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神父咧开嘴角:“我为什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
维恩沉默着,没有接茬,他的右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握住的刀柄蓄势待发,相隔如此近的距离,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一击毙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神父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去,至少也得脱层皮。
在这里还不得不提一句,能把法师术士玩成近战的,他也算是个奇葩了。
说起来就来气,凭什么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法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用魔法就用魔法,原住民就有优势,他就只能屈从于规则,差别对待实属劝退第一操作,游戏体验感极差。
不对,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提醒自己回到正事上,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更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惊掉人下巴的那一种。
男人轻描淡写地抛出重磅炸弹:“我为什么敢出现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啊,我根本就不是他,我们只是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已。”
维恩背后的蛇形小刀已经翻了出来,眼看刀刃就要吻上男人的脖颈,这一消息就炸在他的耳道,他人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刃离目标只差几毫米的距离,连忙收住继续前袭的力道,但箭在弦上哪里是那么好收住的,还差点弄得自己手腕抽筋,等他缓过来才从嘴里憋出一句疑问:“啊?”
一模一样的脸???
这又是什么东西???
双胞胎???
双胞胎也不该是一模一样的啊?最多有个九成像就是极限了吧?这堪称原版复刻的脸哪里是双胞胎这种关系可以做到的。
维恩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他也能推测得出现在的他肯定和吞下苍蝇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没必要对着我这么大的火气吧。”维恩刚才只是守住了斜切下去的力道,刀刃还是结结实实地架在人的脖子上,男人看见危及自己性命的利器也不见半分紧张,非常冷静地伸出两指把刀刃推开,还能耐着脾性笑着说话。
这下维恩算是能确认了,尽管脸相同,但这两人的性格可谓是千差万别。
他和神父的相处也只有短短几瞬,可都没有眼前这人这么....活泼开朗。
顺着男人推开刀刃的力道,维恩收回了手上握着的蛇形小刀放置原位,他与眼前的男人并无直接利益冲突,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犯不着刀剑相向。
“我可是专程过来等你的,还对我刀刃相向,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男人突然搭上上了维恩的胳膊,他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触感自被触碰到的地方传来。
鸡皮疙瘩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脑后,维恩被这突如其来的刻意讨好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挣脱开:“你既然不是那个神父,又为什么要找我?”
“先自我介绍一下,说了这么多,连名字都不知道,是挺失礼的。”男人眨了眨眼:“我叫亚当。”
“?”维恩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日常模式打的措手不及,一时不查只能继续跟着那人的节奏往下走:“维恩。”
“我知道你,老实说,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但我还不能确认....没什么,你确实是一个完美的人选。”亚当马上接上了。
“完美人选?什么完美人选?”维恩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这滋味可不好受。
“这就还要从教会的计划说起了,怎么说呢,能给他们添堵的事,我一向是乐于参一脚的。”
提到教会,维恩可就想起来了,眼前的男人,也就是亚当不是神父,那他还得继续找这个失踪的人,教会唯一露出的马脚就是这人,也是唯一的切入点。
毕竟他总不可能大刺刺的跑到别的教堂里,开口就问,你们有什么阴谋都老实点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先不说那些人知不知道,能不能问的出来也不提,单说这后果,没凭没据上门“闹事”,以扰乱治安进苏格兰场的人可就是他了。
“那他在哪?”这句中的“他”自然是指的神父,维恩可还没忘记那个神父背后牵扯出的一大堆事来。
“他?大概死了,褪去人皮,就什么都不是。”亚当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对于和自己一样的人没有半分的同理心在里面。
“褪去人皮?”
确实,那个神父在地下室坍塌之前最后出现的形象可治小儿夜啼,简单粗暴的讲,就是没有皮肤,肌肉血管全部暴露出来的真正意义上的暴露狂,那可不就是褪去人皮吗?
“对,那层皮肤,也是保护我们的屏障,最后的屏障。我们都是教会的实验品,可惜是个失败的实验——”男人开始了回忆,维恩还想表达一下对这种突如其来回忆杀的抗议,亚当已经听不进去了,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和杰克一样,为了指引世人追逐神的荣光。教会从古老的遗留秘籍里找到了线索,我们才是实验第一批的产物,错误的配比让人造人的皮肤在溶液中被消解,而对于没了皮肤的人造人而言,空气既是剧毒,最早出来的都死了,只留下了我们两个,最后的幸存者。”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为了掩盖真相,实验室被销毁了,如果你在伦敦呆的时间够久,也该听说过那一起案件,爆炸,灾难,不知者眼中的天谴。”
维恩一下就想了起来,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和人无意中聊起过这件事,残忍夺取了数百上千人生命的爆炸案,伦敦郊区化工厂的爆炸案,也是夺走了艾伦父母的那场灾难。
竟然不是无意中发生的意外?!
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而草菅人命,该说不亏是他们做得出来的事吗?听到的时候,维恩居然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初听时略微吃惊,但对于做得出这种事的对象却没有震惊感。
“......然后教会又找了一个新方法,他们为我们制造出了皮肤,我们可以在空气下自然的生活,就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但一旦皮肤崩溃,我们重新暴露在空气底下,会发生什么你也该猜得到了。”亚当结束了回忆。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从诞生开始,就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