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他反问。
“你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 忍不住刮了刮他挺直的鼻梁,伊浔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傅擎川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收入掌心,还略微用力将伊浔拽进了怀里。
她踉跄着跌到他身上,不忘提醒,“你身子还伤着,小心些。”
她手推在他肩头,想站起。
他不让,反而死死扣住她的腰,两人贴得很紧,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才甘心似的,“乖宝儿,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恨我自己……”
“恨?”伊浔从他怀里抬起一张俏丽的脸,莫名看他。
傅擎川眉头皱得更紧,“因为我,你欠那个男人那么多,往后怎么还?我宁愿丢掉的是我的命,也不想你欠他……”
伊浔食指触着他的嘴,摇头,“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因为对我来说,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怎样都可以……”
他们都是这样的爱着对方啊,以生命在起誓!
这样的场景有些伤春悲秋的,伊浔不喜欢,想起带来的东西,便拎高手里保温盒,笑眯眯说,“瞧,我给你带了猪肝汤,你流了那么多血,这个大补。”
傅擎川手松了一些,任她站起,看着她手里的盒子,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伊浔没留意到他抗拒的神情,只是走到床头柜那里,把盒子分开,小心地倒出里面的汤,一边倒着,一边还说,“这也是我跟李妈学的,她说这个对你应该特别有用,还热着,你尝尝。”
说着,伊浔就把热气腾腾的汤递到傅擎川面前,里面放着了小勺子,“趁热喝吧。”
“这汤你尝过没?”他问。
“没有。”
“为什么不尝尝味道?”
“光闻着就好腥,我不要尝。”手里的汤,闻着秒秒钟想吐,若不是为了傅擎川的身体,她哪里会碰这种恶心叭唧的内脏?!
傅擎川彻底失语。
这丫头连闻起来都受不了,确定他能喝下去?气味真的好难闻!
“你快喝吧,一会儿凉掉,更腥了。”伊浔催他快点吃。
“我有医生顾着,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些东西可以不用了。”傅擎川手挡着已经凑近唇边的碗,推回去。
“你别任性了,药补不如食补,况且你这身子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流了多少血的!乖啦,快点喝。”伊浔又把他推回来的碗递上去。
傅擎川又挡住,“先放着吧,我刚吃了药。”
“你到底喝不喝!”伊浔怒,汤水都洒了些出来打湿了被单。
“喝!”傅擎川不敢有二话了。
“这还差不多!”伊浔才又笑了,又舀着汤水,往他嘴里送,“味道如何?”
她热情得不得了,眼睛亮灿灿的盯着他。
“不错!”好歹是她用心做的,直接否定不好。况且之前在鬼岛也跟个野人一样,茹毛饮血,现在这味道跟之前比,好了不知多少倍。
“那我天天做,带过来喂你。”得到他的肯定,伊浔越发自信。
傅擎川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找李妈学,学会了给你带来。”伊浔卖着乖。
傅擎川盯着她嫣红的唇,说得亲密,“我想吃你!”
伊浔喂他喝汤的手骤然一顿,翘起眼角媚惑无比地看他,“想吃我,那你就得多喝我的汤才行!”
“只要你不嫌累!”
“只要你喝,我就不累。”
两人情意绵绵。
喝完汤,伊浔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嘴,又问,“要不我去拿毛巾来给你洗把脸?这样会舒服一些。”
“不用,你扶我去卫生间就好,我想方便一下。”
“医生要你尽量卧床休息的,还是用尿壶吧。”
“拉着不爽快。”
“……”,伊浔一阵语塞,半晌才说,“那行吧,你靠着我,我扶你过去,小心些。”
说着,伊浔掀开被子,那模样担心到不行。
傅擎川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惹笑,“在你看来,我是有多虚?”
“你是很虚啊,虽然现在比起来,脸色比入院那会儿好了些,但当时流那么多血,体力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的。”伊浔可不敢马虎。
话刚完,他就来了。
“你……嗯……”她想挣扎,又担心弄到他,哼哼着想别开脸,他却不让,“乖宝儿,别躲,让我好好吻会儿……”
她似是听了进去,顺着他,想令他舒服些,可是好长时间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小手推在他肩上,头往后移,“不要了。”
“难道几天不亲热,我的技术就令你不满意?”他故意问。
“不是,你嘴里味道好浓,我受不了!”
“……”,傅擎川笑不出来,快要黑脸了。
“我不是说你嘴里有异味了,只是……那个猪肝的腥味,我想吐!”
“那你还给我吃!”
“我是为你好啊!”见傅擎川神情不像刚才那么愉悦了,伊浔这才说,“不是要方便吗?赶紧的,别憋坏了!”
明天继续送猪肝汤,但千万别和他接吻了!
伊浔扶着傅擎川走进卫生间的时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进去后,伊浔扶他到马桶跟前。
然后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僵了半天,傅擎川才说,“不帮我把拉链拉下去?”
“你手又没伤!”
“我懒得动。”
伊浔白他一眼,“好啦,帮你就是了。”
反正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彼此的身体又有哪个地方没看过?这会儿扭扭捏捏,也太装了。
傅擎川倒抽一口气,真想把眼前的女人扑到墙上壁咚。
心里这么想,手上已经这么做。
“啊……”伊浔被他推着往后,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尖叫一声,嗔道,“不要命了!”
小心地把他格开,不准他乱来。
“就一下,轻轻的。”他想要,想得要发狂了。
“别啦……”伊浔别开脸,他的吻就落在脖子上,她还是不愿意那样,手伸出来挡在他的胸口,“你还伤着,等你好了,想怎样都随你!”
“你太没情趣了!”他怨怨的说。
“我这是为你好。”伊浔烦他一眼,这男人简直要爽不要命,“你不是要方便吗?到底还要不要?”
“扶我过去!”什么热情都被她的冷淡泼灭了,傅擎川语气不好。
知道这男人心里有情绪,但可不能纵着他胡来,若不然他的身体该吃亏了!
伊浔又扶着他过去,嘴里还说,“刚才还神采奕奕,这会儿怎么又焉了?”
她指的是他的气焰,还有把她压倒那股强势。
“我哪里焉了,你给我好好看看。”他意有所指,还特意让伊浔瞧。
伊浔看着,一阵脸烫,“我不是说这个啦!”
她羞红着脸的样子,傅擎川不由得就又笑了,“回头收拾你。”
“你还没完了……”伊浔咬唇角,不轻不重地捶他一下肩,更像是在调情。
傅擎川笑得更爽快,但一笑,肺那里又疼了,他立马又敛了笑,长眉蹙着,站在马桶跟前方便。
“你注意点,洒到外面了。”
“那你帮我对准。”
“你好烦……”伊浔的脸烫得要烧起来。
两人在浴室里黏糊了好半天,出来时,就看见病房里还站着两个女人。
伊浔一愣,傅擎川也不悦地看向来人, 那目光毫不掩饰,完全在说她们是多么不受欢迎的存在。
盛夏的脸一阵阵红,先前里面那翻对话听来羞得死人。
倒是蓝珍儿淡然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笑盈盈说,“擎川哥,听说你正住院,我和夏夏来看看你。”
她手捧着花,一脸无害的样子。
盛夏微微垂着头,目光有些胆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傅擎川在生气,很明显是觉得她们的到来打扰到他了。盛夏想走,又不知道该扯怎样的理由?
“扶我过去。”傅擎川没理她们,只对伊浔说。
伊浔点点头,也不理会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两个女人,搀着他回到床上,再替他拉高被子盖住肚子以下。
傅擎川拉着伊浔的手,要她坐在床侧,伊浔依他。
傅擎川这才又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蓝珍儿的目光巧妙地从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上挪到傅擎川脸上,这才挽着盛夏的手臂,好似姐妹情深,“前段时间我当了一部电影的制片人,是部时装戏,我想夏夏刚好在这一块上可以帮忙,就请她当剧里的服装指导,所以我们现在能经常见面了。”
说着,她还偏过脸,对盛夏友善一笑。
盛夏淡淡一笑回应着,只那笑容有几分生硬就是了。
“原来如此。”傅擎川沉吟。
“擎川哥,这花?”蓝珍儿手里的花递出来。
“搁那吧。”傅擎川扬了扬下巴,示意病床对面的沙发。
这简直是打耳光啊!
蓝珍儿也不甚在意似的,脆生生说,“行,我先搁着,回头还要请苏小姐帮忙修剪一下,放进花瓶里。”
“那就看我心情啰!”伊浔一开口,更是气得死人。
纵然蓝珍儿一忍再忍,脸色还是变了,笑意也罩不住,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