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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来看我了

“莫老。“徐若初躬身回道,在这里碰见莫老,奇怪而又一点都不吃惊。

莫淮辰入狱,莫老因为退居后线,没有法子直接出面管此事,他来探望莫淮辰合情合理,只是偏与徐若初撞了见。

也不知道莫淮景父子有没有将莫淮辰受她影响的事告诉给莫老。

莫老不悦,哼了一声,“没有礼貌的丫头,外公都不会叫!”

与莫老见过两回,每回对徐若初说的都是这句话。

“外公!”徐若初被莫老说得不好意思,轻声唤道。

莫老哼了声,然后直接往外走。

后面跟着莫老的几位民警朝徐若初看了几眼,而后跟着出去。

林依见徐若初和莫老认识,奇怪地看着徐若初,“你外公呀,挺像的。”特别是眉眼,不过是一个皱眉,一个是顺眉低头。

“嗯?”徐若初扭头看她,摇头回道,“是启琛的外公。”

林依一愣,不是徐若初的外公,那怎么她看得很像?

徐若初从没有想过,和莫小三见面是隔着这么一块玻璃,她在外面,他在里面朝她扯嘴笑着。

“若初,你终于来看我了!”莫淮辰欢喜地在话筒里对徐若初说道。

眼前的人是莫淮辰,徐若初仔细地辨认着,他瘦了,憔悴了,眉眼里的笑意变得暗淡无光。

“对不起!”徐若初轻声回道。

莫小三耸肩,笑着回道:“好好地干吗对我说对不起,又不是你害我坐牢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杀了人。”

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杀了黎欣儿。

“淮辰,你在里面好吗?”徐若初也不再纠结谁对谁错,她关心道。

莫小三能见到徐若初很开心,能听到徐若初关怀的话,更是高兴,他这些天天天做梦,徐若初来看他,陪他说话。可是,在她真的来看自己,他却满心地痛楚,不愿让她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

“嗯,过得很好,吃得饱,睡得好。”莫小三笑着回道,可徐若初岂知道,里面的饭菜他吃不惯,饿了好几顿,才有人因为莫老的关系给加了好菜。

里面的日子,其实就是有莫老和莫父护着,也不如外面如意。

明着暗着,因他的家世,在整他的人又不是没有。

“是吗?可是你瘦了。”徐若初戳穿莫小三的谎言,她不由地掉了眼泪。

那么开怀的莫小三,如孔雀般高贵的莫小三穿着一身囚服在她面前,对着她使劲地笑。

“若初,你别哭呀。”看见徐若初的眼泪,莫小三急了,他慌乱地起身,伸手在玻璃上想替徐若初擦去眼角的泪珠。

可是,他才站起身就被后面的民警按下身去,可是隔着那层玻璃,他无法触及徐若初的面颊。

“嗯,嗯。”徐若初见他担心,忍着眼泪,露出笑意。

莫小三对她说,在里面过得很好,徐若初不相信,他失去自由,怎么能快乐地起来?

“淮辰,为什么不说实话?黎欣儿不是......”徐若初想问莫淮辰,为什么要承认黎欣儿是他自己杀的?

莫淮辰没等她说完,已经接下话,“若初,人是我杀的。”

他说得肯定,然后看着徐若初,深吸了口气,劝道:“若初,我妈妈很早就死了,爷爷、爸爸和哥哥都很疼我,他们把我保护起来,不让我受一点委屈。你知道,他们是我很在乎很在乎的人!”

这就是答案,莫淮辰为了亲情可以替罪。

徐若初明白,也懂,她也曾为了霍夫人在霍家过得好些,嫁给霍启琛。都是一样的道理,明知道会毁了自己,可还是去做,只是因为他们是自己在乎的亲人。

“淮辰,我知道了。”

“若初,你别为了我得罪哥哥他们。”莫淮辰不放心地交代道,“我和哥哥说了,事情与你无关,他不会再为难你。”

“嗯。”徐若初应着。

二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了半个小时,时间很快,民警要带走莫淮辰,徐若初站在外面看着莫淮辰恋恋不舍地朝自己看着,最后带着笑意那般无奈地走着。

徐若初不知道,莫淮辰回去还要加班开工,完成他的劳动任务。

莫小三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他也拥有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需要在里面用自己的双手劳动。

徐若初出了监区接待室,走出大门的一瞬间,发觉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不知道莫淮辰在里面看见的阳光是怎样,是不是一样地明媚刺眼!

林依还在外面等她,徐若初迎上去。她很感谢程皓破例给的半小时,虽然在这短短的半小时内,无法把心里的感觉和话都说完,可是能见到莫淮辰一面,已经足够了。

“我明天还能来吗?”徐若初想,离去前多看看莫小三。

“按规定,探监的时间每个月不得超过二次。”林依笑着回道,“老程为人死板,未必会背后再开个小灶。”

林依的意思,徐若初明白,监狱有监狱的规定,有人受到特殊待遇,那么别人会跟着走,这样,一套规则定起来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我明白了,谢谢你和程所。”徐若初谢道,同时奇怪林依和程皓的关系,他们不仅仅是上下属。

但是徐若初没有问出口,别人的事情,她少管为好。

在监狱办公大楼前,徐若初再次碰见莫老,莫老正与监狱的领导告别,程皓也在内。

“丫头,过来。”莫老眼力极好,看见远远走来的徐若初,唤道。

徐若初走过去,这次学乖了,唤道:“外公。”

莫老听得舒坦,高兴地连眼底都有了笑意,“同我一起回去吧,省得启琛来接你。”

徐若初不拒绝,在这里住下也麻烦程皓和林依,与他二人告别后,上了莫老的车。

莫老是私家车,他坐在后座,要徐若初在身边陪着,想来有多事情要同徐若初交代。

车里播着音乐,很悲惨的古曲,一句句缓缓飘出,入了心,成了殇。

曲子让徐若初觉得很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人哼过,也奇怪莫老为什么喜欢这般忧伤的曲子?

而莫老听得认真,合着双目,打着拍子附和着。

“她很喜欢这曲子。”莫老闭着双目,也猜出徐若初的心思。

徐若初不解地看着莫老,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或许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别人不知的疤痕,都有藏在心里忘记不了的人。

“我十八岁从军,只知道服从命令,执行任务。我娶她也是因为军令。我是个粗汉,她是才女,很不搭的两个人。”莫老睁开双目,看着徐若初说起了往事。

“她喜欢画画,我喜欢打人。”莫老说着,脸上不由地溢满笑容。

在他深处的记忆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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