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浔心头一窒,暗叫不妙。难道那两个男人已经被她杀死?周婶背后的真正boss不是傅擎川?
伊浔心跳加快。少了那两个保镖,偌大的岛上就剩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和持有……械的周婶,自己怎么算,都是个死字!
爆炸,快爆,炸死这个坏东西!
伊浔藏在树后,眼看持着……的周婶越来越近,心里乞求房子赶紧炸开花。
呯!
就像老天爷听见伊浔的乞求,身后巨响,房子迸出一个火球,巨大的火焰腾空,在几十米的天上卷成一个深黑色的蘑菇云。
巨大的声响震得伊浔耳朵一麻,好半天都嗡鸣不断。
眼前是赤红的火焰,热浪扑面。
周婶被爆炸波冲飞了好几米,手里的……也掉落。但她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完好,应该是没受到多大的伤,只是被震力震疼了。
伊浔不作多想,趁这个机会跑。
不能慌,发现这里爆炸,会有人过来,到时她就安全了。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避开周婶,才能保命!
四处是草坪,周婶并未受伤,只是暂时缓不过劲。她摇摇头,想站起,就看见冲往小树木的身影。
“想跑?没那么容易!”她捡起地上的……追上去。
周婶背后另有其主,这次的最终任务是干掉伊浔。但有两个保镖,她一直找不到好机会。正好伊浔放了这把火,制造两个保镖被烧死的假象。现在只对付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对于早些年在……行当里摸爬滚打的周婶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风呼呼灌在耳朵里,伊浔不敢回头,只知道往树木里跑。这里地势对隐藏有利!
嘣——
身后有子弹响起。
“啊……”伊浔抱住头,差点尖叫起来。
“原来你在那里!”就算伊浔压低了声音,但她呼声还是被周婶听见,她笑笑,……对准不远处的一株巨大的灌木丛。
“再不出来,我就要射击了!”
蠢猪才会出去被你射成马蜂窝!
伊浔知道出去是自投罗网,她死死地把自己抱住,刻意放低的呼吸,坚决不暴露。
她躲藏的位置有好些灌木从,除非运气背到家,才会被周婶一下子就猜中位置并且打中。
呯——
又一声……响。
子弹穿过旁边的灌木,唆的一声,那里冒了一缕青烟。
不在?周婶微微失望,但她又盯着旁边的一株,“你以为你能和我玩多久躲猫猫的游戏?”
说着,周婶又一……射在伊浔躲藏的这株。
伊浔的小腿被子弹打中,起初疼到钻心透骨,后面整条腿渐渐麻了。
伊浔死死掩住嘴,汗流浃背,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也没中,周婶有些着急。
咕咕,咕咕——,枝头有不知名的鸟儿叫着,声调听起来很悲凉。像在送葬似的!
傅擎川,我这次真被你害死了!
伊浔在心底把傅擎川臭骂一顿。
她不敢看伤口,她怕晕死过去。但她可以感觉到,有黏黏的东西正往外涌,是她的血!
痛,但她却必须屏息凝神,连喘息都不敢,生怕被周婶发现她的位置。
可是她听见脚步声渐近,从她正前方来。
五步,四步,三步……
横竖是死的话,不如博一博!
伊浔抓起地上的泥土,听清她近在咫尺,逮准时机,咬牙忍痛纵身起来,趁周婶走神的片刻,泥土往她脸上抛。
周婶没料到会被袭击,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伊浔看准机会,拖着伤残腿就跑。
然而天色渐黑,林子深处的地形她又不熟悉,没跑几步,脚下是个山坡,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像球一样滚下去。
周婶追过去,坡下已经不见人,她利落地往下跳,四处看看,正好看见伊浔一闪而过的身影,她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弧,穷追不舍。
伊浔受了伤,跑不快,身后的周婶好像很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也不急不慢的跟着,偶尔还鸣一颗子弹,喜欢看伊浔吓得浑身一抽的样子。
“啊……”伊浔崴了脚,直栽栽扑到地上。
她骇然回头,就见周婶近在眼前,黑漆漆的……口对准她。
“谁要你杀我的?”伊浔死也要问个明白。
“你这么聪明,连放火求救都想得到,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来!”
“傅家那个老头子?”
“哼……”周婶笑而不答。
伊浔咬着牙,害怕,但更愤怒,想着一切办法逃脱。
“姑娘,下次投胎记得眼睛放亮点,别跟着会叫你丧命的男人!”说完,周婶的……对准伊浔的额心。
跟她拼了!
强烈的求生渴望令伊浔振作,那只没有受伤的腿利落一蹬,周婶踉跄一步,伊浔的头又撞上去,周婶连连后退。伊浔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她头上砸。
只听周婶一个闷哼,捂住头,掌心下鲜血直流。
“死女人!”周婶没想到伊浔胆子这么大,临危不乱,还伤了自己。
伊浔趁机咬她的手,周婶一疼,……掉地上。伊浔捡起,远离几步,对准她。
情势急转,但周婶并不担心,她手背抹了抹头上的血,笑着问,“就算给你……你会开吗?”
“试试不就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些年的手撕鬼子可不是白看的。
不能跟她耗下去,伊浔决定速战速决,然而扣下扳机,只有空响,没子弹了!
“哈哈哈……”周婶笑,“要不要再试试这把?”
伊浔的心咯噔一下,只见周婶又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小……。
难道今天非死不可了吗?
伊浔步步后退,惶恐地看着如同魔鬼一样,带脸鲜血,步步紧逼的周婶。
突然,伊浔看见周婶后方的天空有直升机,看样子是来岛上看情况的。
周婶也听见螺旋桨转动的嗡鸣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欲扣下扳机,伊浔纵身撞上来,周婶本来就失血过血,头有些晕,再脚下打滑,人就滚下那个低矮的半坡。
伊浔转身就逃!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一个供电箱,伊浔想可不可以藏里面,拉开箱门——
受到惊醒的家伙们立即蹿起来,绞缠得更紧密。
呯——,伊浔关上门,后背麻成一片,接着冷汗就直冒。
藏进去死得更快!
但是,也许死的那人是她呢?
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伊浔也顾不得许多了,她脱下衣裳,咬着唇,快速拉开箱门,衣服丢进去,留了个小角在外面,再重重关上箱门,动作一气呵成!
“藏好了吗?”周婶的声音越来越近,伊浔觉得那是死神来临。
晃到人影已经过来,伊浔一刻也不耽搁,低身藏在供电箱的另一侧。好在她娇小,箱子也还大,可以完全将她遮掩。
天已经黑下,箱子里没有声音,只有那被夹住的衣角微微抖动着,像是里面的人在害怕的扭动身体。
“结束了!”急救的人已经登岛,周婶不能再拖,拿着……朝供电箱连开数……确保里面不会留活口,这才拉开箱门,借着露出的衣角要检查尸体。
她的手直接往箱子里伸,结果却听她“啊……”
痛叫了一声,周婶手里还捏着那件白色的衬衣,但她的手臂已经缠上好几条黑白相间的蛇!
“该死!”周婶痛得脸部扭曲变形,手臂乱甩,但那些蛇将她咬得死紧,只见蛇身随着周婶的甩动在空中乱晃,跟舞鞭子似的。
伊浔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这一幕,她死死的掩住嘴,吓到呕吐。
周婶惨叫不断,手臂在箱子上乱撞乱碰,但更多的蛇爬出来,从她的脚一路往上缠绕。
“快给我下去,下去!”周婶好不容易将身上的蛇甩走,撒腿就往林子外面跑。
刚才的一幕简直是伊浔有生之年见过最恐怖的!
虽然那画面那残忍,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眼镜蛇还在四处乱爬,伊浔不敢久留,一个劲的打着寒颤,往另一个方面跑。希望能早点与救援人员碰上面!
蓝山公馆
挣扎了好些天,终于,傅艾双出现在哥哥跟前。
李妈已经离开,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两人。
傅艾双咬了咬唇,惶恐在看了眼坐在沙发里不着情绪的傅擎川,这才怯生生问,“伊浔呢?”
傅擎川长眉倏地一挑,打量着她,“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近?”
之前傅艾双不都死女人,臭女人那样叫么?
傅艾双被哥哥问得低下头,浓浓的愧疚涌上来,“哥,之前的事我错了,求求你别生我的气,今天我来,就是赎罪的,有些事情是误会……”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说。”
“……”,傅艾双意外,染泪的双眸惊诧地看向哥哥。
“我和她已经离婚,往后有关她的事,我都不想再提!”傅擎川冷硬的说着,一丝感情也没有。
“离婚?”傅艾双心头涌上一股闷闷的感觉,她摇头,赶紧说,“不,哥哥,你误会伊浔了,那晚的事她没有欺骗你,她是真的在意识不清的前提下和人发生了关系,而那个人是你!”
“你说什么?”傅擎川意外,音色陡然锐了好几分。
傅艾双不敢隐瞒,说道,“我生日那晚,的确安排秦思思灌伊浔的媚药,后来她逃脱,我见事没办成,又在小宇拿上去的果酒里下了迷药,并安排另一个男人接着上,可你突然回来,打乱了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