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兰芝嘶声力竭的一声吼中,路子晟顿时就清醒了过。
“我知道了伯母,我一定会保护好暖暖的。”路子晟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兰芝,看来他也已经做好决定了。
西蒙忍不住拍了拍手,十分感慨地看着他们说道:“好一副母女情深的场面,只可惜,如果当年要不是因为肖一朗一手犯下的错导致了我母亲的惨死,我和卢卡斯也不会失去家庭的庇护,你们都是罪魁祸首。”
“那你现在这样又和当年的肖一朗有什么区别?”路子晟冷眼看着他问道:“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变成你所憎恨的那个人吗?”
“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你母亲是因为承受不了那些负债的压力所以选择了轻生,这一切并不是谁的过错,是你父母的抗压能力太差了,怎么能怪在别的人身上。”
“再说,当年肖一朗和你父母竞争那一块抢手的地皮这是正常的商业手段,怎么在你眼中就成了罪魁祸首?如果那个时候肖一朗没有成功竞拍到那块地皮,以那如此抢手的资源地段,也不可能轮到你们父母的身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路子晟的话字字戳心,但是又很有道理,西蒙一时间竟然无法辩驳他话中的语病,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竟然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了。
“呵,虽然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我父母死了,所有让他们精神崩溃的人都是杀人凶手,既然警方不管事,那就让我来主持正义。”
西蒙的眼神中露出凶狠的目光,就好像一把利刃就刺穿夏暖一样,只因为她是肖家的血脉。
路子晟一把将夏暖拦在身后,替她当去了那道锋利的目光:“西蒙,你这是病态的想法。”
西蒙笑了,笑的有些悲凉也有些狠厉:“那又如何,即便我做了自己最憎恶的人,但只要能报仇,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你简直是疯了!”朱清皱着眉说道。
“哈哈哈,朱小姐还真是说对了,自从我父母死了以后我就已经疯了,可我不在乎,只要夏暖这个肖氏血脉也死了,肖家就都死绝了,我也可以放下心理负担了。”
夏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路子晟微微蹙了蹙眉,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己藏在身后,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路子晟却并不知道。
他想保护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现在也时候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
这一刻,夏暖突然想到了在去炎岛之前陈瑶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场面。
原来陈瑶并不是在无理取闹,原来她一直都有预感,这个预感还是真的,自己果然是难逃一死的,难怪她会坚决不让自己去炎岛。
去了炎岛她知道的事情就太多了,也就把自己暴露在了西蒙的眼皮子底下,西蒙自然会开始调查她的身份,这一调查就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说实话,夏暖在这一刻也挺后悔的,要是听了陈瑶的话不选择去炎岛就好了,这样他们也就不会轮到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西蒙,我的意见你当真不考虑考虑?”夏暖松开了路子晟的钳制,然后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暖暖?”路子晟一个不注意竟然被夏暖给溜了出去,就在夏暖离开了路子晟的保护圈的时候,夏暖就被西蒙的人瞬间给抓住饿了,而路子晟也因为焦急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现在都已经在我手里了还怎么跟我谈条件?”西蒙笑着冲她挑了挑眉。
他觉得这个姑娘真的很有趣,他当真是有点舍不得杀她了怎么办?西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必须要让人在二者中选其一的这个行为。
夏暖并不紧张,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即便是被人脖子上架着刀也毫不畏惧:“你觉得呢?”
夏暖的话本就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西蒙竟然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
这人怎么会在自己手下的制约下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再看李兰芝和朱清那个方向,她们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的,不完全是因为她们自己,更是因为现在他抓住了夏暖。
“好,我就跟你做这个交易。”西蒙笑着挥了挥手,那架在李兰芝和朱清脖子上的刀就全都移开了,但是路子晟脖子上的刀却仍旧还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暖皱着眉问道。
“毕竟路总是个男人,他的体力肯定是很好的,要是把刀移走了,他突然开始攻击我的话,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我岂不是要受制于他?”
不得不说西蒙这个人确实挺小心谨慎的,明明她们路家,朱家和李家的保镖现在全都在外面没有进来,而屋子里面又全都是他的人,他还是这么谨慎,难怪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能放了他?”虽然夏暖无法原谅路子晟以前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但是出于在婚后他对自己的照顾和偏爱,自己就当是把这些还给他了吧。
“等我们上了快艇,我就会放过他。”
“好,我相信你。”
西蒙闻言有些出神,这还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会对他说一句我相信你,这话可是连卢卡斯都不曾对他说过,现在被这么一个女孩子说出来,自己居然心里会有一丝异样。
“暖暖,不可以,妈妈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你啊。”
李兰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很懊恼这些年来自己对女儿的不闻不问,现在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为了救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她怎么能接受得了这种打击。
“妈妈,对不起,请原谅女儿的不孝,我本来应该给您养老的,如果我不在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夏暖也被李兰芝的情绪给带动了,西蒙见状,又挥了挥手,架在喜暖脖子上的刀也被移开了。
夏暖没有了束缚,她哭着朝李兰芝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口,以表示自己还了李兰芝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