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呼……”
好不容易从水里挣扎出来的顾斯南被眼前奇怪的小房间震惊了。
这是哪?
这明显不是他落水的湖边!
顾斯南低头看了看自己所在奇怪水缸,又看了看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不能理解他是怎么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咔嗒。
在顾斯南还没能理清思的时候,小房间的门被推开,眼前是一露胳膊露腿,穿着暴露的少女,并且手上还拿着有点奇怪的长棍。
还没等顾斯南反应过来,少女已一声不吭地举起棍子砸了下来。
“欸,欸,别打别打,我不是坏人!姑娘,姑娘!这其中必是有误会,误会!”
顾斯南被打了,但面对一个衣着“暴露”的姑娘,既不能看又不能碰更不能打,一时想不到办法阻拦的他,只能一味的躲着。
但是在一个小小的浴缸里,他又能躲到哪里去,遮挡视线的手臂也硬是接下了好几棍。
傅雅在房间里拿了洗澡要换的衣物时,突然听到从浴室传出很大声的水响声。
而她清楚记得,自己是关了浴室的水龙头后才回房间拿衣服的。家里门窗她确信是关紧的,老爸今早刚带着老妈出差去了,所以家里是不应该有她以外的人才是。
这么一想,傅雅马上从阳台拿了用来防身的扫把后,轻手轻脚地来到浴室的门前。在门口前听了一会儿,除了一点细微的水声,并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
确定浴室的门没有被人从里面反锁后,傅雅决定要给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忽地将们推开,一看清对方的位置,二话不说就举起扫把用力打了下去。
只见对挨了几下之后,只是边挡边喊“欸,欸,别打别打!我不是坏人!姑娘,这其中必是有误会,误会”,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傅雅便停下手,不再攻击对方,但仍举着扫把防卫着。
定眼看了看眼前的人:直裾长衫,长头发,男人!
傅雅:???我家浴缸冒出个男人?
傅雅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她家的浴室除了她现在所在的这个门口,并没有其他可以容纳一个人出口,连窗都是只能打开一条细缝。这个诡异的突然出现一个人在她家浴缸里,身在21世纪的少女已经脑洞大开了。
虽然相信了有了猜测,但她觉得还是要确认才是。
“说吧,你是谁,哪里人,怎么进来的!”
清脆而略显冰冷的声音提醒着顾斯南,他前面有个女子,而且是刚刚拿了棍子把他敲了一顿的女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君子,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的好:“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吧,这样……这样不好。”同时还及君子的的侧过身,并用衣袖遮挡眼睛。
过了一会儿,仍未听到对方动作的响声,顾斯南只好再次提醒对方:“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的好,你这样……这样……我觉得我们不方便说话。”
虽然大概知道眼前的古装男子为什么很君子的两次提醒自己穿衣服,但是傅雅一点也不打算听他的“善意提醒”。作为活在21世纪的自己来说,在这不开空调就有35℃室温,室外将近40℃的夏天里,短袖T恤加七分裤真是保守得要死。再说了,如果自己一转身,他就偷袭怎么办,所以肯定必须不理会这么“无理”的请求啊!
“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穿,所以你不必纠结我的衣着如何,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傅雅冷冷地再次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说!你是谁,哪里人,怎么进来的!”
尽管听到女子说她的衣着是到当地的衣着习惯,但顾斯南仍是侧身避开,以免不小心看到她裸露的手脚。
“在下顾斯南,梁州人氏,本是进京赶考,本想在考前与同窗游湖放松一下,但不慎落水,我从水里出来后就到这里了……还请问姑娘,此地是何处?”
“梁州城是哪国的城池?你是什么时候落水的?”傅雅并未回答顾斯南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梁州是东川国的城池,与国都京州相邻。姑娘你问的什么时候落水是指……”
傅雅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居然以为这个古人能理解她的意思,白期待了。
“那年号、年份,还有日期呢?”
“在下是安和九年,二月初一落水。姑娘,您问这些是为什么?请问这里是哪?我……是死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顾斯南,他暗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会疼,那自己应该是或者的,但是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一样是他熟悉的,甚至都是没有见过的。自己现在身处的应该是个小房间,且很是明亮,想来应该不是老人家说的那种阴暗的阴曹地府。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在水里失去了意思,然后又突然“醒”来,醒过来之后,才“游”上来的。好吧,应该不能称之为“游”顾斯南知道自己是旱鸭子,倒是水里有股力量把他带上来的。
“姑娘,我……能不能先从水里出来?”穿着这么多衣服在水里泡久了也还是有些难受。
“诶,你先转过来再说。”
傅雅把扫把伸过去,捅了捅顾斯南的手臂,“还有,就算你看到了我的胳膊和腿,这里也不会有人要你负责的。”
尽管傅雅这么说了,但是顾斯南在转过身得到时候,还是很“贴心”的闭上了眼睛。
见到顾斯南这么的……“绅士风度”,傅雅忍不住的要翻白眼,内心也忍不住又要吐槽: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听不懂人话呢……?虽然这人看起来应该是个不傻,但是难沟通是事实啊!
叹了口气,道:“书生,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不然你就别从水里出来了,也别想我会告诉你什么。”
虽然顾斯南的君子风度让他的内心是有点拒绝的,但是耐不住内心的疑惑太多,只好妥协,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年轻美丽,长发没有如他所常见的那样梳成发髻,而是用绳子随意的扎成一束,几缕稍短的发丝垂在耳边,增添了几分柔美感。
看到傅雅美丽的杏眼里平静而毫无波澜,顾斯南觉得自己竟不如一个女子冷静。稍稍沉下内心的那点慌乱,很礼貌地向傅雅做揖行礼:“在下顾斯南,之前的行为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您多包涵。”
对于顾斯南的行礼,傅雅并没有多做表示,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古装帅哥。真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人如其名,是个看起来很是斯文的男人,当然,不是现下那种娘炮的斯文。即使长发长袍也不会把他看成是伪娘或是娘炮。
而且顾斯南的眼神正直清明,傅雅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就只看她的眼睛,眼神既不会到处乱飘,也没有心虚或者慌乱之意。
傅雅一直记得爸爸对她说的,与人相识,先看眼,一个人的眼里能包涵很多东西。简单来说,就是眼睛是心灵之窗。所以,傅雅觉得暂且接受顾斯南所说的内容。
“你先从浴缸里出来吧,而且湿衣服一直穿在身上也不好。”说着便侧身让开,让顾斯南出来,但手里的扫把仍警戒着。
因为在未知的地方,自己的情况也的确需要帮助,顾斯南只能乖乖听话,从浴缸里出来。
傅雅把顾斯南带到客房就扔了一条干净的浴巾给他,锁上门把他关在里边就到父母的房间找衣服。
傅雅还细心的找了傅爸爸没穿过的贴身衣物,如果只穿练功服在身上估计也是有些……尴尬的。
打开客房的门,就看到顾斯南披着浴巾在欣赏墙上的书法。说他是欣赏,是因为,他脸上那迷弟一样崇拜的表情太明显了,还一直喃喃着道:“这字真是太好了,这大家之笔真是难得一见……”
“咳咳……”见顾斯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进来,傅雅不得不出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顾斯南这才回身,看见傅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衣物,还一不小心看到李锋傅雅的胳膊和笔直的大长腿。忽地,他就红着脸,低下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傅雅心中又是一阵无语,但还是走到床边把衣服放下,“我把衣服放床上了,这边是练功服,反正很宽松,你套上去就是了,这边是贴身衣服,白色的褂子是上身的,这个小的……嗯……是贴身的……裤子。”说到内裤的时候,傅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于是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也不转身的补了一句:“你穿好就出来找我吧。”
因为没转身,傅雅便也没有看到顾斯南的脸像火烧一般。
本来傅雅还想说是不是要教一教那些衣服要怎么穿的,但是她一个姑娘教一大男人怎么穿贴身衣服,好像怎么想都不是一回事,反正现代的衣服再怎么奇怪都没有古装复杂,干脆就让那个古人自己折腾好了。
待穿好衣服,傅雅将顾斯南带到客厅,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古代男子。
男子的身材无遗是高大的,黑色的练功服衬得他身姿挺拔。未干的长发披在身后,脸上虽然有些局促,但他还是笔直的站在客厅,眼神清明的看着傅雅。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因为局促微微抿着。如果让傅雅来轻容顾斯南给她的感觉,那大概是:白净如瓷。既不是温润如玉,亦不若宝石耀眼夺目,而是像白瓷般干净、舒心,两个字总结:好看。
刚刚傅雅就注意到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大概只到了顾斯南的耳根处,想来这个古人至少有一米八。而自己老爸只有一米七六,且偏瘦,估计老爸的衣服给那个古人穿会小了点。
想了好一会才想到老爸有一套新的练太极用的练功服。那是傅雅当时给爸爸第一次买练功服,不知道练功服都是偏大的,就按平时的尺码去买,买回来才发现偏大了。傅爸爸也不舍得扔,也没拿去改动,就一直压箱底了。想来看来,倒是便宜了那个古人了。
终于,在傅雅看够了后,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从哪来,怎么到这里的。”
不知怎么的,傅雅自己问完后,就忽然想到了电视剧里唐僧自报家门的那句“贫僧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欲望西天取经而去。”
其实傅雅要顾斯南再说一次,是防止顾斯南是情急之下撒了谎。如果是临时瞎编的,一般情况下,两次回答会有出入;如果是清楚自己情况的,那就会说得一样。而且一般人也不会觉得对方会问第二次而认真的去记住刚刚自己编了什么。
顾斯南再次回答的答案可以说是和第一次的基本无差,傅雅也只能相信这个眼前如瓷般的大男人是真的是从一个她不知道的时代穿越到她家浴缸的了。
在这穿越小说泛滥的年代,真要有人穿越了,傅雅也不会觉得太惊奇,毕竟这世界有太多解释不来的事情。
看着傅雅忽然沉默思考,顾斯南却是有点淡定不了了,“姑娘,可否告知我现在身在何处,也好让我知道是否还能来得及赶回去参加科举。”
深深地看了一眼,傅雅还是告诉顾斯南这个有点“残酷”的事实:“这里不是你所知的的任何朝代或者国家。这里你可以说是未来,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所以我还是死了吗?”顾南不可置信。
“原来的你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在这里是活着的。”傅雅让顾斯南坐下,继续说道:“你所说的国家、年号、年代和城市,都不是我所熟知的,而我所学的,就是我国的历史。然而,不排除历史上有不为人知的效果或者其他藩国短暂存在的可能。”
“至于另一个世界可能对你来说比较复杂,但换种方式来比喻的话就是,人们所说的神佛所在的世界和世人们所在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你可能是来自另一个我未知的世界。当然,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神佛所在的西方净土、极乐世界这些。”
顾斯南对傅雅所说的东西需要消化一下,因为不管是从哪里穿越过来的,这对他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未来……和另一个世界……
顾斯南虽算不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他也是寒窗将近二十年,游历过东川国大江南北的人,见识并不算少。眼前的年轻女子所说他尚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她却能轻易地说出并接受这一切?
“姑娘,你是说,我可能来自你未知的过去或是未知的世界,是吗?”顾斯南和傅雅再次确认到。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呢?”虽然也觉得傅雅未必会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儿把这种情况叫做穿越。一般书上写的,穿越是因为某种契机才能穿越的。按你所说的,你穿越的契机应该是落水之后,而你相对应的出现在我家正在蓄水的浴缸。但是你穿越的原因我并不清楚。”
傅雅所知道的穿越知识都是来自小说和电视剧什么的,而且她也没有深究过这些,并不是“专业人士”。
“书上?”书生愕然道,“你们还有写穿越的书吗?其中可有回去的办法?”
“据我所知,只有小说会写到穿越,而且只是一个开头,并不贯穿全文。”
“小说?”书生表示不太懂。
傅雅想起在古代小说都不叫小说,“就是你们的话本,什么才子佳人,传奇故事的那种。”
这么一听,轮到顾斯南无语了,因为大部分的话本都是编的,不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