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屿被余淼的话引得羞愧而尴尬,厉声道:“余淼!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你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代表着什么吗?啊?苏季屿你还有没有人性!?”余淼一脸怒火,声音拔高。
苏季屿不言,明朗的面庞带着愁苦。
他的沉默随着客厅时钟的读秒化作细针,目的明确的往余淼的心扎去。
眼泪溢了出来,余淼哽咽着,声音却低了下来,颤抖开口:“苏季屿,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时候不说话。”
良久,苏季屿方才开口:“我是最后一次帮她。”
余淼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上次的事情现在被提及,那些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让她的心泛着痛。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帮的吗?苏季屿。”余淼一字一句带着无法隐忍的痛意,“阿溆受的苦,你怎么忍心把杨落落摘出来,原来,杨落落是求了你啊!”
“你们,是怎样心安理得的啊!”余淼声音尖锐,字字泣血,“瞒着我?你不是怕我知道杨落落跟你有关系,是怕我知道害了阿溆的杨落落就是这个杨落落!”
苏季屿颓废的将头埋在掌中,声音透支了所有气力,无力的开口:“对不起。”
“没抵住你那青梅竹马的苦苦哀求,你就能为了她下手清理了那些证据!”余淼满脸失望,甚至眼里蔓延着对面前男人的绝望,绝望的感叹着,“苏季屿你,真是深情,最后一次?这最后一次真是帮的彻底啊,不惜为她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沉默,沉默。
苏季屿深知,失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余淼感受着他的沉默,心被凌迟成一寸一寸,痛彻心扉,千刀万剐都不过如此了吧。
“分手吧。”
苏季屿缓慢起身,明朗的脸上布满了灰寂,神情颓废,走了出去,门开,关闭。
这片空间绝望的不行,绝望的断成了一段一段的苦楚。
第二天,天光乍亮,余淼依旧坐在客厅里,抬头慢慢望出窗外,光落在她脸上,不复开朗,原本明亮的眼暗的让人失望。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苏梨景的电话。
一秒的等待似乎都是无限漫长。
“喂。”那边传来一声染着困意却很清澈的女声。
余淼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边疑惑着,应该是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方才疑惑的开口:“淼淼,你怎么了?”
“阿溆的事情。”余淼语气淡的犹如深秋初晨的霜,“杨落落,你知道。”
手机的那边没有回话,似乎这个电话没有被人接通,无人言语。
许久,那边传来短暂窸窣的声音,透过声音可以知道顾大总裁抱住了也许是愣住了,也许是还没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的苏梨景,困惑的开口:“景儿,怎么了?”
余淼忽然笑了出来,一字一句狠狠地开口:“真是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