天要花这么长时间在脸上吗？
弗伦蒂娜一边涂抹晚霜一边想，那两个狼人也真够倒霉的，圣王殿下不可能被两个毛都没长齐的狼崽子伤到，他们要真是信了克莉丝汀的话起什么心思，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两个。
所以最终结论就是：克莉丝汀是个祸水。
还是个不靠脸的祸水。
克莉丝汀等到耐心耗尽，终于等到弗伦蒂娜做完一切，对着镜子细细端详。
“你……在干什么？”
弗伦蒂娜用苛刻的目光打量镜中的自己，左右移动以观察的更仔细全面：“思考你的问题.”
克莉丝汀：“……”
她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那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弗伦蒂娜说：“我觉得我的眉毛可能需要修剪一下……哦，不是，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不用管就行了。”
克莉丝汀才不关心弗伦蒂娜的眉毛，她的眉毛倒是要立起来了：“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管啊，”弗伦蒂娜还在端详着自己的眉毛，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改变一下眉形，“狼人那边的事，叫他们来之前做个全身检查就行了，什么东西都别想带进来，身上有特殊法术也可以被检查出来，圣王殿下当然就不会受伤了。”
克莉丝汀说：“这个我也想过，但我不敢告诉院长，谁来检查啊？”
指望她那是做梦，她绝没有那种本领。
弗伦蒂娜上下端详自己的眉毛，在心中对各种眉形挨个揣摩：“这你担心什么，这个根本不用说，你不是说他们被你骗着发了誓，不能用任何方法告诉任何人吗？那就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普通学生，弄来的东西也就那个水平，高深不到哪儿去，就算你不说，事关圣王殿下，院长他们肯定也会做准备的，不用你操心。”
克莉丝汀弱弱地说：“他们要真是带了，被发现了，那……院长肯定会问是为什么的啊？好端端的朋友见面，谁会带武器之类的东西，万一被院长发现了呢？那我怎么办？”
弗伦蒂娜叹了口气。
傻孩子。
你能怎么办？
只要圣王殿下不杀你，院长最多也就让你挂科，如果你在别的方面使圣王殿下满意，改成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不过……克莉丝汀好像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干过什么好事。
她幽幽道：“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克莉丝汀：“？？？”
抛开这个问题，她接着问：“那奥古斯丁要是伤害他们呢？”
“……你拦着？”弗伦蒂娜转头看了她一眼，“事先声明，这个我帮不了你，我是不可能去拦着的，你要是能你就去拦。虽说现在圣王殿下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你要知道，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一是不一样的，全盛时期的圣王殿下的百分之一是什么状态，可未必就不如你。”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是非常强的，所以他们不能做任何整容手术，一切假体和刀口都会被自我修复，但她的眉形就可以随便变了——今天变了反正明天还会恢复的。
她要不要把眉毛变得纤细一点？
克莉丝汀讷讷道：“那……那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有多强？”
弗伦蒂娜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你去试试，能不能咬他一口？”她心想反正克莉丝汀就算被抓也不可能被杀的，这几次的试探她也看出来了，圣王殿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愿意容忍她三番五次的挑衅，那这种小事应该也不算什么——不，其实还是算的，只是应该达不到要命的程度。
“你就看看有没有咬的可能就行了，千万别真动牙啊！”她考虑到克莉丝汀的一根筋，真怕她激进过头，真的要咬出血来才算数，不得不提醒她。
“如果你能做到，就说明现在的圣王殿下非常需要保护，那只要关注狼人那边就行了；要是不行，而且差得很远，就说明危险的是狼人那边，叫他们保护好自己。不管怎么说，先把问题变成一个。”
弗伦蒂娜调整着镜子角度，从中能看到克莉丝汀半张脸。
她要知道圣王殿下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她要知道圣王殿下恢复实力的速度如何，她要知道圣王殿下对克莉丝汀的容忍度，她要知道圣王殿下容忍克莉丝汀的原因。
她要知道很多东西，而现在是一个机会，如果这次成功了，未来还会有很多机会。
她当然有自己的私心，但她可以保证，她的私心不足以伤害克莉丝汀。
……但她要是自己作死，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克莉丝汀摸着下巴。
好主意。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
怎么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