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快帮我一下。”
四海已然歪歪扭扭,再难以将臧青青扶持住。
舒窈窈显是早有预料,是以领着陈熹微一道前来。听得四海的呼喊,两人一齐上前,一左一右将臧青青架起。四海终于解放出来,稍稍直立身子舒活筋骨,四海点燃一支香烟。
“臧青青看起来瘦,这人倒是死沉死沉的。”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陈熹微佯怒道,“居然背着窈窈和别的女孩私会,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四海持住香烟的手颤抖一下,霎时间神情复杂,旋即回过神来,开口弱气地道:“不是窈窈让她来找我的吗?不然她怎么会请我喝威士忌。”
“小熹,我就说吧,你唬不住他的。”舒窈窈笑道。陈熹微闻言便颇为不屑地道:“我看他怕得要死。”四海闻言,挺直腰杆提起声量道:“我耳根子软,怎么了?”顾盼之间倒一点不觉羞耻,令得陈熹微颇为叹服。良久,陈熹微方才缓缓开口道:“我倒没想到海神竟也是位妙人儿。”四海闻言语气更甚地道:“我徐怀若乐意得紧。”陈熹微自觉拼不过四海,便转头向舒窈窈道:“窈窈,看你捡来的无赖。”舒窈窈不置可否,开口道:“行了,别贫了,先把青青送回去吧。”
抽科打诨的三人终于想起正事,这才认真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臧青青扶向回校的方向。四海与臧青青离校离得相当之远,此时几人也不愿再行走,便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吩咐一声之后,终于快速地朝着学校归去。
“青青托你的事你同意了吗?”舒窈窈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四海道。“当然。”四海道,“其实她只要让你给我讲一声就好,没必要大费周章。”舒窈窈闻言笑笑。续续开口道:“青青不愿意欠人人情,就问我请你出手需要什么回报。”“然后她就打着你的名号请我出去喝威士忌了。”四海道,“你被说她还挺能喝,差点就把我给喝没了。”
“行了行了,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学校到了,下车了。”陈熹微打断舒窈窈与四海的交谈,并招呼舒窈窈一齐将臧青青扶下车子。这倒颇有些费力,臧青青此时形如烂泥,两人几乎是将之架起。四海看得两位女孩吃力非常,将路费结过之后便上前道:“左右你俩也架不住她,我背她吧,反正就这一段路了。”两位女孩欣然同意,且吃力地将臧青青扶到四海背上。四海略略调整姿态,便将臧青青背负而起,两位女孩则分立两旁扶住臧青青,避免其人失去姿态跌落下来。
“你们别说,这姑奶奶还真挺沉的。”四海道。陈熹微闻言便道:“行了吧海神,是你太久没运动了吧,你看你那瘦胳膊瘦腿的,一看就是弱鸡一个。”“屁话。”四海反驳道,“大货车轮胎我都能扛得动。”陈熹微闻言疑惑道:“你扛货车轮胎干什么?”沉默,一个片刻的沉默。四海刚预备开口,却是被舒窈窈抢了先:“小熹,我和你说过的。”场面继续沉默。三人继续沉默,只是四海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徐怀若。”四海脊背之上的臧青青一声声量略大的呓语将沉默打破。
“老子在这。”四海憋不住以西南话回复,“就快到宿舍了,你要干啥子,你不会想吐吧,别吐我背上,这学校咋子啷个大。”这一番回复倒引得舒窈窈与陈熹微一齐发笑。陈熹微更是发言道:“窈窈,海神还有点可爱。”
“徐怀若。”臧青青的声线中蕴着大量夹杂酒气的柔媚,且已是三人都能听见的声量。
“你说你要干啥子嘛。”四海懒得将腔调切换回普通话。
“你喝不过我,你认输吧。”臧青青竟笑起来。
“好好好,我认输。”
“哈哈哈,你认输了,你是我男朋友了。”臧青青语出惊人。
四海险些跌倒,场面一时尴尬。
“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四海的求生欲驱使他发问。
“我说我喜欢你,你说喝赢你的话,你就是我的了。”
“啧啧啧,海神路子很野嘛。”陈熹微适时补刀。
“窈窈,这…….”四海几乎快要哭了。
“青青喝醉了说胡话,你们也信。“舒窈窈轻笑道。倒是将这一页轻轻揭过,然而臧青青似乎并不容许。于是尴尬的空气中再次出现了臧青青那已经醉倒的声线:”徐怀若,我要你背我。哼,背一下你女朋友你能死啊。“四海闻言,已然难以忍住将臧青青扔出的冲动。
略微缓和的尴尬气氛再次浓重起来,四海再不言语,任由臧青青说着胡话,所幸臧青青的宿舍楼便快要到了,四海再忍不住,死力加快脚步。片刻后四海终于抵达宿舍楼下,臧青青亦再次开口道:“徐怀若,你嘴里……”四海迅速将臧青青放下,臧青青再次开口道:”烟味好重。“
脱离四海的脊背之后,臧青青终于安分下来,竟再没有发话,这不禁让四海怀疑臧青青是在装醉整治自己。
“行了,你在楼下等吧,我们送青青上楼。“舒窈窈的语气略有些冷。
“窈窈,我……”四海言语未出,舒窈窈同陈熹微已然扶着臧青青走进宿舍楼。四海颓丧地拍拍头,无奈地点燃一支烟。
“窈窈,海神简直就是女神收割机啊。”陈熹微语气夸张道。“行了,别贫了,把青青送回去才是正理。”舒窈窈回复道。陈熹微顿时泄气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舒窈窈看着电梯门打开,将臧青青扶出电梯之后道:“吓吓他而已。”“哈哈哈,窈窈你太坏了,我看海神都快被你给吓跪了。”
两人很快将臧青青送到相应宿舍,舍友感谢过后便将臧青青接入寝室。所幸臧青青的寝室社交环境还算是好,舒窈窈与陈熹微才能放心的将臧青青交与对方。舒窈窈与陈熹微迅疾地下到楼下,四海见两人出现便迅疾地贴靠上来。于是夜空下便多了一位年轻男子的道歉声。
“窈窈,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