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跌入了冰点。
路子晟走进客厅,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带坐在沙发上。
刚做完午餐的刘妈感受到两人低迷的气氛,便倒了杯温牛奶放在路子晟的面前。
“路先生。”
路子晟抬头,看了一眼刘妈,将杯子握在手中:“叫我小路就好。”
刘妈慈爱的目光让路子晟倍感温馨。
刘妈是侍候过他父母的,所以自然也就与他亲些。
他低着头,宛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刘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和夏小姐么?”
刘妈一眼便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摩擦。
路子晟点了点头,单手撑着额头,眉毛蹙成了一团。
刘妈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回答道:“其实啊,两个人经营婚姻本就会遇到摩擦,有问题说开就好了。”
“可万一说开了也没有用呢?”路子晟想起刚刚与夏暖说话的态度,心里更加不知滋味。
刘妈拍了拍路子晟的肩:“那就需要互相理解了。”
互相理解...
刘妈笑着走上楼梯:“我去叫夏小姐吃饭。”
路子晟应声答应,看着刘妈的背影,决定与夏暖展开一次深入交谈。
可谁知,刘妈并没有说动夏暖,而是走进厨房,端了做好的饭菜送到她的房中。
路子晟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看了一眼楼梯尽头紧闭的木门,手中的筷子堪堪被折弯。
他不想辜负刘妈辛苦做的一桌子菜,但又因为心情半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刘妈看出了他的难处,默默走开。
路子晟沉默许久,还是喝了碗汤,然后回到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夏暖的食欲倒是不错,将刘妈端来的饭食通通吃光。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夏暖披着毯子坐在铺了羊绒垫子的阳台上,眺望着积雪已完全融化的花园,脑中一片混沌。
与之前吵架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高声对抗,没有声嘶力竭地呼喊,只有默不作声的冷寂。
明明都在乎对方,却还要各自装出一副骄傲的姿态。
她摇了摇头,想抚平心中芜杂的情绪。
这时手机上发来一条提醒,明天是产检的日子。
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一想到这个孩子,思绪得以清明。
路家老宅内
夏雨从医院回来后,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若是以前,再大的困难她都可以扛得住,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疲乏的很。
她打开手机,算了下日子才发现,例假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了。
夏雨有些激动,连忙去了附近最近的药房买了一只验孕棒。
回来测试完,试纸上的标志并不是很清晰。
她有些失望的将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躺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自从路明昂帮她重新夺回了夏氏总经理的位置后,她发现自己与路明昂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不再亲密。
她有些烦躁,想着离去医院还有一段时间,便准备开车去夏家看望郑秀春。
刚走到大门口,她便听见房子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她连忙开门走了进去,发现郑秀春手中正拿着一只瓷花瓶,对准刚进门的她就砸了过来。
夏雨眼疾手快地避开。
“小雨你不要过来。”郑秀春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
“妈,我是你的女儿啊。”夏雨有些心疼的看着郑秀春,同时对郑文静的恨意也增加到了极点。她握紧了拳头,想起了那个偏心的父亲。
“我妈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夏雨看了一旁躲得远远的佣人问道。
佣人心有余悸,走到夏雨身边懦懦的回答:“夫人有在按时吃药,疯癫的情况也甚少出现,大部分时间就是坐在那儿,只有时候情绪到了深处,还是会有些...”
佣人不继续说下去,夏雨也能猜到。
郑秀春拉着夏雨的手,一脸的惶惶不可终日:“你爸爸他不要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
夏雨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整个夏氏的主人。
“扶夫人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夏雨撇了一眼旁边的佣人,然后走到了你家面前,问道:“父亲有多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管家叹了口气:“夏总有半个月没回了。”
“半个月...”夏雨目光如炬,看着墙上的全家福觉得很是讽刺。
“那他可有打过一个电话?”
那佣人毕竟有些忐忑地摇了摇头。
“不光是电话没有,夫人清醒的时候,他甚至不允许夫人踏进花园半步。”
“父亲就这是囚禁!”夏雨愤怒的吼道,一旁的郑秀春被他恶魔的样子吓了一跳,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动弹。
郑秀春一脸无辜的看向夏雨:“小雨,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声。”
夏雨这才回过神来,紧紧的将郑秀春抱进怀中。
当年母亲做了父亲的小三,成功上位,可现在无独有偶,他们视为最亲的亲人——郑文静,竟然爬上了父亲的床。
果真是报应吗?
不。夏雨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继续下去。
她企图求那个只见了两三面的外祖父,将郑秀春从夏家解救出来。
夏雨坐在车中,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进到郑家,她知道外祖不待见母亲,可现在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谁知她刚提出这个要求,便被突然变脸的外祖父啐了一脸。
“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还想让我来收拾残局,不可能。”郑老爷子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她转身背对着夏雨:“你回去告诉她,我没有这个女儿。”
“可无论怎样,她都与你有血缘关系,你不能不救。”夏雨奋力反驳,只换来一句向老爷子的“送客”。
她有些落魄的被赶了出来,看着偌大的郑家,轻声冷笑。
她轻啐道:“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
回到车里,她看了一眼后视镜上挂着的护身符,神色有些哀伤。
这道符是郑秀春亲自帮她从庙里请来的。
她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样分崩离析的家,让她感到不安。
突然,夏雨感到一阵眩晕,四肢无力,她努力睁开眼睛,待症状有所好转后,驱车回到了老宅。
兴许是太过劳累的原因,他趴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