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被找到的时候,正大快朵颐的蹲在张家暗窖享用食物,被拉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沾上了不少的泥土。
“吴言有本事你就搞死我,你就是抓到我又怎么样?你信不信不过一天你就得把我给放出去,刘家在巴蜀氏族当中的地位,你应该不用我多说就知道了,而我是刘家这一任嫡系唯一的少主,你还真以为可以把我绳之以法?真是天真。
就算刺杀了太子又怎么样?皇帝这么多儿子呢,太子没了可以再换,可我是刘家唯一的少主,我要是没了整个刘家嫡系都没了。”
吴言怼刘昊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这种蠢货,呵。
“看来人真的不能轻易的扮猪吃老虎,扮久了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猪了,你还真以为刘家就只有嫡系吗?”
刘昊眼瞳一缩,随后更是放肆地大声欢笑“你不会这么天真的想要帮旁系把刘家嫡系给推翻吧,你不知道吗?所有的资源都在我们嫡系的手里握着,从小到大旁系所做的都是奴才的事儿,那跪久了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就算推翻,你觉得他们敢吗?”
刘昊神色轻狂,他还真有这个自信,毕竟刘家嫡系和旁家的嫡系可都不一样,在刘家比起就等于王,就算是皇帝说话都没有刘家家主说话好使。
刘昊看着吴言一脸的轻蔑,也不管自己身上肮脏的泥土。
“真是可怜啊,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世面,当然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家族为何有如此大的自信和资本。
说到底,你们吴家也就刚刚起家,那些规矩什么的都还没有来得及立,是不是还真的以为皇命大于天?当初这天下可是几大家族一起打下来的,为什么让皇家上位?那是因为人家的功劳最大,可说到底还是平起平坐的。
我是刘家的少主,在这北凉我的身份便等同于皇子,皇帝倒是想动我们几大家族,你看他敢吗?不是没有人想从旁系身上动心思,可是动到现在,我刘家嫡系依然在。
我要是你啊,就早早的收了这一番心思,毕竟啊太过于异想天开。”
吴言神色莫名,对于这种情况,他的心里说实话是有了些许的猜测,可还没有像刘满说的这样直白。
“你说你的地位等同于太子?”
刘满神色骄傲的点了点头,这话还真的不假。
“你还说各大家族与皇家都平起平坐?”
刘昊继续点头,虽说各大家族被皇室欺压了几百余年,势力已经慢慢的没落下去,可是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个样子。
吴言笑了笑,一转身各大家族的少主都神色愤恨的盯着刘满。
王翰雪呵张驰松都快气吐血了,先祖当年助太祖打天下,不过是抱着从龙之功的想法,刘昊还真以为谁都和刘佳一样野心勃勃呢,今天这句话要是传播出去给皇家听到他们各大家族的好日子又没了。
“刘昊你要想死自己滚到一边死去,别到处祸害人。”
刘昊神色苍白地扯了扯嘴角,那些话糊弄糊弄泥腿子吴言还好,可是各大家族都是人精一样的,等会被他糊弄?
近些年来皇家专属的疑心病又犯了,跟疯狗一样逮着各大家族到处咬,躲还来不及,怎么会自己跑着凑上去?
特别是王家和张家,被打压的那叫一个惨,这话要是出去头一个被盯上又是他们两家。
张驰松、王翰雪发展成好哥们儿,刚开始就是因为两家心心相依,因为当初他们出力最大呼声最高,所以这些年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入朝都是武将派,生怕被盯上了,可是天可怜见的,他们刚开始真的是以文起家。
就连太祖的离奇身世都是他们两家编的。
吴言看了看他们的表情,确定自己的目的达到以后就潇洒的转身,有句话刘昊说的还真没错,吴家终究是底子太薄了,所以对于怎么折磨人还真没什么高明的建议,这些事情还是得靠这世家大族啊。
吴言感叹了一番,就颠颠地跑去数钱了,要保护北凉子民需要的钱可是不少呢,就那破皇帝现在坐在皇位上,粗劣估计至少还能蹲个五年,这五年万一克扣江南军的物资,没钱还真养不起班底儿啊。
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想到了琉璃,吴言甩了甩脑袋,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算真的儿女情长,难道她喜欢的不是罗素吗?
吴言神色一呆,对啊,自己喜欢的不是罗素吗?人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却时不时的就想起琉璃呢?
吴言神色阴暗不明的坐在大殿里。
以前琉璃在的时候,哪怕他在镯子里面睡着不说话,无言都有一种被人陪伴着的安心感,可是琉璃消失了,这种安全感也没了。
可是之前明明已经确定了自己喜欢罗素啊。
吴言支着脑袋“安排点儿人去梁王的阵营里面找一个叫刘礼的幕僚。”随后想了想,琉璃现在有可能是刚刚复活,还没有回到梁王的身边成为心腹。
“叫不叫刘礼,是不是幕僚都没事,最近在梁王阵营里面活跃的最为声名鹊起的那个人,把他带来见我。”
房梁上有黑影动了动,随后整个大殿又继续回归平静,吴言闭上了眼睛,明天还要送太子他们出江南道可不能放松警惕。
副将自从参观过了江南军的军功大厅以后,说什么都要太子建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太子被他吵的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你若实在留恋江南道,你就在这儿不要回去了,正好江南军刚刚发展起来,应该还挺差人的。”
吴言笑了笑“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京城去吧,以后我要是回京了还得托您照顾我呢。”
副将抱着自己刚刚敲诈来的金龙弯月刀,笑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这都好说以后进京了,要是有谁找你麻烦,尽管找我!”
吴言目送太子一行人出了江南道才伸了个懒腰“接下来的时日应当就是休养生息了吧,继续操练兵马,大战应该不远了,那时,才是我们声名鹊起的时候。”
副将恭敬的讲金龙弯月刀放到了太子身前,再没了当时笑嘻嘻的模样,太子神色温和地摆着棋盘“你觉得吴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殿下,吴将军乃大才,此等人才必定要攥在手里,若是有二心当斩不误。”
“哦?如果有一天让你去杀了他呢?”
副将的面皮抖了抖“臣自小便说过,要成为殿下手里最锋刃的一把刀。”
太子摆好棋盘,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到时候回去吧,既然是人家送你的就好好的保护,可千万不要堕了你们的兄弟情义。”
副将转身出了门,后背已经浮起一身冷汗。
吴言在江南道可谓是真正的说一不二,再加上兵符在手,旁边两道的都被闹得鸡飞狗跳,不过有再大的意见都得憋着,毕竟吴言是太子一派的人。
吴言笑眯眯的拎着手里的玉葫芦,果然还是靠自己最舒服,嫁人有什么好听说辽王府里哪怕是三姐怀孕了都不能过得像自己这样奢侈,吴言歪着脑袋,因为喝酒脸上浮起的红晕也显得有些可爱。
罗素看着吴言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越长大,她身上女性的特征就越明显,真不知道可以瞒到什么时候。
吴言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穷亲戚们,大手一挥就拨了一大批的珍稀古玩送到了京城。
吴三白天去会笑嘻嘻的夸奖着自己的弟弟懂事,得了好处也不忘记自己的姐姐,转头就把东西放到了压箱底,面色阴沉的开始骂起了吴言“这小兔崽子是发达了过来跟我显摆呢!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辽王小心翼翼的从搓衣板上爬起来“王妃啊,别气坏了身子,弟弟估计只是不懂事儿。”
吴三眼一横,辽王心肝抖抖的又回了搓衣板“小妹只是不懂事儿,说不定以后大了就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呢。”
吴三面色哀愁“本打算在事情没有暴露的时候,让他赶紧回来给他做一门好亲给嫁出去,这样以后的日子还可以过的平稳。
她还真以为男人女人天生就是一样的?现在他年纪越发大了,身上的特征估计也越来越明显了,唉。”
辽王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说话“哦对了,娘说让你进他的慈安宫住些时日,京城最近不太太平。”
吴三眼角一抽,这死老婆子有好处能想到我?“你确定是太后关心我,所以这样说的吗?”
“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亲娘,你肚里可是她的亲孙子,不能害你吧。”
吴三嘟嘟囔囔,好说歹说终于是答应了去慈安宫里住些时日。
“那我去慈安宫住了,你把那个小兔崽子得给我捞回来,他现在越来越放肆无法无天了,你瞅瞅他这风评,身为男儿家已经够不看了,若是爆出来他是个女孩子,那还不得人人喊打?”
辽王连哄带骗终于把人送上了马车,等吴三的马车走了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子啊,不是本王不帮你,你的妹子太凶残了,人家打不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