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室内温泉
毛皮下边，是两个大大的盖着瓷盖的海碗，海碗旁还放着一个好像是用来喝酒的小瓷碗。
“过来呀，愣在那里干吗？”老者向着站在门口一脸发愣表情的张全又招了招手。
“哦！是，师傅。”回过神来的张全快步走到矮石桌旁，在老者对面坐下。
“章人，你的身上可真脏。”张全一坐在矮石桌旁，一股臭味便直冲老者的鼻孔，在油灯下，两人又是近距离的对座，老者这才看清张全满脸满身的脏乱不堪。刚才在山林中，张全是走在老者的身后的，又经过山风的吹洗，老者没有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在昏暗的月光下，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因此，不知道张全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嘿嘿嘿嘿……”张全一听到老者的话，顿时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的望着老者一阵傻笑。
张全精神紧张的接连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骤然惊醒的，还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考虑自己身上是脏还是净呢。今天傍晚以前，他的脸上本来就已经脏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都勾挂得破破烂烂的，刚才在山林中，又放声痛哭了一场，泪水又冲洗的脸上一道白一道黑的，接着又被白虎带起的风沙走石砸得满身是沙尘和伤痕，又跟着老者一起抬着沉重的白虎，一路走到石屋，累得汗流浃背的，他的身上自然又加重了一些脏乱不堪和恶臭的味道。
“哎，章人，你站起来干吗？快坐下来吃东西啊！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一定也饿坏了吧，吃饱后去洗个澡就行了。”老者一看张全紧张的站起了身，急忙解释着。
张全这才讪讪地笑着重又在矮石桌前坐了下来。只是，尽量坐得离老者远一些。
“唉！瞧你这衣服，也不能再穿了，等下洗完澡，先把我的衣服拿一件换上。”老者一边伸手揭开两个碗盖，一边叹着气说。
两个碗盖一揭开，一阵浓浓的肉香便四溢开来，张全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深深地嗅着这香气。两个大海碗里，分别装着一个肥大的山鸡。因为做好后是用动物毛皮盖着的，所以此时从碗里还往外冒出淡淡的热气。
“章人，快吃吧。”老者把其中一个大海碗推到张全的面前，看着他的馋样，淡淡地笑了笑。
张全望了望老者，又看了看碗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野山鸡，他试着举起了手，但很快又放下了，闭着眼睛，又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的浓浓肉香味，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真实的野山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啃生冷坚硬的馒头，一下子闻到肉香，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章人，快趁热吃吧。那一整只都是你的了。”老者望着张全一副做梦的表情，不禁有些心疼了。也不知这孩子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这般遭罪。
“谢谢师傅。！”确认到自己不是在做梦的张全，终于下手撕了一大块鸡肉，拿到鼻子下，深深地嗅了嗅，才放进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对了，吃肉要就着酒味道才更好。”老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桌上的那个小一点的瓷碗，几步走到靠近门口的一个大瓷缸边，揭开严实的缸盖，一股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老者一伸手，把碗放到缸里，打了满满一碗的酒水，转身又疾步来到矮石桌前，放在张全的面前。只顾大口吃肉的张全，竟然没有发现，老者在打酒的全过程中，竟然一滴酒也没溅出碗外。老者又转身走回到瓷缸旁，把缸盖盖严实后，才又走回到矮石桌前坐下。
“师傅，那你的呢？”张全望着老者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唯一的一碗酒，嘴里塞满鸡肉的他，一脸不解地望着老者，含糊不清地问着。
张全自幼被卖进皇宫做宫人，因长想丑陋，受尽期凌，从未被人关心过，足足尝尽了世间疾苦，虽然因为自己深陷情网的单恋，差点污辱了夏桀风的奶娘花如，甚至造成了花如失去了性命的恶果，但他的本性并不坏，现在被老者这么一关心，他本性中良好的一面又展现出来了。也自觉得开始关心起他心中的师傅来了。
“不用担心，我有它呢！”老者边说边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大大的酒囊。在张全的面前晃了一晃，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拧开盖子，伸长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又把盖子拧紧，把酒囊平放在桌面上，这才伸出手，端过另外一个大海碗，下手撕了一大块鸡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全这才安心。咽下嘴里的鸡肉后，端起那个盛满酒的瓷碗，学着老者的样子喝了一大口酒。
“咳、咳、咳……”从未喝过酒的张全以为酒跟水一样，没想到一口喝下去，竟然是又辣又苦的味道，顿时呛得他一阵急促的咳嗽。脸也涨得通红，只是因为满脸尘土的掩盖，看不到而已。
“慢着点儿，傻小子，你以前没有喝过酒吧？”老者看到张全的反应，便一目了然了。
“是……咳、咳……是没有喝过。咳。咳。咳……”张全边咳嗽边说着。
“酒不是水，要慢慢的喝，你刚开始喝酒，要就着肉喝，吃口肉再喝口酒，喝习惯就好了。”老者语重心长地望着张全说。
“是，师傅。”在老者的教导下，张全吃一口肉，再喝一小口酒，慢慢地竟把一碗酒喝了个精光。一整只山鸡也被他吃下肚去了。酒足肉饱，张全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饱嗝，只觉得周身一阵燥热，暖烘烘的，很舒服的感觉。
“章人，头晕吗？”老者也吃完了另外一个海碗里的整只山鸡，抬头看见张全第一次喝酒，就喝了整整一满碗，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师傅，什么是头晕啊？”第一次喝酒的张全不明白老者的意思。
“头晕就是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感觉天地间一切都在摇晃的那种感觉。”老者耐心的解释给张全听。
“哦！那样啊！师傅，我倒没有那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有些燥热，暖烘烘的，很舒服。”张全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给老者听。
“哦！”老者不禁有些意外。“那你的酒量应该还挺厉害的嘛。”老者有些打趣的望着张全说道。
“嘿嘿嘿嘿，我也不知道。”张全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好了，酒足饭饱了，咱们该去洗个澡了。”老者说完，站起了身。
老者走到大床边的木箱子旁，伸手揭开了木箱的盖子，靠在墙壁上，双手在箱了里一阵翻腾，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套内衣和两件一灰色一青色的外衣，放在床上。又拿出了一双半新的黑色布鞋，放在床上，合上了木箱子的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