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纪泽秋说完,严寒更担忧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怕刺激她似的。
坦白讲,跟穆辰宇闹掰之后,纪泽秋心里确实不好受,可她已经给了自己七天的时间去整理,何况她虽然做了选择,却并不是全然绝对的放弃了穆辰宇。
她只是在找时机,所以这些人或是同情或是担心或是莫名其妙的安慰,对她来说真的很可笑。
她其实真的不算是个好人,因为如果最终她也斗不过命运的话,也并没打算就那么任由穆辰宇放飞自我。
至于现在的纪优,根本连对手都不算。
“你说!”纪泽秋无奈的看向严磊。
严寒现在不正常,没法正常交流。
“我父亲在监狱过世了。”严磊倒是正常多了。
只是这话又说的不太正常。
“你特意来跟我说这个?”纪泽秋有些意外,前世她死了这个人好像还活着呢吧。
“死的很蹊跷,说是心脏病发作,可我父亲确实没有心脏病史。”
“你怀疑有人刻意为之?”纪泽秋了然,只是还是不懂严磊为什么要来跟她说这个。
“我想请你帮个忙。”严磊犹豫了一下说道。
“说来听听。”
“——我父亲死前最后见过一个人,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但是他并不见我。”严磊皱眉,越发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所以你想让我帮忙?那个人我认识?”纪泽秋皱眉,总觉得这个忙不太好帮。
“嗯,是——穆辰宇。”严磊语出惊人。
“你搞错没有,明知道他们都解除婚约了,你还找她帮忙。”纪泽秋还没说什么,倒是乔雪先忍不了了。
这不是找抽呢吗。
“我知道你跟穆辰宇的事情,只是我去找了穆辰宇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严磊有些着急。
“那你真的是找错人了,我出面的话,他怕是更不会见你。”
纪泽秋皱眉,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而且穆辰宇去见那个人做什么。
按理说他们生意上也没什么来往,私下就更没什么来往了,毕竟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
严家倒是想巴结穆辰宇,可问题是严家巴结不起啊。
“我本来也没想来找你帮忙的,毕竟你们的事情——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只是我最后一次去见穆辰宇的时候,他让人给我回话,说绝对不会见我。”
“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纪泽秋淡淡的问着,直觉严磊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然后他的助理私下跟我说,他们公司的门不是谁都能进的,这么多年,非员工能自由出入任何场所的,也只——”
严磊看向纪泽秋。
“只有我!”纪泽秋嘴角抽了抽,心想着这到底是助理搞的鬼,还是穆辰宇搞的鬼?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跟穆辰宇脱不了干系。
不是一副决绝相看两厌的样子吗,又搞这么一出做什么?
“是的,所以我才会来找你,而且我以为——你可能会帮我。”严磊话里有话。
纪泽秋似笑非笑的看了严磊一眼,这个总是害羞的人,倒是也学会跟她耍心眼了。
严磊有些心虚,避开了纪泽秋的视线。
“你疯了吧,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一起安慰她的,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小秋是绝对不会去的。他就是个渣子,凭什么让小秋去见他。”
严寒顿时怒了,率先替纪泽秋拒绝。
却听纪泽秋无所谓的说着。
“帮你可以,只是我有个条件。”纪泽秋看向严磊。
“你说!”严磊惊讶,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纪泽秋会同意。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你跟你父亲的关系,往轻了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吧。”
纪泽秋看向严磊,眼光灼灼。
“他可以死,但绝对不能是不明不白的死,我可以大义灭亲,却不容许别人把主意打到我们家的身上。”
严磊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又成了那个有些邪气的人。
纪泽秋倒是相信了严磊的话,就好比他的玩具他可以随便拆卸,随便折腾,即便是玩腻了看都不看一眼,却不容许别的孩子动一下。
“让我帮你可以,你也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严磊毫不犹豫的点头。
“去帮我给祁言传个话,上次他动了我的人,我很生气,送个礼物给他,不用太感谢。”
纪泽秋一字一顿看着严磊说着。
严磊整个人惊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纪泽秋。
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很难吗?”纪泽秋似笑非笑,眼里闪着一丝嗜血。
严磊是祁言的人,她早就知道,只不过她一直以为严磊是在十几年后他的生意涉猎药材的时候,才跟祁言扯在一起的。
可显然她低估了严磊了,本来她还想着先不动严磊这颗棋子,可严磊竟然主动送上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你是怎么——”严磊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从纪泽秋嘴里说出这些话。
也没想到纪泽秋其实已经看穿他了。
“话带到就好!想让我帮忙,就这一个条件。”
严磊苦涩一笑,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纪泽秋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可他却不得不接着,一方面是他确实迫切想要见到穆辰宇,一方面也是他对纪泽秋的愧疚。
“好。”
“走吧,现在就带你去见穆辰宇。”纪泽秋很满意这个回答。
“小秋,你不要去见他,他分明是不怀好意。”严寒伸手要拉纪泽秋,却被纪泽秋躲过去了。
“严寒,你这个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我跟你的关系仅限于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仅此而已,好不容易回到你是你我是我的关系,就别在庸人自扰了好吧。”
纪泽秋本来不想跟严寒说这些的,因为觉得没必要,可显然不说的这么直白,严寒是真心听不懂。
“我——我只是担心你。”严寒眼里带着受伤!
“心意我领了!”纪泽秋不想继续多说,她跟严寒做不了恋人,更做不成朋友。
她不将严寒打入谷底,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