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九尾还是小瞧了“老仙人”的决心。
当年此人在师门修炼五十载,虽然最终功亏一篑被师父客气的请出师门,但是对妖族的仇恨却是一脉相承的。
当年盘古大地上,妖族曾经让人族留下了多少血泪?强大的异兽以人为食,大地之上哀号遍野,沃野之中尸骨累累。
这就是老仙人在师门看到的真相。
老仙人左手虚扣玉石琵琶精的手腕,右手掐指,口中念念有词,定在玉石琵琶精眉心处的定魂钉发出温和的乳白色光芒!
然而九尾眼中却充满了恐惧,玉石琵琶精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然而眼见却挂着泪珠,让人心疼。
“不要!”
九尾来不及阻止老者,玉石琵琶精千年修为在白光之中化为灰烬,玉石琵琶精隐藏在躯壳之下的本体也被这道光芒灼烧着。
很明显,这定魂钉中的寂灭之光对妖族有着致命的威胁。不肖多时,玉石琵琶精的神魂已经去了十之八九,恐怕连本体也将不复存在。
九尾泫然若泣,很是心痛,却无法在朝歌城中出手。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对我们姐妹下此狠手呢?”
……
就在此时,九尾用妖气制造的青丘幻境被外人打碎。不知何时,外面围观的群众之中,有些泼皮汉子唯恐天下不乱去报了官,引来了朝歌城中的大人物。
眼前来人不是外人,他就是从东夷返回大商,风尘仆仆刚回朝歌的太师闻仲。
闻仲一路之上听到朝歌城出了个老神仙的传闻,对此他心怀戒备,对于擅言鬼神之事的人,除了巫神基本上都是骗子。
更别说,这个骗子的名气已经在朝歌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闻仲到要亲自看看,是什么样的老仙人竟敢自夸能知后事500年。
然而,初来此地闻仲便发觉妖气弥漫,妖气之中还有一道浩然正气,那是自己师伯一脉的修仙之气。
幻境乍破。
四周围观的群众猛然看到九尾哭泣的可怜样子,对于老者的评价一落千丈,显然是看不惯老者欺负手中的弱女子。
没想到老仙人竟然是个老色鬼,这让很多人大失所望的离开。闻仲和老者以及九尾素不相识,此时,闻仲出言询问,
“两位道兄,这里到底发生何事?”
闻仲悄悄睁开了第三只眼,破掉九尾妖狐的天赋幻境,随手也封印了姜子牙手中的定魂钉,玉石琵琶精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九尾赶紧上前抱住险些形神俱灭的玉石琵琶精悲悲戚戚,反而是玉石琵琶精勉强睁开眼的惨然一笑让九尾伤心欲绝。
九尾朝着老仙人一瞪眼,率先发难。
“小女子乃是青丘一脉的九尾,妹妹琵琶。我们二人初次来到朝歌游玩,妹妹性子有些顽劣,惹上了这老者,谁知道被他出手调戏,还要谋害性命。”
“血口喷人!”
老仙人心中对二姐妹的印象更加恶劣了,可惜自己在师门中没有学会时光回溯的法门,否则一定要让她们身败名裂,才能弘扬社会正气!
“闻仲太师,鄙人姜子牙,曾拜在阐教门下,你我同气连枝,理应祝我拿下妖女,将起形神俱灭,以正视听。”
闻仲心中有些偏向九尾姐妹了,虽然她们没有明说,但是闻仲早已看破她们妖族的身份。不过在千年后的今天,妖族和人族之间的矛盾早已没有那么严重。
闻仲的师门中就有许多师兄弟是上古妖族后裔,不过这位自称阐教门人的道友可就有些麻烦了,和他们说不清道理。
“姜道友,如今大商之内人妖平等,身为妖族并不是罪不可恕的事情。大商只论好人、坏人,哪怕你我同为仙族,也不能仗势欺人,凡事都要讲一个理不是?”
姜子牙脸色微红,显然也动了真气。
当年师尊元始天尊旧曾屡次告诫姜子牙,仙族修炼一道,讲究不生不灭,天人合一,天地万物,应顺其自然,不可乱了自己的心境。
可是,现在的姜子牙明显忍不了了。
“她们使用妖术迷惑众人,还恶人先告状。这位道兄,对于妖族切不可讲仁义心肠,务必除恶务尽!”
姜子牙和九尾的话真真假假,闻仲心中自然早有明辨,多半是九尾姐妹惹怒了姜子牙,姜子牙对于擅动妖术的妖族秉持着最为正朔的正邪之辩,想要斩尽杀绝,才会有次僵局。
于是,闻仲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在场众人。
“你们可曾看到过什么?”
普通人自然不知道里面的花花道道,他们分明看到姜子牙先是见色起意,最后又对女子动手动脚,很是可恶。
一番七嘴八舌的争吵后,闻仲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你们两姐妹可以就此离去。我要带姜子牙去官衙吃些苦头,这事就这样过了可好。”
九尾妖狐眼中对姜子牙满是怨恨,然而她身上还背负着女娲娘娘的任务,此刻只能隐忍。更何况玉石琵琶精伤及根本,现在要赶紧施救,才能弥补神魂的缺失。
“好,今天算你走运,咱们山不转水转,来日再见。”
九尾妖狐的话看似平静,却在平静之下隐藏着狠然决心。
谁知道,姜子牙叫嚷起来。
“这位道兄,切不可放此女离去。我素来习得观人之术,此女身上笼罩着绝阴之气,更兼欲堕星象,今日放她离去对人族将是一场浩劫!”
九尾咬牙切齿,
“你这观人之术,何尝能对我们姐妹起作用,这不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闻仲闻言,也是一怔。
“姜道兄,我在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你可还有其他事项需要说明?”
姜子牙高声说到,
“我要见纣王!我不信朝歌城没有说理的地方!”
谁知道,闻仲摇了摇头,不以为意。
“纣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今日之事,就此罢了,无需多言,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眼见闻仲不予理睬自己的建议,姜子牙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九尾也要扶着玉石琵琶精赶紧离开这里去疗伤。
突然天空之中传来一道闻仲熟悉的声音。
“谁要见我?有劳太师把他们都带来琉璃宫,孤要亲自评一评此事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